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欢答应一声要接,却听车轩一声咳嗽,顿时又收回手。“含山姑娘吩咐人可真熟练,”车轩阴阳怪气,“你自己不能去放茶吗?偏要指使来欢!”他鸡蛋里挑骨头,含山也不计较,笑道:“车管家说得对,我自己搁到车上。”她说罢捧着草窝子出去,车轩鼓着脸瞅瞅白璧成,白璧成就像没听见,慢条斯理拿起枕边的书交给来欢,道:“我们走吧。”待要出发之时,许老汉直送出来,拉着马儿辔头哀恳:“青天大老爷,求您可怜
来欢答应一声要接,却听车轩一声咳嗽,顿时又收回手。
“含山姑娘吩咐人可真熟练,”车轩阴阳怪气,“你自己不能去放茶吗?偏要指使来欢!”
他鸡蛋里挑骨头,含山也不计较,笑道:“车管家说得对,我自己搁到车上。”
她说罢捧着草窝子出去,车轩鼓着脸瞅瞅白璧成,白璧成就像没听见,慢条斯理拿起枕边的书交给来欢,道:“我们走吧。”
待要出发之时,许老汉直送出来,拉着马儿辔头哀恳:“青天大老爷,求您可怜可怜,替我儿做主啊!”
陆长留少不得说两句话来安慰,幸好有许照在侧,连劝带哄让许老汉回家去了。
陆长留的马车在前引路,不多时便听水声潺潺,许照打马走在车侧,此时便道:“侯爷,这条就是林前河。”
白璧成揭帘子看了,这条河并不宽,河水也不湍急,河对岸是一片密林,远远看着仿佛没有人迹。
“对面通向哪里?”白璧成问。
“对面是山林,”许照道,“绕上去也能捡柴火。”
“林前河,”白璧成喃喃道,“这名字好,果然是林子前面有条小河。”
他说罢放下车帘,再不说话了。
车马出了松林坡拐上官道,陆长留乘的双驾马车跑在前面,车夫放了缰要给马儿跑,刚刚驾了一声,便听着伴车的许照放声喝道:“大胆!什么人车前拦路!”
车夫吓一激灵,拽紧缰绳吁了一声,两匹马倒着蹄子好一顿慌乱,勉勉强强停了下来。
“什么事情!”
陆长留恼火着揭起车帘,便见许照勒马立在车前,手里的水火棒正指着大路正中的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肩背长剑,斜戴着眼罩挡住左眼,头发潦潦草草披着,挡着小半张脸,炎炎夏日,他却穿着镶毛边的棉袍子,袍子破得一缕一缕,脏得分不出颜色。
“大胆狂徒!为何在官道拦车!”许照喝道,“本人乃南谯县衙典史,劝你速速退下,否则拿你是问!”
那汉子表情木然,眼睛直勾勾盯着车帘,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许照恼火,正要再呵斥,那汉子却绕过他们,噔噔噔奔到白璧成的四驾金辕马车前,把车轩吓得挥着袖子叫唤:“来欢!来登!抄家伙!保护侯爷!”
没等来欢来登过来,那汉子忽然伸出手,说:“要钱。”
“要,要什么钱?”
“肚子饿,要钱买馒头吃。”
汉子说得理直气壮,车轩差些一口气没倒过来,指着汉子骂道:“原来是个要饭花子,你给我滚远些,大爷我清早起来心情不好,没钱给你!”
“不给钱,就要命。”
汉子“呛”一声拔出背后的大刀,伴着啸吟之声,倏忽间亮晃晃劈到车轩面门前,吓得他立即住口,端着长短棍赶来的来欢来登也怯住了步子。
“大胆!”许照拍马而来,“何方毛贼!竟敢在官家面前截道讹钱!众衙役何在!将他拿下!”
王捕头带着一众衙役齐声应在,撸袖子挺棍子就要扑过来,却听马车里一声断喝:“等等!”
车帘挑起,白璧成皱着眉头钻出车来,扶着含山踩了脚凳下车,待站定之后,这才抬眼望了望大汉。
他慢悠悠下车的功夫,大汉竟动也不动,只是举刀候着。
“你要多少钱?”白璧成问。
“够买两个馒头就行。”大汉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