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雯环顾四周,对他淡淡一笑:“谢谢你,师兄。”严复摆摆手:“说什么呢,不过是点小忙,你也还真的客气。”时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怎么能不感谢呢,她孑然一身,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是真的没有依靠。如果没有严复,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沙发上坐了片刻,时雯看向严复:“师兄,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帮我起诉吧。”严复身形一顿:“你真要和祁堇闹到法庭上去?时雯啊,不是师兄说,到底你们两个人也过了这么久,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祁堇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他不是故意瞒着你那些事的。”
时雯在医院休养了好几天,医生才准许她出院。
这几天,薄祁堇没再出现在她面前,但一直在病房外守着,一日三餐也是他找人特地给时雯做的,让护士送进去的。
时雯没有家人,出院那一天,她喊来了严复。
走出病房,薄祁堇还没走。
时雯看都没看他一眼,跟着严复走。
薄祁堇一把拉住她:“西西。”
“放开我。”时雯声音极冷,“明天,民政局见。”
心口狠狠一疼,像是被刀子插进,从中间剖开来,薄祁堇深吸了口气:“我不会离婚的。”
时雯侧眸瞥了他一眼:“那我们就法院见。”
说完,她挣开他的手,看向严复:“师兄,拜托你了。”
严复怔了怔:“祁堇,先让时雯走吧。”
薄祁堇不肯:“时雯,你没有家人,你要去哪儿?”
“没有家人,我想去哪儿都行,下午我会去搬行李,希望你在家。”时雯话落,再没停留,抬步便和严复离开。
严复欲言又止,但是也不能插手他们俩的事,叹了口气便跟着走远。
看着两人的背影,薄祁堇如同身处冰天雪地,四肢百骸僵硬,连血液似乎都凝固。
时雯正在离开他的世界,也许是永远。
正晃着神,手机倏地响起。
看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薄祁堇眉心紧锁,随即挂断。
薄祁堇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
刚进门,便看见客厅墙上他和时雯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羞涩美丽的时雯,而她也回看着他,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薄祁堇瘫坐在客厅的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婚纱照。
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离开他,但时雯都不会。
于是他仗着有她的偏爱为所欲为,越来越不在乎她的感受,自以为是可以解决好所有事情,最后却搞得一团糟。
早知道……
薄祁堇悔恨不已,终于明白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亲手推开了最爱自己,也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感觉实在痛苦。
突然想起时雯曾经说过,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如果他现在吞针,她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
另一边,时雯和严复走进一间公寓。
这里严复提前找人打扫好了,是前几天时雯拜托他找的房子。
时雯环顾四周,对他淡淡一笑:“谢谢你,师兄。”
严复摆摆手:“说什么呢,不过是点小忙,你也还真的客气。”
时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垂下眼帘。
怎么能不感谢呢,她孑然一身,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是真的没有依靠。
如果没有严复,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在沙发上坐了片刻,时雯看向严复:“师兄,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帮我起诉吧。”
严复身形一顿:“你真要和祁堇闹到法庭上去?时雯啊,不是师兄说,到底你们两个人也过了这么久,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祁堇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他不是故意瞒着你那些事的。”
时雯扯了扯嘴角,眸底晦暗无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和他瞒不瞒着我没关系,我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况且我也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
她多少次都在等着薄祁堇的解释,等待着他可以把事情跟她说,可是他没有。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是夫妻啊,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
若是说一切都是误会,那么这个突然来临又突然离开的孩子就是雅思哥通过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直都想和薄祁堇有个孩子,可她也终于明白,就算是孩子,也不能维系两个人的感情。
什么都没用,定情信物没用,结婚证没用,孩子没用,感情没了就是没了,不能将就。
唯一能让两个人坚定选择彼此的,只有真心。
见时雯态度认真,严复只好答应。
又坐了一会儿,时雯缓缓站起身:“师兄,还要麻烦你帮我搬家了。”
严复还没回答,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竟然是温菀。
时雯皱起眉,不明白她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什么,但心底突然浮上一抹不安。
刚接起,便听见那边传来一声哭吼。
“时雯,你就是想逼死薄祁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