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就这么放过她?不行!沈芙瑶佯装抽泣:“可是阿樾,一见到她那张与我相似的脸,就觉得好像是我自己杀了爹娘一般。”“她不是有面具吗,让她戴上面具好不好?”洛君樾揉了揉沈芙瑶的手:“都依你。”紧接着,他转眸看向萧芷鸢,眼神冰冷:“从今以后,再不准摘下面具!”萧芷鸢如坠深渊:“主子?”“阿瑶今日便搬回凤仪宫。”洛君樾不耐拂袖,“你还不滚?”心彻底坠落。萧芷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宫的。
沈家七十八口人皆已斩杀?!
那沈家夫妇……
萧芷鸢狠狠怔住,眼眶刹那通红。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洛君樾淡淡地扫了眼萧芷鸢,再瞧见她眼里的死寂后,心一震。
但只一瞬,他便收回视线,看向项南:“别让她死了。”
话落,大步离开大殿。
眼见着他背影消失,项南忙站起身,拿过瓷瓶将解药喂给萧芷鸢,而后将她送回了凤仪宫。
冬日,京城内的雪还在下。
萧芷鸢坐在窗边,失神地望着炉中时明时暗的炭火。
寻了十二年的父母,竟是连面都没见上,就天人两隔!
而洛君樾,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曾是她的恩人,如今……却变成了她的灭族仇人!
天光泛白,殿外风雪不止何时停了。
萧芷鸢望着雾白的天,突然忆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她还是个乞儿,单衣裹身躺在雪地之中,就快要冻死。
洛君樾突然出现,他脱下了身上大氅披在她身上,而后将她抱回了王府。
那大氅很软,也很暖,萧芷鸢记到了现在。
可如今他给她的,却只有蚀骨寒意。
正晃着神,宫门忽然被人推开。
还没看清来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扇在了脸上。
萧芷鸢脑袋磕在窗沿上,刺痛后,一阵热流顺着额角缓缓流下。
血腥味蔓延。
却敌不过沈芙瑶在耳边的那一声怒叱:“萧芷鸢,是你杀了爹娘!”
萧芷鸢顾不上擦拭那血,忙解释:“不是我……”
“是你!”
沈芙瑶眼底划过一抹嫉恨,倏地压低声音,“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怎会放弃沈家?好不容易哄得阿樾杀了那两个老东西,他竟还留了你的命!”
她的话,如雷轰在耳畔。
萧芷鸢怔怔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沈芙瑶,震惊无言。
这时,只听急切的一声:“阿瑶?”
洛君樾快步走进来,牵起沈芙瑶的手。
对于一旁还在流血的萧芷鸢,瞧都未瞧一眼。
沈芙瑶倚在洛君樾怀中,哭得梨花带雨:“阿樾,是她杀了我爹娘,你为何还要留她?!”
闻言,萧芷鸢抬眼看向洛君樾。
他心知肚明,动手的人不是她,但这份罪孽,还是要扣在自己头上吗?
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上天好像没有听到萧芷鸢的祈求。
洛君樾只是抬手擦去了沈芙瑶脸上的泪,轻声哄道:“她灭沈家满门,罪孽深重,可她终是你妹妹,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留她一命,不过是朕不想你孤苦伶仃。”
闻言,萧芷鸢眼中一片死寂的黑。
他不杀她,不是顾忌那十二年相伴的情分,而是为了沈芙瑶!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诛心!
而沈芙瑶面上也闪过一瞬狠毒。
洛君樾不杀萧芷鸢,她也没办法再逼迫。
可真就这么放过她?
不行!
沈芙瑶佯装抽泣:“可是阿樾,一见到她那张与我相似的脸,就觉得好像是我自己杀了爹娘一般。”
“她不是有面具吗,让她戴上面具好不好?”
洛君樾揉了揉沈芙瑶的手:“都依你。”
紧接着,他转眸看向萧芷鸢,眼神冰冷:“从今以后,再不准摘下面具!”
萧芷鸢如坠深渊:“主子?”
“阿瑶今日便搬回凤仪宫。”洛君樾不耐拂袖,“你还不滚?”
心彻底坠落。
萧芷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宫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坐在冷宫残破的院中。
许久,大太监踏门而入。
他端着锦盘走近:“鸢姑娘,这是皇上让老奴送来的。”
萧芷鸢掀开布帘,只见锦盘之上,是一张奇丑无比的——厉鬼面具!
原来在洛君樾的眼里,手上沾满鲜血的自己……竟是个厉鬼吗?
可自己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他命令!
萧芷鸢觉得有一把刀生生剖开了她的心。
咽下喉间涩痛,她拿起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
从额头延至下颌,尽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