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近人跟前,仙侍身侧的白纱忽然动了起来。它们逗弄了仙侍两圈,将她困在其中打了几个转,才将人推了出去。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里传来:“怀信,你又没规矩了。”怀信被白纱弄得晕头转向,他站稳身子,极其无奈地朝里叹气:“阙月上神从前不甚在意这些礼节,怎渡劫回来就嫌我莽撞了?”里头静了瞬,无人应答。怀兰忽觉不对,收敛了放纵,朝里小心翼翼喊了声:“阙月上神?”恰在此时,白纱倏地拉开。
阙月上神?
自大婚那日后,谢辞风是头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
他没有拒绝:“本君知晓,也恭贺阙月上神渡劫归来,修为又上一层楼。”
“多谢辞风神君。”
仙侍笑笑,便行礼告退。
天池边,又只余谢辞风与玉竹两人。
他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玉竹:“你也认得阙月上神?”
玉竹一愣,旋即尴尬解释:“玉竹修炼不过千年,传闻那时阙月上神便已经去渡情劫了,所以只听人说过,但并未亲眼见过。”
谢辞风眉头微拧,到底是什么情劫,竟能让一位神去渡千年。
这位阙月上神,还当真是神秘。
另一边。
方寸山,太虚宫内。
殿内静谧清冷,重重白纱后映着道丽影,正坐在廊下煮茶。
水雾袅袅,俊逸仙侍阔步赶来,很是没规矩地冲进了那片白纱当中。
“阙月上神,我回来了!”
只是还未近人跟前,仙侍身侧的白纱忽然动了起来。
它们逗弄了仙侍两圈,将她困在其中打了几个转,才将人推了出去。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里传来:“怀信,你又没规矩了。”
怀信被白纱弄得晕头转向,他站稳身子,极其无奈地朝里叹气:“阙月上神从前不甚在意这些礼节,怎渡劫回来就嫌我莽撞了?”
里头静了瞬,无人应答。
怀兰忽觉不对,收敛了放纵,朝里小心翼翼喊了声:“阙月上神?”
恰在此时,白纱倏地拉开。
阙月一袭白衣坐在小桌前,蹙眉看向怀信:“明日诸神要来,本君也是怕你失了规矩,惹人笑话。”
见阙月并无大碍,怀信又变回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爱笑就笑,我才不管!”
他走到阙月对面坐下,一双眼眸晶亮:“上神今日有空,快跟我怀信说说,这千年情劫里都有些什么趣事?”
阙月闻言,心底哭笑不得。
她看向眼前的怀信,抬手揉了揉他冒出来的狼耳:“渡劫怎会有趣事,若是可以,本君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走这一遭。”
听到这话,怀信很是遗憾。
他趴到小桌上,耳朵也耷拉了下去:“那怎么成?不渡情劫修为便不能更上一层,上神将怀信捡回来,难道不成是为了看我永无长进吗?”
阙月搓弄狼耳的动作一滞,回忆如潮水而至。
她收回手,转头将眸光遥遥落向远方。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这样浩大的景象,她也有数千年没见过了。
毕竟在天界,唯一能见的就只有那颗相思树。
她脑中恍惚闪过许多,唯有她当初在明光殿的那句问话最清晰——
“你养我三百年,便是为了给她入药吗?”
而谢辞风的回答,更是字字诛心。
“是,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明明千年情劫已过,但只要想起,心头便堵得慌。
阙月强忍下这些念头,转眸认真看向怀信:“在方寸山脚下捡到你的那一刻起,本君就没想着过让你报恩。”
“怀信,你只需为你自己活着。”
怀信似懂非懂,但也还是应了下来。
千年前,他与狼群走失又中了猎人陷阱。
是阙月将他捡回,以自身神力助他修炼,才得道修成人形。
他记得阙月待他所有的好,才会在阙月渡情劫时独守虚空宫数千年,只为等她回来。
而对于阙月的话,怀信也深信不疑。
只有一事。
他困惑看向阙月,问道:“上神从前就不喜欢天界那群人,总说他们道貌岸然,如今怎么也折腾起洗尘宴这等事情来了?”
阕月垂眸,抬手倒上一杯茶:“虚空殿冷清太久,是时候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