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铮拍拍春红的肩膀:“随便一说的,别放在心上。”春红压根就没听懂。俩人沿着旗幡往回走,有了路标,反倒是不急了,跑了一下午,俩人的脚都是一拐一拐的,急起来的时候没觉得,这会都疼的很。“大姑娘,奴婢背你吧。”见大姑娘双腿颠拐得厉害,春红走到顾铮面前,弯下腰。“就你这小身板?都没几两肉,我没事,咱们赶紧赶路。”顾铮可没这么脆弱,为了转移疼痛的注意力,开始思索起整个事情来,几乎没有悬念的想到了那位傅平香。
顾铮觉得她跳下悬崖不可能得到绝世武功只会一命呜呼后,拉着春红找能让她们休息一下的地方,只是她并没有那么幸运,找了半天没找着这样的地方。
天色已黑,两人体力耗尽,又饿又累还冷。
春红开始哭起来。
“别哭,有什么好哭。”顾铮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慌乱,平静得让人心安。
春红吸了吸鼻子,看着大姑娘半响才道:“我方才看到大姑娘偷偷哭过,眼角还有泪花呢。”
顾铮:“……”她的泪点很低,只要稍有痛觉就会泪如雨下,而且她也不能忍痛,没想到的是,原身的泪点和痛点比她还低,跑了一个下午,全身都被枝条给刮得生疼,暗暗的早就掉过好几次眼泪了。
“大姑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顾铮眨眨眼,使劲憋回眼角的泪花:“春红,咱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狩猎结束,咱们就下山临近找户人家偷两身衣裳。”
“狩猎要到明天中午才结束啊。”春红泪眼扑腾扑腾往下掉,也就忽略了大姑娘用偷这个字眼。
“那还有一个最为简单的办法。”顾铮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那面旗。
“什么办法?”
顾铮吸吸微痒的鼻子,跑到旗幡下,使劲拔出旗子,拿下旗幡裹在了身上:“就是这样。”
春红傻眼。
“这个方法最简单,但也最丢脸。”思来想去,顾铮对第一个办法并没有自信。虽说春红是土生土长的,但对外的应对能力和她一样也是半斤八两,算了,丢脸就丢脸吧,保住小命最重要的。
春红泪落得更凶了:“奴婢就觉得委屈了大姑娘。”
“别说了,再说我也要哭了。走,摘旗去。”顾铮走回来拉起春雨就开始摘旗幡。
旗幡那真是多,淡淡月色之下,明黄的旗幡像是一道指引路标,十几米就有一支。也就一柱香的功夫,俩人身上就已经裹满了旗幡,一旗一个结,脖子以下都打满了结。
直到全身上下没有露出肌肤的地方,两人又摘下一面旗绑在腰上,毕竟紧身裤什么的实在惹眼。
主仆两人面面相视半响,叹了口气。顾铮一咬牙:“走,回去。”
“明天,大姑娘肯定会沦为全越城的笑柄。”眼泪在春红眼中打转:“我不想大姑娘被人嘲笑。”
顾铮深吸了口气,压抑的道:“我要解放妇女思想,我要将此做为我毕生的事业来做。”
“啊?”
顾铮拍拍春红的肩膀:“随便一说的,别放在心上。”
春红压根就没听懂。
俩人沿着旗幡往回走,有了路标,反倒是不急了,跑了一下午,俩人的脚都是一拐一拐的,急起来的时候没觉得,这会都疼的很。
“大姑娘,奴婢背你吧。”见大姑娘双腿颠拐得厉害,春红走到顾铮面前,弯下腰。
“就你这小身板?都没几两肉,我没事,咱们赶紧赶路。”顾铮可没这么脆弱,为了转移疼痛的注意力,开始思索起整个事情来,几乎没有悬念的想到了那位傅平香。
她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女子,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唯一得罪的就是傅平香。脱了她的上衣,就是让她身败名裂,还有那两个敲晕她的没有蒙面的男子,露着脸掳走伯爵府的姑娘,这样的胆量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怕会遇上她,自然也不怕她会找到他们。
“大姑娘,你在想什么?脸色好可怕。”
“我在诅咒那个让我们受了这么多苦的人。”顾铮的脸色在夜色下有些狰狞,傅香平的事儿,她确实心有愧疚,但也是傅香平自找的,她找宁秀兰的茬是恶意,而她扯下她的裙子却是无意的。
“奴婢也诅咒他。”春红的面色也变得狰狞起来:“诅咒他每天都尿床。”
顾铮看了眼春红,点点头:“这个不错。”
一会,顾铮实在是走不动了,春红忙扶着她坐到一旁的石头上。
“奇怪了,咱们都走了这么多路,怎么没有碰到一个御林军呢?”顾铮边揉着自个脚边道:“不太正常啊,是不是出什么……”声音戛然而止,顾铮看着自己脚底板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大水泡时,险些掉泪:“难怪这么疼。”
春红心疼的不行,将顾铮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揉着:“大姑娘,等会奴婢背你,奴婢背得动。”
顾铮猛的捂住了春红的嘴巴,戒备的看着周围,低声道:“好像有声音。”
林中的夜并不宁静,黑暗中树影婆娑,时不时的会有古怪的声音传来,许是鸟儿掠过,许是松鼠爬过,又或者是猛兽。
这回的声音很轻很轻,但索索的声音很大。
主仆两人互望了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顾铮知道要是野兽的话,俩人要躲已经来不及。
声音越来越重,伴随着树枝的咔嚓声。
顾铮屏住呼吸,死死咬住下唇望着声音传来入的黑暗林中,一道瘦长挺拔的身影从那黑暗处走了出来。逆着黑暗,顾铮望进了一双平静,但幽深如无波古井的黑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