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晃晃的撒娇!从后视镜看着岑小少爷靠在他们老大身上,彭飞只觉自已的喉咙有些发紧。为什么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理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那你这是在干什么?”薄烬的喉骨滑动了两下,问。岑稚轻轻阖上眼眸,“哄你,怕你罚我,我会受不住。”
薄烬竟然来了这里……
她还以为他直接回基地了。
薄烬大概是猜到了江空音是她母亲安排给她的累赘,所以来这里找江烟算账了。
岑稚的手刚握在门把上,便又听到了薄烬的声音。
“当初岑稚要改姓江,你不同意,倒是给别的孩子起了好听的名字,你也配当个妈?”
“薄先生,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到。”江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明明惧怕薄烬,却还要强装镇定。
“我管不到?岑稚是我薄烬在养,你管过他吗?”
“你如果在意这个儿子,当初他小舅就不会托我一个外人照顾他。”
“岑稚性子软重亲情,对你百依百顺,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支配他做事。”
“他是我薄烬的人,你没资格要求他,懂吗?别找死。”
外界都说薄烬惜字如金,和人说话时,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但是,涉及到岑稚的事。
薄烬便有可能会把他的话,钉进别人耳朵里,让人好好记住了。
薄烬的话音落下时,屋里就传来了水杯落地的破碎声。
岑稚开门就走了进去,她以为江烟拿杯子砸了薄烬。
当看到薄烬好好的站在窗前时,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母亲坐在沙发上,脚边散落着碎玻璃。
大概是被薄烬最后那句话给惊到了,手里的水杯没拿住,被吓掉了。
薄烬看到突然出现的岑稚,脸色倏然一沉。
“岑稚,是不是你让他来的?啊?”江烟问岑稚,眼神冷的像把刀。
岑稚没说话,转身去了小阳台,拿过扫把。
“我和我妈说几句话,行吗?”岑稚边扫地上的碎玻璃,边对薄烬说。
岑稚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央求之音。
还在气头上的薄爷很给岑稚面子,“五分钟。”
走到门口时薄烬又停了下来。
“别人的孩子你愿管你管,别让她缠着岑稚,把你们送出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薄烬的威胁让江烟身子蓦地一僵,她苍白无色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扭曲之色。
待薄烬走出去,岑稚把扫把放在一旁,拉过一把椅子。
坐下后冷声开了口,“江空音以后我不管了,她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
“她是你妹妹,你不能不管她,你怎么能不管她?”江烟冲着岑稚大喊道。
岑稚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江烟,清澈漂亮的眼里染着淡淡无奈之色。
江烟身体不好,因为太过于消瘦,面部已经有些凹陷,脸上也毫无血色。
可即便是这样,也难掩她骨子里的美。
江烟年轻时确实漂亮,要不岑稚的父亲也不会不顾家里的反对,娶了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
“小稚,你不能不管她,她是你妹妹,是妹妹啊!”江烟突然抓着岑稚的手,说。
“我是谁?”岑稚看着江烟,冷笑着问。
“你是小稚,我的小稚啊!”江烟伸手去摸岑稚的脸,满眼慈爱。
仿佛刚才那个满眼是刀子的妈妈从未出现过。
“我是谁?”岑稚又问了一句,声音更冷了。
江烟蓦地收回手,看着岑稚的眼神又变得陌生起来。
“小弃?你是小弃,我的小稚呢。”
江烟起身,开始四处的找着,一直叫着小稚。
她叫岑弃,这样的名字是个母亲都不会给自已的女儿起。
可她的本名就叫岑弃!
而岑稚这个名字,是她那个刚出生就死了的哥哥的。
离弃,岑稚,岑弃。
江烟恨那个离弃她的男人,便给自已的孩子起了这样的名字。
她用不要忘记过去,不要忘记那个男人来折磨着自已,也折磨着岑稚。
要说江烟的精神出了问题也不对,她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
只有少数时候是错乱的,比如怨恨岑弃时。
她总说,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女儿,女儿有什么用,儿子才能为她报仇。
这样的话,岑稚从小听到大,她也曾恨过江烟。
可有时江烟又会说,是她对不起岑弃,让她过了不正常的生活。
这样的话也就说了两三次,可是,岑稚却因为这个选择了原谅。
毕竟这是她的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岑稚起身向外走去,薄烬说了五分钟,她不能超时。
当岑稚走到门前时,江烟突然开了口。
“岑弃,你是不是和薄烬搞在一起了?”
那轻蔑的语气,让岑稚唇角勾起嘲弄的笑痕。
“是啊,搞上了。”
“你无耻,你浪荡,你哥哥为了给我报仇,那么辛苦隐忍,你却只会偷搞男人,不要脸的东西。”
年轻时的江烟是个非常优雅有涵养的女人,可她现在骂人的话张口就来。
不骂别人,就只骂自已的女儿。
岑稚开门走了出去,对于这些谩骂,她早就麻了。
岑稚下楼就看到薄烬的车子停在那里。
她来时,车子应该是停在楼后面,所以,她才没看到。
薄烬没在车上坐着,而是靠在车门上抽烟。
彭飞坐在驾驶位,给岑稚使了个眼色,让她小心点。
岑稚走到薄烬面前,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轻轻靠在他身上。
轻声说了句,“我错了……”
她不是为了讨好薄烬,而是她现在就想靠着他。
她也是个人,也会疲惫,也想要无所顾忌。
薄烬夹着烟的手一僵,他没想到岑稚会在外面就抱他。
“别撒娇,没用。”薄烬冷声开了口。
江空音的事,岑稚就不该骗他。
骗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被发现后,该要承受怎样的后果。
“没撒娇……”岑稚额头抵在薄烬的身上,轻轻蹭了蹭。
岑稚的声音很轻很软,让人听了都像是咬上了一口棉花糖似的。
坐在车上屏住呼吸的彭飞心想,岑小少爷,这还不是撒娇是什么?
这就是明晃晃的撒娇!
从后视镜看着岑小少爷靠在他们老大身上,彭飞只觉自已的喉咙有些发紧。
为什么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理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薄烬的喉骨滑动了两下,问。
岑稚轻轻阖上眼眸,“哄你,怕你罚我,我会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