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我的女儿,你不是说会平安归来吗?你怎么骗娘?”我鼻尖发酸,我娘忘了三年前我已经死过一遍的事情,可如今,她又要体会一遍三年前的痛苦,何其悲哀。楚繁霜红着眼走到她面前,扶起她,不住的拍着她的背安抚,一如三年前。我娘只是哭,哭的在场人都红了眼,哭的他们齐齐跪下。“这三年,我无数次骂过将军府,我有罪!”“楚将军,对不起,是我们错怪了您!”我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一点波澜。我没有原谅他们,可也不想怪他们,我从来都只是想与那死去的同胞得到一样的待遇而已。
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秦韫眼中的认真,楚繁霜眼底的震惊,一览无余。
我也愣住了,随即心里升起一股荒谬之感。
秦韫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梁军中还有人竟能狠心坑杀十万同胞不成?
楚繁霜也问出了这句话:“你怀疑军中有内鬼?”
秦韫没有迟疑的点头:“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打草惊蛇。”
楚繁霜捏紧拳头:“若真是如此,此人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秦韫看着我的尸首:“我会找出人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你保密。”
楚繁霜应下,两人便再无他话,静静坐到了天明。
半月后,回京之日定下,我的死,也被秦韫如实写上战报,一并送去了长安。
我看着那个飞驰而去的传令兵,心里突然松了松。
压在将军府上空的石头,终于能被搬开了。
我随着大军回程,心里却有些奇怪。
按理说,我的尸首都找到了,为何我还在此处?
难道我要以魂魄的方式游荡在这世间,见证沧海桑田吗?
我不由望天,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给我答案。
当长安的城门出现在我面前时,大军停下。2
因为蜿蜒数里全是百姓,最前方,是身穿龙袍的陛下与神情肃穆的百官。
秦韫翻身下马,走到陛下面前,沉声道:“臣不辱使命,收复塞北,带回了长欢。”
陛下重重按住他的手臂:“长欢呢?她在哪?”
随着他话落音,我的灵枢被将士抬了上来。
陛下只看了一眼,便扭开了头,他声音沉痛:“是大梁,对不起她。”
万籁俱静下,突然一声凄厉的嚎啕响起。
“我的长欢!”
我身体一震,不由看去。
只见百姓中,我娘冲了出来,她扑到在我的灵枢前,哭的肝肠寸断。
“长欢,我的女儿,你不是说会平安归来吗?你怎么骗娘?”
我鼻尖发酸,我娘忘了三年前我已经死过一遍的事情,可如今,她又要体会一遍三年前的痛苦,何其悲哀。
楚繁霜红着眼走到她面前,扶起她,不住的拍着她的背安抚,一如三年前。
我娘只是哭,哭的在场人都红了眼,哭的他们齐齐跪下。
“这三年,我无数次骂过将军府,我有罪!”
“楚将军,对不起,是我们错怪了您!”
我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一点波澜。
我没有原谅他们,可也不想怪他们,我从来都只是想与那死去的同胞得到一样的待遇而已。
我守在我娘身边,听着她哭的嘶哑,听着她一直在说我骗了她,直至再也流不出泪,说不出话。
我轻声道:“娘亲,对不起啊,又让您伤心了。”
我的灵枢缓缓入城,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看,长安街道上,人头攒动,却寂静无声。
将军府中,满府缟素。
灵堂早已立起,我娘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她没想起来也好,这场葬礼,本该在三年前就办的。
如今,我才算真正的魂归故里。
而此刻,秦韫已经随皇帝回宫复命。
空旷的养心殿中,秦韫声音寒烈:“臣怀疑三年前楚关月的死另有隐情,恳请陛下让臣彻查。”
皇帝紧紧攥住手边的镇纸。
“查,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敌国细作,谁跟这件事有干系,唯有一个下场,杀无赦!”
秦韫沉默片刻,又开口:“臣还有一事,想求陛下。”
“臣想以楚家婿之名,为长欢守丧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