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叫人的时候,可真令人恶心!小时候欺负我,绑住我的手脚,把毒蛇丢在我身上,把我吊在水里三天三夜,把我摁进水里,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再把我拉上来。在我饭里下毒药,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装作这么无辜单纯的样子?”突然间,林珊珊被吓得每一个毛孔都像是钻进了毒蛇般,心如死灰的绝望笼罩了她。其实她对墨景初做的一切还算是小儿科了,小时候折磨墨允谦的手段才算是狠厉。墨允谦是墨家最见不得人的存在,他是---令人厌弃的私生子,他们都是尊贵的小姐少爷,所以折磨他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春晓小心翼翼的说:“夫人,少爷,我们可以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吗?”
墨允谦揉了下微微发皱的眉心,还来不及反应。
温亦欢见春晓似乎是有话要说,就带着春晓去了会客室,这里是专门见重要客人,严密安全。
春晓突然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她瘦瘦小小的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温亦欢实在是不忍心也不习惯,“春晓,你先起来,我们现在是现代社会,不需要你这样的。”
可不管温亦欢怎么拽,春晓都不肯起来,她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我觉得我对少爷和夫人心中有愧。”
温亦欢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春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春晓点头,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她开口说:“其实我知道小少爷为什么会悄悄跑出去,其实小少爷自从到了文苑,就一直在被林珊珊虐待。”
温亦欢听到虐待两个字心猛地下沉,那一瞬间,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心脏,她闷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脚步一下虚晃,还好旁边的墨允谦撑住了她,墨允谦眉心跳了跳。
温亦欢捏住春晓的肩膀,“这是什么意思?”
“林珊珊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的打小少爷,辱骂小少爷......”
春晓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温亦欢的脸色,“林珊珊总是说小少爷是没有人要的孩子,说如果不是有她照顾,小少爷早就被饿死了。
还动不动就说小少爷蠢,小少爷笨,所以少爷和夫人才会不喜欢小少爷。”
说到这里,春晓早已是哭腔,温亦欢长长的睫毛早已挂满了泪珠,她身体气的在发颤,整个人都心痛的无法呼吸。
墨允谦眼圈发红,喉间粘稠发腥,心口痛的像是有一万根针在戳。
这些话语是那么耳熟,不就是他小时候听过上万遍的话吗?
明明他在景初出生那天发过誓,他会让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幸福平安,为什么会重蹈覆辙?
墨允谦心脏在不停抽疼,身体也痉挛的不能动弹。
难过痛苦充斥着墨允谦的心间,却唯独没有震惊。
春晓的话温亦欢一个字都不敢听了,可是如果她连听都不听下去,小小的景初又怎么做到承受这一切的,
这是她应该受的。
这些话她应该听上百遍,上千遍!
春晓脸上满是凄切的表情,“不管小少爷在学校的表现多么好,得到了什么奖状,林珊珊都会把奖状全都撕了,说小少爷表现太糟糕了,墨家的孩子应该做的更好。
其实那些话,就连我一个成年人听了都会受不了,都不知道小少爷怎么会持续听了一年的。
那个时候我看到小少爷的表情,明明那么明媚的一张脸,却满是阴郁和自卑。
有一次,我还......还看到小少爷悄悄的翻垃圾桶找碎了的奖状一点一点的拼起来,可是拼起来又被林珊珊一把全都撕了。
她冷冷的看着小少爷,“小垃圾还会自己翻垃圾呢?”
