路上,墨玄知忽的想起自己与君白芷的婚礼,简陋,冷清,与今日繁华形成强烈对比。他心中微微烦躁,偏偏不远处又遇民间做白事,十分晦气。墨玄知正要绕道,却无意间瞥见领头穿着丧服的人竟是夜煞与白瑾安。他心底莫名恐慌,不由得驱马上前,灵牌上的字却也清晰映入眼帘。那上面刻的字,竟是——君白芷的名字!
君白芷慌了,身子也因不稳,险些摔倒。
情急之下,她唤了夜煞的名字。
夜煞瞬间现身,将君白芷扶住,眼底满是复杂。
这几日,他亲眼看森*晚*整*理到她如何为墨玄知考虑,为家人考虑,却唯独忘了她自己。
夜煞不由得开口:“恕属下直言,您若是揭穿许柔真面目,太子也不会……”
他话未说完,被君白芷打断:“墨玄知是个骄傲之人,讨厌别人骗他,我不能折了他的骄傲。”
而且墨玄知爱许柔,她知晓爱一人艰苦,不愿让墨玄知知道真相伤心。
所以,要骗,就骗墨玄知一辈子吧。
马车摇晃,很快抵达医馆外。
白瑾安为君白芷把脉,神情凝重。
整个厢房中,静的可怕。
君白芷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轻声道:“我虽看不见,但我感觉好多了,你们不用守着我了。”
夜煞闻言刚要拒绝,却被白瑾安拉走。
院外。
白瑾安看着眼睛通红的夜煞道:“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葬礼……”
夜煞望向窗内躺在榻上的女人,一字一句。
“身为她的暗卫,我会处理好一切。”
君白芷的病愈发严重,时不时咳血,整个人更是瘦拖了相。
她不怕疼,却怕黑。
没被父亲找回的时,她常被关在黑屋中。
君白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前,还要和小时候一样,每天在黑暗中度过。
这时,脚步声一步步走进,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君白芷顺声音望去。
即使她看不见,但依然能感觉,此人是墨玄知。
“墨哥哥。”
不是墨玄知,而是墨哥哥……
君白芷声音又轻又柔,一下撞入墨玄知的心底。
小时候,墨玄知特别喜欢她叫自己墨哥哥,可他得知她做哪些错事之后,他便再也不想听。
“和离之事,父皇准了。”
君白芷闻言,眼中一片死寂,她怕墨玄知看出端倪,移开视线。
“真好。”她笑容苦涩。
墨玄知眉头蹙起,询问道:“你那情郎呢?你装病,他怎么没来看你?”
男人的话像是万千根针扎入她心间,刺入她心底最疼的一块。
这些天,君白芷一直让人拖着哥哥不让他回来。
因为她真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许久,君白芷喃喃道:“或许,正如墨玄知所说,无人爱我吧。”
墨玄知闻言,心口莫名发闷。
他将心中烦闷抛开,将请柬丢给君白芷:“我要成婚了。”
君白芷心间一哽,心如刀割。
良久,她费力道出一句:“恭喜。”
墨玄知望着不吵不闹的君白芷,莫名感到心慌。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君白芷喉间再次涌出腥甜,强忍着疼背过身:“风寒而已。”
话落,鲜血顺着嘴边蔓延。
墨玄知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莫名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远。
君白芷瘫软下来,鲜血尽数涌出。
待白瑾安赶到,就见君白芷浑身是血侧躺,手中攥着被鲜血染红的请柬。
他颤抖着手正要医治,却被君白芷拉住。
她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告诉他……我祝他……”
幸福二字还未说出口,君白芷的手垂下,闭上了双眼。
屋内压抑的哭声响起,渐渐飘远。
新年前一天,除夕。
太子府喜气洋洋,满殿红绸。
墨玄知骑着高头大马,去将军府迎娶许柔。
路上,墨玄知忽的想起自己与君白芷的婚礼,简陋,冷清,与今日繁华形成强烈对比。
他心中微微烦躁,偏偏不远处又遇民间做白事,十分晦气。
墨玄知正要绕道,却无意间瞥见领头穿着丧服的人竟是夜煞与白瑾安。
他心底莫名恐慌,不由得驱马上前,灵牌上的字却也清晰映入眼帘。
那上面刻的字,竟是——
君白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