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往下倒的时候她是完全没有防备的,虽然本能的用双手去撑,可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刮蹭到了,石子划在皮肤上的痛感清晰的传到大脑里,秦漫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一旁的靳诗桉捂嘴,睫毛抖得厉害,“漫漫,你的脸……”“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的男人厉声打断。靳之衍伸出手,视线落在地上的人身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哥哥抱你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好。”秦漫红着眼睛朝他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
还没等秦漫开口,旁边的靳诗桉就咋咋呼呼的窜进两人中间,“是一见钟情对不对?”
话落,秦漫诧异抬头,恰好撞进对面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此刻他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眼底的情绪重的像是一把枷锁压的秦漫瞬间喘不过来气。
下一秒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深吸口气朝他走过去,“我……我不喜欢的。”
“什么?”男人像是没听清。
秦漫捏了捏手心,抬头,强迫自己盯着他看,明明看着一脸镇定,此刻一双睫毛却颤的厉害,“我不喜欢玫瑰的,我也不喜欢路易十四,我……”
“呵,你不喜欢的还挺多。”男人冷笑一声打断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此刻已然多了抹难言的厉色。
她就差没直接说不喜欢他了。
“随你。”须臾,他落下两个字转身,徒留一道冷硬的背影。
“漫漫,我哥好像生气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靳诗桉还是了解她哥这人的,一般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是要生气了。
她有些担心的牵起秦漫的手,“漫漫我们快走吧,我哥这人脾气不太好,我俩要是磨磨蹭蹭,一会儿得挨他批。”
秦漫此刻一颗心才刚落下来,被她这么一说,一瞬间又提了上去,连忙对着她点点头。
男人迈的步子大,两人紧跟在他身后,要走好几步才能追上他的那一步。
没一会儿,男人都已经走到车旁了,两人却才慢吞吞的出现在庄园门口。
靳之衍坐进车里的时候,靳诗桉眼尖的看到他用手指敲了下窗户,知道他大概是耐心要耗尽了,她连忙转头看向旁边的秦漫道:“漫漫,快点,再快点,我哥要发火了。”
秦漫原本就因为顶撞了他感到害怕,偏偏靳诗桉的催促声又一遍遍的在耳边响起,她一下子也跟着有些着急,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步伐。
脚上的鞋带早在一开始跑的时候就掉开来了,等秦漫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漫漫!”随着靳诗桉的一声惊呼,男人打开车门,看见的就是秦漫整个人脸朝地狠狠的摔在台阶上的场景。
那一瞬间,心口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疼的厉害。
“漫漫。”他快步跑过去。
秦漫应声抬头,此刻的一双眼睛里都是因为疼痛而泛上来的水汽。
整个人往下倒的时候她是完全没有防备的,虽然本能的用双手去撑,可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刮蹭到了,石子划在皮肤上的痛感清晰的传到大脑里,秦漫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一旁的靳诗桉捂嘴,睫毛抖得厉害,“漫漫,你的脸……”
“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的男人厉声打断。
靳之衍伸出手,视线落在地上的人身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哥哥抱你好不好?我们去医院。”
“好。”秦漫红着眼睛朝他点头。
靳之衍看得难受,倾身将她整个抱起来,一边哄,一边抱着她往车里走,“漫漫乖,我们很快就会到了。”
车上,秦漫被男人抱在怀里哭的厉害,她刚刚在后视镜里看到了。
右侧的那边脸被石子划了一条很长的口子,从眼尾直接延伸到了嘴角,她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哪个女孩不爱漂亮,秦漫也不例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留疤,秦漫心里堆积的委屈一下子就齐齐的涌上来,她开口,嗓音带着哽咽,“我讨厌你。”
靳之衍拍着她后背的手一顿,须臾艰难出声,“好,你讨厌我。”
车子很快在医院门口停下,靳诗桉刚从副驾驶下来就看见她哥抱着秦漫飞快的冲进了医院大厅,她连忙跟在身后跑过去。
秦漫被放在推床上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是散了架,哪哪都疼。
最终诊断结果出来了,两只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最严重的地方是在尺骨那里,好在骨头移位不是很明显,医生建议先打石膏固定看看愈合情况。
“至于小姑娘脸上的伤,我看划的还挺严重,目前的建议是通过手术治疗去疤。”
“等伤口愈合结的痂自然脱落后就可以安排动手术了,你可以先跟小姑娘通个气。”
办公室里医生说的那两句话仿佛还在耳边,男人皱眉,脑中不可抑制的闪过小姑娘那双哭红的眼睛,下一秒习惯性的抽出烟枝。
还没点燃,有护士走过来,“先生这里不能抽烟,您要实在想抽,可以去一楼。”
靳之衍最终没有下去,只在门口站了会儿,便伸手去握门把手,刚要推开病房门,里头忽然传来声音。
“漫漫,对不起,要不是我非要催着你快点,你也不会……”
“没事的,桉桉,我没有怪你。”
秦漫打断她,此时情绪早已恢复了平静。
只是……透过门缝,她垂着头低落的样子还是狠狠的撞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哥,你回来啦。”靳诗桉拉开椅子起身的时候余光看到门口她哥正站在那里,她连忙拿过一旁的水壶道:“你来的正好,我刚要去打热水,你帮我看着点漫漫。”
“嗯。”
靳诗桉一走,病房里面就只剩下秦漫和靳之衍两个人。
秦漫小心的往他那边看了眼,脑中不可避免的浮现出来时车里的那一幕,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她那时委屈过头了,对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现在情绪平复了,面对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尴尬。
她垂着头不去看他,倒是一旁的靳之衍拿过桌上的一盆水果进了盥洗室,没一会儿就走出来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秦漫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开口说点话缓解一下气氛,结果嘴巴刚张开,就被塞进来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酸酸甜甜的。
她有些不自在的嚼了两下,须臾转头朝他看去,发现他又捡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她张了张口叫了他一声,“哥哥。”
“怎么了?”男人抬头,神色罕见的带了抹紧张,下一秒他拉开椅子起身,朝她凑近,“是不是哪里疼了?”
秦漫呼吸间能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气息,一瞬间睫毛又开始不自觉的轻颤,好一会儿她才出声,“对不起。”
靳之衍闻言一窒,他视线往上移,落在她右边的脸上,那里正包着一块厚厚的纱布,那么刺眼。
他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须臾低喃出声,“这里是不是很疼?”他伸手,指腹在她没有包纱布的边沿碰了一下,只一下便又收了回去,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秦漫闻言想到什么,眸底的光黯了一瞬,下一秒她轻轻点头嗯了声。
靳之衍眼底一痛,出口的声音含着一抹疼惜,“漫漫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留疤的,一丁点也不会让你留。”
秦漫怔愣的抬头,撞进他饱含情绪的视线里,须臾像是被牢牢的钉在里面,动弹不得。
直到……
“砰。”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来。
秦漫转头看过去。
门口,陆廷舟正从那里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