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把程侨放在床上,小姑娘就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嘴里直喊疼,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郑祈顿感不妙,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另一边的贺知南才慢悠悠的接通,“呦,郑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怎么了?”郑祈没空听他打趣,直奔主题:“带上你的医药箱,马上过来。”听到这话贺知南顿时严肃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郑祈没跟他废话:“你过来就知道了。”
她感到胃里一阵翻郑倒海,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侵袭了神经。
手指抓着郑祈的衣袖忍不住收紧,干呕了两声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还没等大脑反应,郑祈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没有丝毫嫌弃,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程侨身上。
看着程侨难受无比的样子,郑祈嘴唇紧抿,喉咙像堵住了什么东西难受又刺痛,心也跟着颤抖。
郑祈没有办法,为了更好更方便的照顾程侨,只能先清理一下,他轻轻地哄着程侨倚在床头,自己去洗手间随意的清理了一下便急匆匆的出来了,前后耽搁了不到二十秒钟。
郑祈把程侨扶起来,自己坐在她身后轻轻地环抱住,那杯温水又重新送到了程侨的嘴边。
程侨漱了漱口又重新趴在了郑祈怀里。望着被子上程侨吐出来的东西里还有没消化掉的芋圆郑祈顿时了然,一瞬间又气又急。
感受到怀里病怏怏的小姑娘又舍不得凶她,一点重话都不敢说,全都被满满的心疼替代。
算了,等她好了再说吧。
小姑娘本来就在生病,说哭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真是要了命了。
“什么?”
郑祈感到怀里的小姑娘在说话,不过没听清,于是耳朵靠近程侨,俯下身去听。
程侨抓着郑祈的胸前的布料,嘴里念叨着:“脏。”说话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又细又小,如果不是郑祈仔细听,真不一定听到。
郑祈摇了摇头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爱干净,程侨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但既然说了,郑祈就得照做,没办法,谁让程侨是他祖宗呢。
郑祈先是拿了一条毯子把程侨包裹好,免得着凉,再以公主抱的姿势一把抱起,最后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郑祈认为程侨吐出来会好一点,谁也没想到程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他刚把程侨放在床上,小姑娘就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放,嘴里直喊疼,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薄汗。
郑祈顿感不妙,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另一边的贺知南才慢悠悠的接通,“呦,郑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怎么了?”
郑祈没空听他打趣,直奔主题:“带上你的医药箱,马上过来。”
听到这话贺知南顿时严肃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郑祈没跟他废话:“你过来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没一会儿贺知南就来了,即便拿着医药箱身上也看不出丝毫医生的影子,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脸上还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没人怀疑他的医术,他是郑家花重金从A市最好的医院聘请来的私人医生,自从郑祈来了临城,贺知南也被派了过来。
这边程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在郑祈怀里昏昏欲睡,贺知南没有钥匙,他得下去开门,他观察了一番程侨的神情,脸色看着比刚才好多了,郑祈趴在程侨耳边轻声道:“宝宝先自己躺一会好吗,我马上就来。”
程侨迷迷糊糊乖巧的点了点头,郑祈这才把程侨放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贺知南上来就损郑祈,“你这活蹦乱跳的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儿啊。郑夫人没告诉过你这么晚了还麻烦别人是一种没礼貌的行为吗。”
郑祈:“工资不想要了?”
郑祈一句话成功的让贺知南闭嘴,乖乖的跟着郑祈上楼。
等他看到躺在床上堪堪入睡的程侨时,一切都明白了。
他们都在郑家的时候,贺知南没少给程侨看病,这姑娘,热了生病,冷了也要生病。
有时候他真觉得程侨是上天赐给郑祈的林黛玉。
贺知南:“程侨妹妹,这是回来了?”
郑祈嗯了一声,大概给贺知南描述了一声程侨刚才的情况。
了解过后,贺知南拿出听诊器,隔着衣服仔细诊断了一番,就算这样郑祈也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贺知南无奈的看了郑祈一眼,要是一般的医生可真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
诊断完贺知南换了副神情,神态严肃的对郑祈说:“你出来一下。”
两人到了门外后,贺知南先是嘱咐郑祈:“她的胃实在太差了,承受不住生冷的东西,以后这些东西都要杜绝。”
“我给她开了点药,有点苦,但必须想办法让程侨喝下去,绝对药到病除。”
郑祈认真的点了点头。
贺知南:“她之前有过心脏不舒服的情况吗?”
贺知南把郑祈问懵了,他仔细的想了想,虽然程侨身体弱了点,但并没听过她说心脏不舒服的时候。
郑祈摇了摇头:“没有。”
贺知南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果有的话,就惨了,心脏负担继续加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些话他没说,既然郑祈都否认了,那一定是子虚乌有。没必要说出来搞得人心惶惶。
可能和这次生病有关系,毕竟之前他诊断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异常。
贺知南告诉郑祈:“可能生病的缘故程侨妹妹心跳有点微弱,问题不大,不过平时你要多加留意。”
然后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自从来到临城,你就从来没用过我,哪怕烧的人都不清醒了也要硬撑着自己去医院打点滴,这是第一次,还是为了程侨妹妹。”
“怎么,这是妥协了?”
郑祈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好像一幅泼在深海里的水墨画,“有的选吗,我不是一直在妥协。”
贺知南拍了拍郑祈的肩膀,语重深长的说了句:“这也是为你好。”
郑祈自嘲的笑笑,没吭声,过了半晌,毫不客气的赶人:“你该走了。”
听到这话贺知南气愤的指着郑祈:“好啊你,你这是卸磨杀驴。”
郑祈淡淡道:“你是驴?”
一句话成功气的贺知南原地打转,郑祈没理他,转身回到了卧室,关上了门。
贺知南临走前留下了一句:“郑祈,有本事以后你别找我,哼。”随即拿着医药箱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