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守臣子本分,但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守。他不会让自已的家人受委屈。不然,他这个将军岂不是白当了。连自已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百姓。一行人在座位上坐定,此时门外一个柔弱的身影姗姗来迟。云月莜一进膳厅,便柔柔地行了一礼:“大舅舅,舅母,莜儿回来晚了。”然后又换上一副惊喜歉疚的模样。“小词,你回来啦!我的铺子里忽然出了点事,一早便出门了,你今日回门,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府外接你,你可不要生我的气。”
总之,这件事情跟褚渊和云月莜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盛星词又问:“娘,表妹呢?今日还没见过她。”
虞氏觉得,词儿就是心肠太软。
云月莜和褚渊的关系不明不白,词儿还愿意叫她表妹。
她现在对云月莜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个妾室的女儿生下的人,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云月莜的外婆原本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但这个婢女却不满足,贪图荣华富贵,对老将军用下流的手段,把自已送上了他的床。
老夫人对此大受打击,老将军也因此觉得愧对了老夫人,直至死的时候都还在念叨这件事。
婢女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她躲着庄子上的人,十月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她自已却因为大出血死了。
婢女生的女儿,就是云月莜的娘。
老夫人宅心仁厚,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便把这个孩子接到府里养大。
长大后,还给她找了个不错的人嫁过去。
只是她是个没福气的,跟她娘一样,生下云月莜之后就死了。
而云月莜她爹,在她娘死后没多久就娶了新人。
新人是个气性小的,不能容人,对云月莜没什么好脸色。
在云月莜十二岁时跟着她爹回京到将军府拜访的时候,老夫人见她身体瘦弱,十二岁的孩子跟十岁的孩子一般大,动了恻隐之心。
便把云月莜留在了将军府里养。
他们心想,词儿也就只比云月莜大几个月,两个同龄的女孩有个伴也好。
谁知道,这一养还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看上谁不好,偏偏和她的姐夫搞到了一起。
若是这两人在词儿之前便互生情意,为何不如实告知他们,他们知道了又怎么会同意让词儿嫁进王府。
王府听着尊贵,但他们将军府唯一的嫡小姐还真不稀罕。
由此可见,云月莜就是个不知感恩,不知廉耻的。
盛星词见她娘一脸气愤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娘?”
虞氏回过神来:“她早上便出府了,说铺子里有事。”
云月莜他爹到底是对她有点亏欠,把京城的两个铺子留给了云月莜。
盛星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时间她得去云月莜的铺子看看。
“娘,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对待表妹?”
盛星词怕她娘面对云月莜的时候没忍住情绪外露,让云月莜有所察觉。
虞氏不是个蠢人,她打趣地看向盛星词:
“怎么,怕娘耽误了你出气的计划啊?”
她的视线看向远方,变得有些高深起来:
“放心,娘不会暴露什么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盛星词笑嘻嘻的:“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有丫鬟前来请,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大昭如今没有男女不同席的说法,但以前是有的。
盛星词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是现任皇帝褚北珩前几年颁布的一项政策,同时还令女子可以自由上街外出,依她看来,褚北珩在渐渐地提高女性地位。
盛星词和虞氏来到膳厅,盛家人和褚渊已经在位置上坐定了。
他的旁边还有个座位,是他特地给盛星词留的。
但盛定安的旁边也有两个座位,是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盛星词看着膳厅内的气氛,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但具体是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褚渊方才在正厅,就被盛定安和盛家几兄弟明里暗里的敲打了一番。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盛星词是他们将军府的千金,从小娇宠着长大,没有吃过苦受过委屈,让褚渊好好对她,不能欺负她。
不然,将军府也不会对他客气。
褚渊听完之后,脸色便不太好看了。
即使他现在需要依仗将军府,但自已怎么说也是皇室子弟。
将军府的人是臣,他们怎敢这样和他说话。
但褚渊还是忍了下来,应了几声是。
“岳父大人放心,小词在王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
但在褚渊的心里,他对将军府的人很是不满。
在褚渊看来,将军府的人都是一群奇葩。
现在哪家教女儿不是让她们柔顺乖巧,只有将军府,把盛星词宠得性子娇纵,还如此溺爱。
盛定安见到自已的妻子和爱女进来,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他对盛星词招了招手:
“小七,坐这里。”
盛星词在盛家排行第七,她爹喜欢叫她小七。
褚渊现在还憋着气,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大概是为了斗气吧,也朝盛星词说:
“小词,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倒要看看,盛星词是听他的话还是听她爹的。
盛星词瞥了他一眼便明白了,这是和她爹在比呢。
她就不明白了,褚渊哪来的自信敢和她爹比。
盛星词让她娘在她爹身边的座位坐下,自已坐在了她娘身边。
然后对褚渊客气一笑:
“我几日不见爹娘,甚是想念,前几日在王府世子也没和我一同用膳,想来今日没有我陪也是习惯的。”
盛星词的话音刚落,褚渊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去看盛家人的脸色。
果然都不太好看,可以说是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褚渊有点慌。
还觉得盛星词不识好歹不懂事。
王府的事拿到将军府说干什么。
褚渊心里慌,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歉意的模样:
“我前两日生病,唯恐让小词也沾染上病气,因此只能和小词分开用膳。”
盛星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褚渊也不知道盛家人信不信。
盛定安看着女儿坐下,明显还是最亲他,便感到高兴,但看着褚渊却是越发地不顺眼了。
只是他记得女儿之前很喜欢褚渊,还为了他茶饭不思,便忍着没有对褚渊发作。
他虽然守臣子本分,但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守。
他不会让自已的家人受委屈。
不然,他这个将军岂不是白当了。
连自已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百姓。
一行人在座位上坐定,此时门外一个柔弱的身影姗姗来迟。
云月莜一进膳厅,便柔柔地行了一礼:
“大舅舅,舅母,莜儿回来晚了。”
然后又换上一副惊喜歉疚的模样。
“小词,你回来啦!
我的铺子里忽然出了点事,一早便出门了,你今日回门,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府外接你,你可不要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