从刚开始的受伤脆弱,到后来的麻木疲惫,我看着小少爷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在变化。
可是不光是语言虐待,如果小少爷稍不顺着林珊珊的心意,她就会责罚小少爷,有时候是给小少爷下泻药,有时候是用针戳小少爷。
那次林珊珊说她的一根项链丢了,硬是说是小少爷偷的,小少爷说自己没有真的没有偷过。
林珊珊就用针戳小少爷,说小少爷什么时候承认就什么时候收手,可小少爷也是倔强的不行,他不肯求饶,也不愿意服输,那次足足戳了一百次,是后来没有针了,林珊珊才罢手。
听到这里温亦欢心里痛的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她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墨允谦也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他双目血红,浓稠的恨意和愧疚恨不得把他吞没。
他本可以......挽回。
春晓说到这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墨允谦,“我想林珊珊刚才来文苑的目的只是可以多多见到少爷,可是少爷很少来。
林珊珊对少爷似乎很是迷恋,所以对着小少爷,难免就会有几分厌恶。
我应该站出来保护小少爷的,可是因为林家在荔城的地位,每次林珊珊都会带着一群获得过世界冠军的保镖过来。
我害怕会被林珊珊报复,害怕会被林珊珊折磨。害怕......会和小少爷一样,被林珊珊折磨的体无完肤。”
春晓匍匐在地上,泪水早已纵横了她的脸。
对不起,夫人,少爷,因为我的懦弱,才让小少爷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虐待。
如果我及时的站出来保护小少爷,小少爷就不会这么可怜了。
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还是请少爷和夫人多关心一下小少爷。
可是大人之间的因果,为什么要让小孩承担呢?”
连上一世的仇,温亦欢都没有这么绝望,这么恨,可是现在,她脑海里满是想要杀人的冲动,她想把林珊珊碎尸万段!
想把林珊珊折磨的生不如死,再让她跪在地上给景初道歉。
满腔的恨意,满腹的痛苦,可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这些情绪一点点的把温亦欢吞没了。
如果她稍微用心,时时刻刻的关注景初的状况,林珊珊胆子又怎么会这么大?
说到底,是她的疏忽才让景初受这么多罪。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保护不了,她该死!
就浓稠的恨意吞噬了温亦欢,她眸子嗜血阴寒,温亦欢喉咙间已经充斥着浓稠的血腥味了,扑哧一声,鲜红的血液从温亦欢口中吐了出来。
墨允谦拧紧眉心,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亦欢!”
见到这个场面,春晓也被吓的双腿发软。
“我要去找林珊珊!景初受的苦,受的难,我要百倍,千倍的向林珊珊讨回来!”
从幻阁到文苑只要十分钟,可温亦欢却迟了一年。
没管诧异的佣人,温亦欢径直就去了林珊珊的房间,她猛烈敲门,三秒不到脚步声传来,“敲这么响,是来找死吗?”
察觉到林珊珊在门口,温亦欢猛地一踹,林珊珊被砸的鼻青脸肿,她一只手捂住正在不停流血的鼻子。
第52 章 以后,只许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林珊珊不停的尖叫着,她摸着被撞出鼻尖的假体吓得险些晕过去,她低头一看,满手的血,样子看起来恐怖惊悚,“温亦欢,我要杀了你!”
她不顾平时装出来的温柔小意,狰狞的表情像是索命的恶魔,她伸手就想掐住温亦欢的脖子。
还没碰到温亦欢,就早已被墨允谦踹飞了,墨允谦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像是阿鼻地狱的阎王,“我从不对女人动手,但是残害小孩的不叫人,叫畜生!”
墨允谦眼底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眸子里蓄着森冷嗜血的寒意,“还有,你再敢这么大声的叫我太太的名字,我会让你后悔在这个世界上出生!”
这眼神看的林珊珊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可是林珊珊吓得呼吸都凝滞了,可她仍然心存幻想,过了两秒她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允谦哥哥,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多少也有几分情意,你怎么可以听信温亦欢那个毒妇的挑拨,这......”
林珊珊就被跟着过来的两个保镖摁住了,下一秒,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她痛不欲生的在吼叫!
墨允谦脖颈的青筋根根分明,他阴寒的声音如同阎王的审判,“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把我太太的名字挂在嘴边?”
林珊珊的痛叫声尖锐刺耳,整个文苑都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萦绕着鬼叫般的惨厉声。
看着温亦欢的脸色惨白,担心她会被面前血腥暴力的画面吓到,墨允谦轻轻的敲了敲温亦欢的肩膀。
“亦欢,就好好的睡上一觉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突然闻到了一股迷人馨香,温亦欢靠在墨允谦怀里睡着了。
墨允谦把温亦欢打横抱起,临走时,他睥睨的眼神像是看着路边的垃圾一样嫌弃厌恶,“把人带进暗狱。”
不知道暗狱到底是什么,但看到保镖都为她默哀的眼神,林珊珊意识到这一定是个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她恐惧到瞳孔涣散,“允谦哥哥,你别这样对我!”
