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海报被几支干花取代,厨房多了道用贝壳穿成的门帘。他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觉得一切都像做梦。“娇娇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何娇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听到他喊自个儿小名,按理来说她不该有什么异样情绪。巧就巧在,她穿越之前的小名也叫娇娇。要不是身患重病,她也不会来这里,想到那边的亲人,她心下泛起一阵酸楚,掩饰性地点头。“挺习惯的。”贺裕鸣大老粗,没怎么察觉她情绪的变化。
贺裕鸣训练结束,顺道去食堂捎了份饭。
踏进门没瞧见人,倒是一眼看到桌上盘子里那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他面上一喜,心说不愧是军嫂,娇娇的执行力可比他强多了。
昨天才说要学着下厨,今天就蒸出这么喜人的包子。
顺势上前放下饭盒,把包子端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吃不着似的,他晃荡一圈,踱步来到卧室门口。
一眼看到何娇正侧坐在床边整理衣物,素白的手叠着自己的那条长裤。
她动作轻柔,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抚弄。
不知怎的,贺裕鸣总感觉她摆弄的不是裤子,而是自己这双硬邦邦的腿。
酥酥麻麻的,痒得他红了耳根。
“贺大哥?你啥时候来的?”
直到何娇惊讶地开口,贺裕鸣心里的那点旖旎才被打断。
他干坏事被抓包似的无地自容,掩饰性地抓起盘子里的包子咬了口。
“娇娇,这包子我能吃么?”
何娇眼皮一跳,见他正欲咬第二口,赶紧开口。
“贺大哥!”
贺裕鸣听出她语气的急切,不明所以抬眸,“怎么?”
何娇神色有些复杂,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咽回去。
摇摇头,她意有所指道。
“包子是隔壁何嫂子给我的,贺大哥你想吃,要不我热热?”
贺裕鸣后知后觉,敢情这包子不是娇娇做的?
“没事没事,我还说味道咋这么熟悉,你去嫂子他们家串门了?”
何娇看他一连吃了两个,神情自然轻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讲究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他们好像都不在意。
回过神,她应了一声。
“嗯,我想问问供销社的路,本来打算买点喜糖回来,结果那边卖没了。”
既然这包子不是娇娇做的,贺裕鸣也不打算继续吃。
他在食堂吃得正好,想着娇娇第一次下厨,必须得鼓励鼓励,哪料到是个乌龙。
“买喜糖做什么?”
他转身把包子重新放下,擦擦手倚在门口追问。
“咱们关系不是定下来了么?买点喜糖发给大伙热闹热闹。”
贺裕鸣眼睛一亮,心说小姑娘考虑得挺周到。
真要领着娇娇挨家挨户发喜糖,还不得把那些战友们酸死?
思及此,他心下飘飘然,迫不及待问。
“要不等我休息咱们去外面买?正好我这边发了几张布票,到时候领你做两身新衣服。”
何娇受宠若惊,原主行李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都是裙子,穿都穿不过来,哪好意思让贺裕鸣继续买?
“不用不用,我衣服多着呢。要不攒着,以后再买。”
贺裕鸣不同意,“新婚怎么能穿旧衣服?我说买就买。”
还挺霸道。
何娇心里荡起点异样,含笑点头。
“好。”
“我给你打了些饭回来,你赶紧趁热吃,凉了吃对身体不好。”
何娇缓缓起身,扫到旁边堆着的衣服,忙提醒。
“贺大哥,你的裤子和帕子都已经干了,要不你顺道带过去?”
估计完婚之前他都得睡宿舍那边,带过去换洗也方便点。
贺裕鸣心头一突,不假思索拒绝。
“那多麻烦,放你这儿就成,要穿我过来取。”
放在这儿,总往这边跑的理由不就多一条?
何娇怎么着都无所谓,横竖他们俩会结婚,两人看对眼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贺裕鸣总往这边跑,压根不会有人说闲话。
再说,他还是团长,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背地里嚼他们的舌根?
“行,那我放衣柜里。”
整理好床铺出了门,何娇来到桌边坐下吃饭。
贺裕鸣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东西又多了点。
墙上的海报被几支干花取代,厨房多了道用贝壳穿成的门帘。
他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觉得一切都像做梦。
“娇娇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何娇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听到他喊自个儿小名,按理来说她不该有什么异样情绪。
巧就巧在,她穿越之前的小名也叫娇娇。
要不是身患重病,她也不会来这里,想到那边的亲人,她心下泛起一阵酸楚,掩饰性地点头。
“挺习惯的。”
贺裕鸣大老粗,没怎么察觉她情绪的变化。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尽管告诉我。”
尤其这边海岛条件不是很好,洗漱不方便就算了,连尿急都得去公厕。
娇娇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哪吃得了这个苦。
“等我这阵忙完,在院子里给你垒个厕所。”
何娇想到平时跑上跑下,确实麻烦。
“行,到时候我也搭把手。”
贺裕鸣刚想拒绝,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幻想出,他忙活娇娇给他擦汗的场景,忽然就热血沸腾了。
看来垒厕所这事得抓紧。
想起自己拜托邵同峰写的报告,他一刻也待不了,急急忙忙起身道别。
一口气冲到办公室,抬眼一扫,邵同峰正在桌边看书,满脸深沉,挺有文人那个味儿。
听到动静抬眼,立在门口喘气的贺裕鸣撞入眼底,他面上一喜,故意打趣。
“哟,老贺来了?”
贺裕鸣呼吸缓过来后踱步上前,“别放屁,我让你写的报告呢?”
邵同峰恍然大悟似的。
“你别说你还没写?”
贺裕鸣脸都绿了,一双眼瞪得像铜铃。
邵同峰见他急了,担心这小子和他动手动脚,眼皮一跳,忙不迭拉开抽屉取出一张报告。
“哪儿能呢?早写好了。”
贺裕鸣见状,难看的神色有所缓和,眸底浮现出笑意,接过来后迫不及待展开。
“啥时候写的?咋不吱一声?”
邵同峰轻咳两声,有些心虚地看他一眼,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后退两步蹭蹭鼻尖嘀咕。
“就昨晚,写了挺久。”
贺裕鸣没搭理,心情大好顺着那张报告往下看,字写得跟鸡抓的一样,只看个开头,他眉头立马皱成一团。
他承认自己是个文盲,大字不识,但他不是蠢驴。
沉着脸抬手指着开头的两个圈问,“邵同峰,你这开头写的啥?画两个圈啥意思?”
邵同峰心头一突,讪讪地背着手凑过去一瞅,振振有词念。
“这不尊敬的领导么?”
“我尊敬你个屁,欺负老子不识字呢?”
贺裕鸣气得一巴掌把报告拍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