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蓁轻飘飘地敷衍,“在努力,在努力。”说完,偷偷瞥一眼郁盛,还好他没多说什么。到晚饭时,季蓁才知道爷爷他们要留宿,郁盛让吴妈提前收拾三间客房。爷爷他们住下来要是发现她不住这儿,两人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季蓁也只能住下来,演戏总要演完。郁盛吃过饭,去了书房加班。季蓁在爷爷住的客房陪他到十点,才回主卧。她和郁盛的主卧是在三楼,她上楼时主卧没人,门开着,里边漆黑一片。她进去打开灯,繁复的水晶吊灯骤亮,在四米层高的室内奢华且明亮。
“太太,季总他们已经到了,郁总在后院湖边陪着聊天。“吴妈陪着往里走。
路过大厅时,季蓁能清晰听到厨房传来备菜的动静。
“太太,今天是从五星级酒店请来的几位厨师,川菜为主,粤菜为辅。“
季蓁:“吴妈,你安排就好。”
吴妈是郁家的家生子,郁盛结婚搬出郁宅后跟着郁盛到锦麓苑,做事向来稳妥让人放心。
吴妈笑着道:“郁总说这是您娘家人第一次来,让我们务必仔细准备。”
季蓁笑笑没多说,两人走到后院。
别墅后院直接连接湖边。
季印南、季嫣然和季老爷子,正在郁盛的陪同下在湖边喝茶聊天。
郁盛姿态恣意,没有公司里冷戾的气质,倒真像一个热情好客的男主人。
季蓁坐到季老爷子身边,“爷爷,你腿脚不好,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季老爷子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包扎的手上,心疼得眉头紧皱,“怎么长大了还是毛手毛脚。”
季蓁撇撇嘴,“就不小心嘛。”
季印南沉稳开口,却不是过问她的伤,“你怎么比郁盛还晚回来?你当妻子的,这么不懂事?”
季蓁眉心微蹙,正想说话,却听郁盛不紧不慢道:“爸,蓁儿有她自已的事。”
郁盛说一句,比她说十句都有用。
果然季印南没再多说,话头一转,“小郁,你最近工作还忙吗?你和蓁儿也结婚一年,也该考虑孩子的事了。”
郁盛看了一眼季蓁。
季蓁背脊顿时一绷。
季印南是觉得她动作太慢,所以亲自来催郁盛?
季蓁轻飘飘地敷衍,“在努力,在努力。”
说完,偷偷瞥一眼郁盛,还好他没多说什么。
到晚饭时,季蓁才知道爷爷他们要留宿,郁盛让吴妈提前收拾三间客房。爷爷他们住下来要是发现她不住这儿,两人离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季蓁也只能住下来,演戏总要演完。
郁盛吃过饭,去了书房加班。
季蓁在爷爷住的客房陪他到十点,才回主卧。
她和郁盛的主卧是在三楼,她上楼时主卧没人,门开着,里边漆黑一片。
她进去打开灯,繁复的水晶吊灯骤亮,在四米层高的室内奢华且明亮。
季蓁四周看一眼,发现卧室布局竟然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床头还挂着她和郁盛匆忙拍的一张婚纱照,郁盛大学时为她亲手做的老旧实木梳妆台,也依然放在窗边。她才走几天,郁盛那么忙,来不及收拾也正常。
昨天在酒吧提到郁盛的卡,今天季蓁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正好拿出来放在床头,除了银行卡,还有这套房的房产证。
主卧的窗户是一面大落地窗,正看湖面。她走过去,一如以前这一年每一个日日夜夜,熟练地将窗户关上一半,将里层的薄纱窗帘放下,湖风轻轻吹进来,窗帘随着柔风缓缓流动。
她没有像往常洗澡换上睡衣上床,而是从衣帽间拿出一个枕头两床被子,一床铺地上,一床搭身上。
她关灯,在地上合衣睡下。
与季印南周旋让人觉得疲惫,季蓁很快就睡着。果然钱难挣,那啥难吃!为股份,她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郁盛温热的气息靠近。
季蓁半梦半醒地睁眼,下意识轻声嘟囔,“你又这么晚,明天早点回来。”
郁盛低头,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
这几天,她对他总时时有刺,这声吐槽,却一如每晚他晚归时,她撒娇的抱怨。
季蓁猛地清醒,唰一下坐起来,“郁盛……”
完了,她刚才意识迷糊,忘记两人已经离婚。
郁盛起身,俯视她,“上床睡。”
“不用了,这是你的房子,你睡床我睡地上。”季蓁很有自知之明。
郁盛上楼前,还想着要心平气和,可今天她在家里住,还非要和他分开睡。
郁盛锋利的眉微皱,冷嗤一声,“你倒提醒我,这房子不是我的,是不是吵架该搬出去的人应该是我?”