墨允谦把温亦欢放到了隔壁的床上,他再次回来,一丝不苟的西装笔挺硬朗,衣冠楚楚,矜贵清冷,他身上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
墨允谦微微俯下身,不同于在温亦欢身上的温柔无害,他俊美无俦的满是幽冷的阴郁之色,病态的疯魔吞噬了他,“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你这么叫人的时候,可真令人恶心!
小时候欺负我,绑住我的手脚,把毒蛇丢在我身上,把我吊在水里三天三夜,把我摁进水里,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再把我拉上来。
在我饭里下毒药,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装作这么无辜单纯的样子?”
突然间,林珊珊被吓得每一个毛孔都像是钻进了毒蛇般,心如死灰的绝望笼罩了她。
其实她对墨景初做的一切还算是小儿科了,小时候折磨墨允谦的手段才算是狠厉。
墨允谦是墨家最见不得人的存在,他是---令人厌弃的私生子,他们都是尊贵的小姐少爷,所以折磨他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这些年来,不管她什么时候见到墨允谦,他都始终装作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她还以为他早就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原来他从未忘记,并且那些记忆在他脑海里一直都刻骨铭心,可他始终不动声色。
如果不是她惹怒了温亦欢,恐怕他还会一直装下去。
林珊珊眼底的恐惧不寒而栗,“你一直记得,为什么还......”
墨允谦嗤笑一声,他面容清冷,墨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郁幽汗,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一向有个习惯,喜欢的东西总是要留到最后。”
他摇晃了下手腕,理查德米勒腕表在他冷白的手腕上熠熠发光,“最恨的人也应该留在最后折磨,但是你今天害的亦欢吐血了。”
他冷笑一声,造物者实在是太过优待他,清冷霁月,晴日白雪,他的英俊不像凡人。
就连林珊珊刚才明明是心如死灰的绝望,可是看到他的笑,居然也忍不住晃了神。
“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他冷冷吩咐保镖,“带走!”
走出这道门,墨允谦又恢复了清冷儒雅的模样,把温亦欢圈入怀中,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温亦欢的脸颊,像是害怕弄坏的宝藏。
看着温亦欢身上的血,墨允谦眸子猩红浓稠,他喉结微微滑动着,“亦欢,今时不同往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温亦欢没有回应,安静的睡颜甜漾柔美,她就这样不说话,墨允谦突然就生出几分恐慌来。
他把温亦欢紧紧拥入怀中,似乎还嫌不够近,他紧紧的扣住她的腰,想把两颗心紧紧的扣在一起。
他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脸上是脆弱迷茫的表情,抱着温亦欢的手在轻轻颤抖,滚烫的泪在他深沉的眸子里微微晃动着,“亦欢,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再嫌弃厌恶我了,好吗?”
回答墨允谦的,只是温亦欢均匀的呼吸。
把温亦欢带回幻阁,墨允谦叫来了江偃,江偃检查了下,“吐血是气血攻心,好好调理,我现在让人把药送过来。”
顿了顿,江偃又开口:“不是我说,你怎么天天让人家姑娘受伤?”
墨允谦还是一如既往的铜墙铁壁,一个字都不肯说,“要我送你吗?”
江偃自知没趣,悻悻闭嘴。
江偃走后,房间再次归于平静,墨允谦用手指细细描绘着温亦欢的脸,他动作眷恋温柔,又带着从来不会在温亦欢面前表露的强势霸道,“以后,只许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他温柔的亲吻了下温亦欢的手背,“亦欢,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墨允谦似乎天生是捆绑的高手,温亦欢裙子上有绳,他三下两下就打好了一个漂亮的死结,“如果不是怕你恨我,其实我一直想把你时时刻刻绑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