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砂砾磨到下巴颏发烫,水坑中紫色的花瓣飞扬到空中。“好疼啊——”南漪摸了摸下巴,摸到一滩湿漉漉的水渍。糟糕,怎么流这么多血?她猛地起身,旁边传来一道尖锐的猫叫声。等等,怎么是猫?南漪被这一跟头摔到头脑发懵,惊魂未定似的喘着粗气,等她平静了几秒才终于清醒过来——她正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而同样受到惊吓的小贝以劈叉的姿势坐在地上,幽怨地盯着她。原来是梦啊。她探身
粗糙的砂砾磨到下巴颏发烫,水坑中紫色的花瓣飞扬到空中。
“好疼啊——”
南漪摸了摸下巴,摸到一滩湿漉漉的水渍。
糟糕,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猛地起身,旁边传来一道尖锐的猫叫声。
等等,怎么是猫?
南漪被这一跟头摔到头脑发懵,惊魂未定似的喘着粗气,等她平静了几秒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正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而同样受到惊吓的小贝以劈叉的姿势坐在地上,幽怨地盯着她。
原来是梦啊。
她探身去拿抽纸,擦了擦被小贝舔到发烫的下巴,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它续水续粮。
“刚刚吓到你了是不是?” 南漪顺了顺小贝的毛,“慢点吃。饿了就直说啊,来舔我算是怎么回事。”
小贝和南漪的相处模式很微妙,她们相依为命却不彼此纠缠,仿佛只是陪伴搭伙过日子的室友,和这里每一对选择同居的留学生一样。
但这只是南漪的想法,在小贝眼中也许这位室友只是她的铲屎官。
从这一点来看,养狗比养猫互动性更强。比如下班回家狗狗一定会在门口迎接你,然后瞪着满眼只有你的大眼睛,深情又明亮。只不过这种表面热情缺少说服力,快乐的修勾总是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
“还是小贝好,是吧?” 回应她的是一记妖娆的甩尾。
喂完小贝,南漪去洗漱,简单化了淡妆收拾一下便出门。离开前又探头看了一眼正给自己舔毛的孤傲身影,心想,还是养猫更适合她。
悉尼十月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清晨的风还是凉的,尤其是下过雨之后。不过今年的夏天来得似乎比往常更早一些,因为代表澳洲进入夏天的树——“Jacaranda”已经开花了。
Jacaranda叫蓝花楹,通常花期只有一个多月,开在夏天伊始。蓝花楹是温柔的淡紫色,风雨掠过整条路都被紫色的花海覆盖。南漪上班的路上就会经过几棵蓝花楹树,昨晚下过雨后不少花瓣被打落在水坑里。
南漪想拾起一片,弯下腰的瞬间整个人定在原地。
这个场景她仿佛在哪里见过。
南漪直起身来,终于在一声陌生的狗吠后想了起来——是那个梦!
直身的同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和昨晚的梦重合度极高。并且南漪清楚,梦里的一切并不是虚空幻想,而是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的真实事情,只不过当时摔倒的人并不是她。
说来她其实并不常梦到那个人,所以一定是吴小言那天提起来,而当事人又顶着Pepper的头像赞了她的朋友圈。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起了那人下颌的一道浅疤,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巴。路边草坪传来几声狗吠,她裹了裹外套,快步往tຊ店里赶去。
南漪在一间咖啡店工作,到的时候是七点整,刚好卡着上班的时间。
她给自己做了一杯黑咖啡,又热了一个杏仁可颂。这是她每天早班的标配早饭,杏仁酱的甜腻刚好可以中和黑咖啡的苦涩。
距离营业还有十五分钟,看了一眼时间,挂上了“Open”的牌子。
今天和她一起上班的同事是一个正在读大二的韩国女生。南漪挺喜欢这个韩国小妹妹的,她做事勤快利索,对待客人温柔耐心,仿佛二十四小时脸上都挂着笑。况且,她是少数知道“炸酱面”和“糖醋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菜的韩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