“不是你的?是谁的?”季蓁迷糊了,往郁盛的身后看,“你房产证我给你拿过来了。”
郁盛顺着季蓁的目光,看向床头柜。
暗红色的房产证,和他的几张银行卡赫然摆放在那里。
“你还真还回来?”郁盛脸色更冷。
“你的东西,当然要还给你,你收好后快睡。”季蓁本来睡得香,被吵醒浑身都不舒坦。她趟下,翻个身。
可胳膊突然被郁盛拽住,她体重太轻,轻飘飘地就被郁盛提起来。
力量悬殊,季蓁根本挣脱不开,踉跄着一路跟过去,“郁盛,你松开我!”
郁盛打开房产证,将它摊开扔在季蓁怀里,“季蓁,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房子!”
季蓁目光一顿,房产证上,产权所有人写的是她。
而且日期是在两人结婚前。
也就是说,这套三千万的别墅,严格意义上是她的婚前财产?
季蓁恍然大悟,“你放心,我从来没想占你便宜。你明天抽个空,我陪你去做产权变更。”
季蓁每说一个字,郁盛脸色就更青一分。
他握着房产证的手青筋跳动,“季蓁,你以为产权变更和领离婚证一样简单,你以为全世界都闲着陪你玩?”
“玩?”季蓁听出些不对,“你不会还觉得,我离婚是跟你赌气吧?”
郁盛漆黑的眸骤沉,刚才愤怒的表情消失,出乎意料地平静,却让季蓁察觉到令人胆寒的戾气。
郁盛语气幽幽,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季蓁,你什么意思?”
“我自认为我一直以来表达得很清楚,但看来并不是。那我尽量再说清楚一点,我不是在赌气,我不是在闹脾气。”季蓁目光直视,丝毫不躲不避,“我是厌倦和你一起的生活,也厌倦为你放弃自我人生的我,所以我要离开你,重新开始。况且,离婚还是你提的。”
“但离婚的事我需要瞒家人一段时间,不太久,就两三个月。这个事的结果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会偶尔需要你配合帮忙。”
“如果你不乐意再做戏帮我隐瞒,我也不会逼你。”
“郁盛,现在我说得足够清楚吗?”
郁盛怔了一瞬。
错愕与阴鹜两种情绪将他的脸衬得阴森可怖。
他一步步走近她。
凌厉的气息直逼而来,黑眸紧紧盯在她脸上。
“你再说一遍?”郁盛开口时,几乎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压出来。
季蓁往后退,最终被他逼到墙角。
她扬着下巴,气势不弱半分,“何必再让我说一遍,我要离开你,开始新生活,这很难懂吗……”
季蓁话音未落,喉咙刹那间被郁盛扼住,“季蓁,把话收回去!”
郁盛的手指掐着她细嫩的脖颈。
郁盛竟然会对她动手?
季蓁难以置信,抬起左手拽郁盛,可他的力道分毫不减,反在寸寸收紧。
郁盛黑眸像有寒冽风暴在肆虐,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固执地重复,“季蓁,把话收回去!”
“把话收回去!”
季蓁脸色逐渐涨红,喉咙压迫到极点,呼吸被扼制,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思绪逐渐涣散,只剩一个想法:郁盛疯了!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