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手放下,看着周围一片雪白,夏以宁嗫嚅着苍白的唇:“这是哪里?”“这是医院。”护工适时答道,一边端着黏糊糊的补汤坐到了夏以宁床边:“医生说你才小产,必须地好好补补身体呢。”小产。夏以宁呼吸一滞。她怀孕了?下意识抬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她又有了段清晏的孩子?可护工的话,让夏以宁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你说什么!”夏以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抓着护工的手腕:“我小产了?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旷的走廊时不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声声,不重不轻的击打在段清晏心口处。
邵琛哥哥,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夏以宁软糯的声音忽然在段清晏耳边响起。
“夏以宁……”段清晏下意识看向周围,下意识想要抓住夏以宁那细若游丝的声音。
可当段清晏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出现了幻听。
懊恼,无力,烦躁……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段清晏撑着墙壁,突然有些害怕。
怕什么?难道怕那个女人会离开自己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护士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胸前的白大褂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现在怎么样?”段清晏只觉得喉咙干的发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护士摘下带着血迹的手套,一边道:“病人情况很不好,她现在的身体太虚弱,根本没有办法再生养孩子,现在已经开始出现流产的迹象,如果不及时把孩子拿掉,恐怕病人也会有生命危险。”
流产?把孩子拿掉?她怀孕了!
段清晏的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执笔在流产协议书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段清晏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力,双手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得知孩子要拿掉的瞬间,心里好像空了什么。
他应该是不希望孩子生下来的,却在这一刻感觉到满满的不舍。
“宴先生放心,病人一定会没事的。”护士拿起已经签好的协议书快步走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合上的那一刻,段清晏才慢慢回过神来,双手紧握成拳。
麻药退去,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刺激着夏以宁。
这是哪里?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死了也会觉得痛呢?
明晃晃的灯光让夏以宁很是不适,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
“周小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医生说只要你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陌生的声音将夏以宁的思绪拉回。
原来她还没有死。
缓缓将手放下,看着周围一片雪白,夏以宁嗫嚅着苍白的唇:“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护工适时答道,一边端着黏糊糊的补汤坐到了夏以宁床边:“医生说你才小产,必须地好好补补身体呢。”
小产。
夏以宁呼吸一滞。
她怀孕了?
下意识抬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她又有了段清晏的孩子?可护工的话,让夏以宁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你说什么!”夏以宁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抓着护工的手腕:“我小产了?是什么意思?”
一字一句,耗尽了夏以宁所有的力气。
被夏以宁抓得生疼,护工端着碗的手忍不住颤抖,滚烫的汤汁溅了出来,撒在夏以宁手上,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周小姐你冷静一下,孩子没了,可你还年轻,以后总会有孩子的。”
总会有孩子的。
夏以宁大笑起来,她有过两个孩子,可两个孩子她都没有保住,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了。
眼泪顺着脸颊划到嘴里。
好苦,真的好苦。
段清晏,你当真太狠心了,你讨厌我,所以连我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吗?
消毒水萦绕在夏以宁鼻息间,裹紧被子,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直到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她才惊觉,原来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彻底失去了温度。
高跟鞋敲打地面发出的声音将夏以宁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扯断。
突兀的声音忽然停下,一切归于平静。
于途看着被子里蜷缩着一团,眼底泛起一丝诡异的笑。
“云苏,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