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迟晚渔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知道了。”等她下楼的时候,迟重已经在客厅里转了几百圈。“有事吗?”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迟重气不打一处来,快步冲过去,抬起手——“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响起。“不知检点的东西,你妈平常就这么教育你的?”迟晚渔猛然清醒,捂住自己被打痛的半边脸,瞪着她所谓的父亲。
贺楚钧回头看着女孩儿,认真道:“嫁给我二孙子。”
二孙子?
贺楚钧和贺老太太一共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大孙子和孙女都是他儿子和前妻生的,贺顷迟是他二孙子,贺楚钧的儿子和现任妻子生的。
又是嫁给贺顷迟……
一时间迟晚渔的心情万分复杂,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不说话,贺老爷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迟晚渔不太明白,“贺爷爷,为什么会是我?”
西九城比她各方面条件好的名媛千金,数不胜数。
贺楚钧将目光转移到监狱大门上,表情严肃道,“我自有打算。”
迟晚渔:“……”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猜测,老爷子是不是知道她和贺顷迟睡过的事情?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
贺老爷子也没有什么打算,他就是知道了迟晚渔夜闯西华府不说,还在里面过夜的事情。
但是他脸皮薄,又不能直接跟小丫头说‘我知道你和我孙子睡了,你得对我孙子负责’之类的话。
迟晚渔想拒绝,“爷爷,晚渔谢谢您的抬爱,但是您有所不知道,我和贺顷迟八字不合……”
“这个你不用担心,来之前我拿着你们的八字找人看了,非常合适。”
非常合适?
哪个杀千刀的敢这样骗老人?
迟晚渔:“我们也不相爱,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和你贺奶奶在结婚前都没见过面,这一辈子不是过得好好的?”
“人和人不一样,贺爷爷您是个好人……”
贺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也是个好人,所以说小迟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虽说他孙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个丫头是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肯示弱。
看老人是一点都不肯退缩,迟晚渔只能秉着尊老爱幼的美德退步道:“行,退一步来说,就算我同意嫁给您二孙子,您二孙子也不一定会愿意娶我。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爷爷您这样做会棒打鸳鸯的。”
“按照你说的,退一步来说,如果小迟真的喜欢其他女人,还能被我一棒打散,只能说明能被打散的鸳鸯不是真鸳鸯。”
更何况,他能看得出来,他孙子对其他女人并不感冒。
迟晚渔语塞。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老人家的口才这么好?
还有,站在监狱大门前谈结婚的事情,画风有点怪……
“你弟弟就在里面,见或者是不见,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贺楚钧说完,转身上了车。
迟晚渔不知道的是,司机将她送到市区,她前脚刚下车,后排座位上的老人立刻低声问前面的司机兼管家,“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严肃吗?有没有长辈该有的威严?”
管家轻笑着回答道:“老爷子您表现的很好,很严肃,长辈该有的威严都有表现出来!”
“那就好!”贺老子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管家:“我觉得事情差不多成了。”
刚才迟家小姐看着监狱的大门,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疼惜和渴望。
“哼,还得我这个老头子出马,要是等贺顷迟,等我化成一堆灰也看不到孙媳妇!”更别说曾孙了!
管家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眼老人,无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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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重在总裁楼层接待室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贺顷迟的身影才出现,“迟总,久等了。”
迟重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即使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有一丝不耐。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
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趁着贺顷迟将外套交给助理的功夫,迟重重新将对面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深知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迟重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贺总,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今天这趟过来是为了晚渔的事情。”
他的话音落,贺顷迟垂下眼帘,用看向茶杯的动作遮住眸中的情绪,“请讲。”
迟重:“晚渔夜宿西华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他说完,盯着贺顷迟,没放过他每个表情。
男人闻言表情不变,也没说话,只是抿了口热茶。
“贺总作为男人,难道不应该有点表示吗?”迟重语气里带着逼迫的味道。
贺顷迟放下茶杯,这才开口道:“迟总的消息还挺灵通。”
迟重有些心虚地解释,“晚渔是我女儿,我很关心她的每一件事情。”
“如果迟总真的关心,会到现在才知道?”贺顷迟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迟重脸色有些难堪。
同时也在心里生气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迟晚渔没早点告诉他。
如果她早点说,他早就来逼婚了,说不定他儿子早就被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带着丝丝怒意道:“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女儿负责吗?”
“成年人之间发生点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如果迟总以为能用这件事情威胁到我,那就大错特错了。”贺顷迟看了眼腕上的时间,距离他下场会议还有五分钟。
男人摆明了不想负责,还有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迟重,他直接质问道:“贺总的意思是我女儿就这样被你欺负了?”
显然,他在知道那件事情以后,已经不满足他女儿留在贺顷迟身边做助理了。
贺顷迟从位置上起身,“如果迟总觉得自己女儿吃亏了,我可以给迟氏集团放笔贷款。”
贷款?
迟重怒意更甚,“难道我女儿的清白只换来一笔贷款?”
这和他来之前的心理预期差别太大了。
“迟总还想换什么?”贺顷迟冷冷地望着他。
“一个名分!”
“名分?”男人勾起一抹冷笑,“那迟总你回去问问你女儿她敢不敢嫁给我贺顷迟!”
说完,他转身就走。
迟重还想再说什么,被沈泽沅拦住,“抱歉迟总,贺总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贺顷迟,你欺人太甚!”
回应他的是男人高冷的背影,以及满室的寂静。
——
迟晚渔已经去给贺顷迟做助理了,她以为父母最近暂时不会再为难她,就重新回到了迟家住。
早上起床太早,她白天困得不行,接到迟重电话时她还在家补觉。
看到来电显示是他,她划下接听键,“喂。”
“我知道你在家,给我下来!”
隔着屏幕,迟晚渔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知道了。”
等她下楼的时候,迟重已经在客厅里转了几百圈。
“有事吗?”
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迟重气不打一处来,快步冲过去,抬起手——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响起。
“不知检点的东西,你妈平常就这么教育你的?”
迟晚渔猛然清醒,捂住自己被打痛的半边脸,瞪着她所谓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