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樾还是没有回玺府。陆栀意生生等了一夜,在天亮之前陆栀意趴在沙发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急匆匆回公寓洗漱换衣服,一晚没睡好也不敢开车,精神几近崩溃。坐到工位上,旁边实习生童夏挪过来,“意姐,陈总监让你把昨天乔星辰公关网络风评数据送到总裁办。”陆栀意听到总裁办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好。”陈总监让她去送,不过是因为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了贺司樾的隐婚“秘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昨夜,贺司樾明知道她会在玺府等他,仍旧一夜未归。
不得不说,陆栀意还是有几分紧张的,她当然希望那晚的男人最好是贺司樾,无论是能解除当下危机也好,还是……她的几分私心。
与爱慕了四年的男人有个羁绊,她难免会有那么一刹那的希冀。
“不过,我哥既然没给你手机号,就是不想被你打扰,别到时候害我也被训。”贺暮慈双手环胸,语气傲慢不乏讥讽。
陆栀意没搭理。
掌心冒了汗,直到,看清贺暮慈通讯录里的号码。
188………
这个号码并非她手中“鸭子”号码。
陆栀意悬着的心被灌了铅,重重砸下来,使得她头晕目眩,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他有没有别的号码?”
贺暮慈没了耐心,一把夺走手机:“还有工作号,自己去问我哥啊。”
陆栀意脸色泛白。
有了希望又落空,像是抽了她骨头一样难受。
“你不会是惹什么事儿了吧?我可警告你,贺家百年世家最重声誉,你这种低门小户,最好别污了贺家门风!”贺暮慈直觉有问题,厉声质问。
陆栀意没了精力再与她周旋,“你放心,我没那么大本事。”
她和贺司樾婚姻情况,本就是双方私下里的协议,贺家人并不知晓约定三年,也算是表面光。
贺暮慈闻声轻笑:“也是,结婚第二天我哥就飞到德国,两年不回来,老公不爱,连跟你做不用大脑思考的性爱都没兴趣,换做别的婚姻里不被在意的女人,或许还能有个念想生个孩子母凭子贵,可你却这点都做不到……有够失败的。”
这话直白而狠毒。
捣的陆栀意自尊心与那不被在意的爱意鲜血淋漓。
可她反驳不了。
这是事实。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无力应付。
贺暮慈皱着眉看着陆栀意失神落魄的离开。
毫不犹豫拨通了贺司樾电话,“哥,姓陆的感觉有问题,刚刚遇到她,莫名其妙来问我要你号码,你才回国,这女人不会作妖吧?”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磁又冷淡的音色:“你叫她什么?”
波澜不惊的一句。
硬是让贺暮慈头皮一凉,不情不愿地改口:“嫂子……”
“你在哪儿?”
“江南醉,她到好,也挺会潇洒的。”
“知道了。”
贺司樾压根没有多余的话,说完就挂断。
贺暮慈也敢怒不敢言。
──
国贸CBD中心大厦。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贺司樾放下钢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光璀璨的中央商务区,思绪万千。
“贺总。”林秘书敲门进来,“太太刚刚打电话来问,你今天回不回玺府,她应该想见您。”
贺司樾瞥了一眼桌面的手机。
想到了贺暮慈那通电话。
他低垂眼睫毛,穿着深灰色西装马甲的身材性张力爆棚,被窗外层层叠叠的光痕潋滟出纸醉金迷之感,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西装暴徒,隐匿在看似斯文矜贵的皮囊下。
“还说什么了?”
林秘书如实汇报:“没有了。”
贺司樾意味不明地翘了下半边唇:“回她,看情况。”
林秘书一顿:“……那让太太等您还是不等?”
明明今天贺总没多余的应酬了。
贺司樾淡淡瞥他:“你很为她着想?”
林秘书顿时感觉鸡儿一紧,忙不迭:“我这就去回太太!”
──
陆栀意拘谨地坐在贺司樾玺府豪宅的客厅沙发,客厅灯盏明亮,她自身却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林秘书说:“贺总说看情况,太太自便。”
没有一个准确话。
陆栀意着实煎熬,她现在只想赶紧试探清楚真相。
否则她夜不能寐。
陆栀意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接近一点。
她高度紧张之下困意全无,本想给林秘书再打电话问问,到最后又作罢,免得让贺司樾觉得她缠人的烦。
最终。
贺司樾还是没有回玺府。
陆栀意生生等了一夜,在天亮之前陆栀意趴在沙发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急匆匆回公寓洗漱换衣服,一晚没睡好也不敢开车,精神几近崩溃。
坐到工位上,旁边实习生童夏挪过来,“意姐,陈总监让你把昨天乔星辰公关网络风评数据送到总裁办。”
陆栀意听到总裁办耷拉的眼皮抬了抬。
“好。”
陈总监让她去送,不过是因为只有她们二人知道了贺司樾的隐婚“秘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昨夜,贺司樾明知道她会在玺府等他,仍旧一夜未归。
陆栀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苦笑自己自食苦果。
因为受贺司樾与乔星辰的刺激,一朝行差踏错,每天绷着一根弦,不得已装作贤妻演戏,还得饱受东窗事发的折磨。
明明。
她好像也曾是受害者。
叮──
总裁办楼层到达。
陆栀意收拾好心情下电梯,迎面遇到林秘书,而林秘书表情在看到她的刹那不自然了一下,“太……陆小姐来送数据报告?”
陆栀意点头,余光瞥向贺司樾紧闭的办公室门:“我给他送进去?”
林秘书目光闪了闪:“我送就好。”
他伸手来接。
陆栀意顿时顿悟了什么。
她绕过林秘书,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大脑里有不受控的想法叫嚣着,这扇门里,是否会有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是否能够推开这扇遮羞门,让世人看清楚大名鼎鼎的玉女乔星辰,竟是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可手掌放在门板上。
陆栀意迟疑了。
她不应该冲动,毕竟她没有退路,也没有依靠,惹毛了贺司樾,她没有筹码,会让妈妈跟着她遭罪。
无力地垂下手臂,对身后的林秘书道:“你送………”
“进来。”
门内猝不及防传出贺司樾的声音。
陆栀意本想把文件塞给林秘书跑路,一转头,林秘书早已不见人影:“…………”
好好好。
跟着贺司樾的,果然也挺不是玩意。
鼻子比狗灵,跑的比鬼快。
迫不得已,硬着头皮推开门。
果不其然。
听到了一道娇婉的女声:“幸好热搜压下去了,樾哥,我明天要拍一条内衣广告,你来看我呗,不然我紧张。”
陆栀意:“………”抢别人老公时候也没见你有廉耻心啊。
Bitch。
“发什么呆,你也想去看?”冷不丁听到贺司樾疏冷的声音,陆栀意回神,对上了他的眸。
而陆栀意垂在身侧,刚刚竖起来的中指,只能默默地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