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句话,谢祁并未反驳,只是嗤笑一声。“为了谢家。如果都要变得和他一样,我情愿我不是谢家人。”温繁耳根后猛地一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沈意如本打算收起这个话题,被谢祁这么一说,顿时又急了:“阿祁,你这孩子。我知道你不舒服的时候情绪不好,但你也不能总是对爷爷这么阴阳怪气。”“当年的事的确是欠缺考虑,但是我们也做了相应的补偿,是那家人不接受。也不是你爷爷的错,再说了那家人也倒霉……”
“爷爷他以前是做过些不太好的事,但也都是为了谢家,不会变的。”
沈意如的劝导也没持续多久,目光扫到温繁时忽然意识到什么,噤了声。
只丢下一句:“当着外人的面,我也不说太多了。”
对这句话,谢祁并未反驳,只是嗤笑一声。
“为了谢家。如果都要变得和他一样,我情愿我不是谢家人。”
温繁耳根后猛地一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沈意如本打算收起这个话题,被谢祁这么一说,顿时又急了:“阿祁,你这孩子。我知道你不舒服的时候情绪不好,但你也不能总是对爷爷这么阴阳怪气。”
“当年的事的确是欠缺考虑,但是我们也做了相应的补偿,是那家人不接受。也不是你爷爷的错,再说了那家人也倒霉……”
哐当——
沈意如和谢祁同时看去,发现是温繁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道歉:“不好意思,刚才小腹忽然痛了一下,没拿稳。”
沈意如注意力被转移:“不舒服?现在呢?你肚子里的孩子可重要了,你一定得当回事!”
温繁垂眸表示明白:“那我先回去了,我去休息会儿。”
“行,去吧。以后这种时候自己该走就走,我们说自家人的话,轮不到你来听。”
沈意如还不忘尖酸地提醒一句。
而谢祁微微皱眉,打断了沈意如的话,“我吃饱了。今晚有医生过来,顺便给温繁检查一下。”
温繁勉强抬抬唇角,自己回了卧室。
她关上房门,扶着床慢慢坐下,又缓缓往后躺。
身体被柔软蓬松的被子包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温繁知道,自己进入谢家肯定会有听到他们谈论的一天,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几日,谢祁似乎是病情不怎么乐观,说话做事并不像之前那么冷静。回想起来,温繁也是趁他发病的时候,有了机会接近他。
“你爸爸的弱点似乎就在这里,那他好了以后呢?是不是我就对付不了他了呀?”
温繁的手轻轻抚摸肚子,亲密地呢喃着。
“可是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当年她的父母因为谢家而死,如今被他们提起来,居然只是一句“他们倒霉”。
呵。
那如果以后谢家也家破人亡,她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奉还给他们?
温繁嘴角上扬,她很期待那一天呢……
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你在想什么。”
谢祁进来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意外的是,温繁居然全然无知。
温繁的腿垂在床边,身上的裙子因为这个动作而往上缩,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此刻那双腿微微用力,温繁撑着自己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刚回忆完从前的事,此刻温繁很难给什么好脸色,不加掩饰的疲惫和不耐。
“不想看到我?之前不是一直要黏着,为此嫁进谢家?你的计划对你来说不重要了?”
谢祁没有放弃任何机会,一连串的问题狂风骤雨一般砸向温繁。
温繁的确疲惫,每寸神经都还在为回忆悲伤,开口道:“怎么会呢,老公,我当然……”
说到一半才改口:“老公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计划不就是让你爱上我么?”
二人的对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但温繁知道,这是谢祁的试探。
谢祁嫌恶地看着她:“温繁,你最好祈祷你的孩子对我真的有用。”
说完又离开,门外等候的医生这才敢进门。
沈意如正在楼下玩手机,商量着明天和哪家太太去打牌,这会儿看到谢祁,便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在给她检查。”
沈意如摆摆手,“我是问你。”
如果不是知道谢祁发病时情绪不对,沈意如今天本来是打算和他再好好聊聊的。
“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对母亲,谢祁总归还是客气。
沈意如叹口气,走向谢祁的轮椅,将他推过来,“没事,也就剩下四五个月了。如果快的话,分娩完就可以取脐带血。”
“你尽快好起来,咱们也尽快把这个贱人甩掉。”
说着,沈意如又撇撇嘴。
谢祁被推到沙发边,看着沈意如坐下。
沈意如语重心长道:“今天的确是我不好,不该在外人面前提到当年的事。温繁看起来没什么脑子,也不会乱说,但还是不能有下次了。”
“是。”谢祁想起当年的事,也是一脸阴霾。
而沈意如又说:“阿祁。不是妈妈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只是确实觉得没有必要。那家人本身就和我们有竞争关系,也是他们自己蠢。你那时候太小,不要把一些残存的记忆当做真相。”
“你爷爷没什么错,我们谢家发展到现在都是我们应得的。”
谢祁出声打断:“我累了。对了,婚礼的日期既然定下,就辛苦你准备了。”
沈意如思绪转移,很快说:“好,我肯定不会让谢家丢了颜面的。”
就算是那个贱人强求的婚礼,谢家也不能草草了之!
从第二天起,温繁再次见不到谢祁了。
直到婚礼当天的清晨。
因为温繁怀孕的特殊情况,这次婚礼并没有用接亲那些繁杂的礼节,直接在本市最大的酒店举行。
温繁一早被叫起来,被带到酒店二楼提前布置好的房间,梳妆打扮。
“婚纱比较难穿,考虑到你是孕妇,妆容简单一些,头饰首饰能省就省……”
化妆师给温繁化妆时,沈意如也在一边看着。
温繁穿上婚纱后,妖娆的美被压住,此刻看上去纯净无瑕。
只是沈意如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嘟囔一句:“怎么感觉不像是要结婚。”
温繁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她当然明白问题在哪里。
镜中的女人,眼里没有任何期待,只有一种“终于等到今天”的得意。
她熟稔地绽开一个幸福的笑:“怎么不像结婚,我只是有点紧张了。”
沈意如也没多想,扫了一眼手机发现是宋宁烟来电,急忙跑出去了。
化妆师做好也急忙退出,而温繁检查自己婚纱时,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药味。
从镜中,她看到谢祁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