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等待,那朵带刺的野蔷薇,终究于此地灿烂盛开。……因为在婚前就听孙富贵不止一次提过家里的格局,所以哪怕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夏清麦也不觉得陌生。门口竹篱笆小院不大,长九米,宽两米,种粮食不现实,但种点葱姜蒜小青菜却是非常好的。因为夏清麦已经提前表明自己不会种地,此时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里,除了一条直通房子的石子路,其他地方都被孙富贵种上了菜。那株也蔷薇瞧着像是新移植来的,细弱的小苗此时还没办法将竹篱笆爬满,但夏清麦相信,只要耐心等待,它自会慢慢爬满竹篱笆,在每年花开的季节给她带来每日的好心情。
夏清麦清楚记得大皇弟和二皇弟大婚的时候,两位弟妹的兄弟们也是拦门的。
只不过碍于皇弟们皇子的身份,他们为难的时间很短。
当时看着皇弟们明明高兴却还要端着身份,保持皇子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她可是羡慕了许久。
不成婚,一辈子做父皇母后宠爱的女儿固然好,可在长辈眼里,不成婚就不算成人。
她也想试试做个大人,想知道遇事可以自己拿主意,想知道变成大人,可以让父皇母后依靠,到底是何滋味。
只是后面她病重,哪怕有不少高官都愿意用次子和皇室联姻,可她不愿意。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重获新生,成为一场婚礼里,别人讨论的对象。
不等夏清麦继续想下去,同样穿了一身新衣服的孙富贵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个时候,夏清麦又发现了这里的好。
她没有红盖头,所以她可以第一时间看清见孙富贵此时的激动,而精心打扮过的她,也在瞬间被孙富贵锁进他视线里。
从他闪闪发亮的眼睛里,夏清麦看见了自己那双因为他出现而瞬间温柔的眉眼。
她想,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都是期待这场婚姻的。
今天夏清麦的嫁衣就是她爸带回的那块大红色布料做的长裙。
前几天夏红军在带回这块布的时候,全家都震惊了。
而夏父却只是在夏清麦道谢后,说了一句‘我闺女虽然嫁了个二婚的,可她却是头婚!’
夏清麦不知道如果原主听到这句话后会不会高兴,反正她很开心。
哪怕来到这里,她很快接受了自己有一个新的身份,可出嫁要穿大红色衣裙却是她不愿意改变的。
坐在孙富贵的自行车后座,秋风徐徐吹起她的裙摆,那鲜艳的颜色和她的心情一样明艳。
没有任何出嫁时的不舍,夏清麦那张粉嫩白皙的脸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笑靥如花。
县里运输队后院最后一排,最里面的一户人家,终于在今天迎来了女主人。
瞧,门前竹子围的小院里,有一株粉色的野蔷薇也在用它摇曳的身姿,欢迎着今天所有来祝福他们的宾客。
不负等待,那朵带刺的野蔷薇,终究于此地灿烂盛开。
……
因为在婚前就听孙富贵不止一次提过家里的格局,所以哪怕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夏清麦也不觉得陌生。
门口竹篱笆小院不大,长九米,宽两米,种粮食不现实,但种点葱姜蒜小青菜却是非常好的。
因为夏清麦已经提前表明自己不会种地,此时竹篱笆围起来的小院里,除了一条直通房子的石子路,其他地方都被孙富贵种上了菜。
那株也蔷薇瞧着像是新移植来的,细弱的小苗此时还没办法将竹篱笆爬满,但夏清麦相信,只要耐心等待,它自会慢慢爬满竹篱笆,在每年花开的季节给她带来每日的好心情。
小院子里的石子小路直通的是两间屋子中小的那间。
总共四米乘九米的房子被隔成两间,外间四米乘三米,进门直对着一个四方木桌,木桌旁围着几个板凳。
再往右手看,是一个单口土灶,土灶真的不大,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土灶上有一个单页窗户,土灶和墙根之间是一个正烧着热水的煤球炉。
在煤球炉旁的墙上贴着报纸,报纸上方还钉着几个铁钉,瞧着应该可以挂东西。
又往里走两步,就会看清四方桌到后墙之间的大碗柜,因为后窗明亮,哪怕离的远,夏清麦也清楚看见后墙下虽然粗细不一但努力乖巧待在一起的干树枝和树干。
慢慢收回视线,挨着柴火放置的煤球也映入眼帘,一块块煤球整齐排列,一看就是孙富贵自己整理的。
再往近前,就是挨着房门的一口满满当当大水缸。
抬头,看着房门上红艳艳的红双喜,夏清麦在众人的打趣声中,踏入另一个大房间。
大房间同样被孙富贵规划出来几个区域,前窗下是一个大书桌,两旁有脸盆架和专门挂衣服的区域。
靠着后窗长六米宽两米的一大块地方,被一组柜子和盖着纱布的缝纫机隔开。
临近外屋这面墙,南北放着一个崭新的一米单人床,床前有五十公分的地方留着走路,这是留给孙书砚睡觉的地方。
大衣柜的另一面,是东西向的一米五木架子床,大床左侧是孙富贵特地去订做的梳妆台。
因为屋子大,孩子小,并没有像运输队其他人家那样沿着窗户隔成几个小房间。
这屋子,也几乎都是按照夏清麦的要求布置的。
等着夏清麦被送到大床上坐下,这场婚礼的迎亲和送亲就差不多快结束了。
今天的两桌饭会摆在前面运输队的大院子里,两家亲朋吃席,运输队的同事就吃沾了油水的大锅菜。
运输队的同事以及家属们,没人说孙富贵吝啬,反而会因为碗里多出来的两片肉,夸他敞亮会办事。
一场婚礼,在运输队的领导主持,两位媒人维持下圆满结束。
午后,送亲的夏家人要回去,进城参加二儿子婚事的孙家人同样也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姚大丫犹豫了半天,还是悄悄来到夏清麦身边,看着她道:“清麦啊,明天你们回去认亲的时候,要是晓丽乱说话,你可别生气。”
夏清麦知道孙富贵有个妹妹叫孙晓丽,刚才也见到了,只是她没想到婆婆会在这个时候来提醒她。
想到刚才那个一直维持着淡笑的小姑子,夏清麦沉吟一瞬后面带笑容看着姚大丫道:“气不气的,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可以答应妈,一定不会先惹事。”
夏清麦原本长得就不差,这些日子养的气色又好,这会儿她温温柔柔的一开口,哪怕这话听着就不对劲,姚大丫也不生气。
想了想,姚大丫还是决定回去再叮嘱闺女几句。
儿媳妇才是要和儿子过一辈子的人,喜欢惹事的女儿,已经是董家的人了。
夏清麦见婆婆脸色转换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知道自己这个聪明的婆婆应该心中有数。
刚目送姚大丫离开,孙富贵就抱着号啕大哭的孙书语走了进来。
一听到孙书语的哭声,夏清麦当即起身迎了出去。
她走到房间门口,刚好看见孙书语头一拧扎进孙富贵的怀里,看也不看伸着手要抱她的姚大丫。
“这是怎么了?”
夏清麦一出声,那老少三代都瞬间朝她看了过来。
孙富贵刚张嘴准备解释,刚才还不要奶奶的孙书语就张开双臂,看着她委屈道:“妈妈,要,妈妈。”
手比脑子先做出反应,等着夏清麦把孙书语接过来抱好,这才看向孙富贵,等着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