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成日不是跟土地相处,就是跟庄稼相处,自是想让孩子的生活好一点,谁知道用了半月的伙食费买的糕点,差点害死我的儿子。”妇人知道怎么样最能引得底层人民的同情,直接朝着苏竹卿跪留下来。“夫人,你行行好,我们不要你赔钱,以后也不会说糖茗记半点不好,只求你给点银子让我带孩子去看大夫,再拖下去孩子会没命的。”“可能是我们命贱,吃不得这些精细的东西,我们不怪你,都怪我们自己,只求你发发慈悲,给tຊ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啊。”
妇人眼见有人反驳,也不慌。
“绝对没有错,我那日没有来得及做饭,只给孩子吃了这个。”
“她要是买坏的东西,肯定不会一次性全都卖完,一定是一点一点卖,然后我们家偏偏就那么倒霉,我可怜的孩子。”
苏竹卿看着妇人又开始嚎了起来,头皮有些发麻。
“你说你夫君在我们这里买了糕点,你们一家没有做饭,都吃了这糕点?”
“是啊,你还想抵赖不成?”
苏竹卿心中有数,这妇人眼神有些心虚,怕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那你一家人都吃了,怎么就只有这个孩子上吐下泻,按理说你们一家应该都这样啊。”
苏竹卿上下打量了妇人一眼,接着说道。
“你别说小孩子跟大人不同之类的话,我瞧着这小女孩也不比你儿子大多少,她也没事。”
妇人一噎,居然忘记还有这茬了。
“这个赔钱货怎么跟我儿子相比,糕点那么金贵,她怎么有资格吃。”
众人唏嘘,看向小女孩的神情都带了不少的同情。
“所以那份糕点全都进你儿子的嘴了?”
妇人想了一下,点头,自相矛盾,接着开口。
“我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妇人,成日不是跟土地相处,就是跟庄稼相处,自是想让孩子的生活好一点,谁知道用了半月的伙食费买的糕点,差点害死我的儿子。”
妇人知道怎么样最能引得底层人民的同情,直接朝着苏竹卿跪留下来。
“夫人,你行行好,我们不要你赔钱,以后也不会说糖茗记半点不好,只求你给点银子让我带孩子去看大夫,再拖下去孩子会没命的。”
“可能是我们命贱,吃不得这些精细的东西,我们不怪你,都怪我们自己,只求你发发慈悲,给tຊ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啊。”
“为了生他,我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生了,他是我丈夫唯一的男丁,是可以延续香火的男丁,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夫妇活不下去的。”
“求你发发慈悲,我给你磕头。”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用力的磕在青石板上,很快头上就红肿一片。
周围人不少百姓都开始同情这位妇人。
“一看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给婆家留了个香火却遇到这样的事情,换谁都接受不了啊。”
“要我说侯夫人不缺这三瓜两枣,不如直接给钱算了。”
“应该不会有父母舍得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糖茗记的糕点真的有问题。”
“谁知道呢,我前两日买了些,还好我儿子染了风寒,我就没给他吃,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像这个孩子一样,真是幸运啊。”
“商人重利,满京城哪个商铺开业会花一份钱得两份糕点的,不会真的是食材坏了吧。”
“哎,商人心肝都是黑的,没想到侯夫人也学起了这些把戏,以后我们都不敢在糖茗记买糕点了,虽然好吃,但是要命啊。”
“好险,前两日还想着买一份尝尝呢,好在我舍不得这个钱,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都是站在妇人那一边。
苏竹卿见怪不怪,无论何时,弱者总能得到更多的同情,强者不管多么有理,都会处于下风。
对面茶楼的二楼,魏氏看着这一幕,十分愉悦。
“小贱蹄子,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魏氏身边的魏嬷嬷笑着附和。
“还是夫人有办法,这下大小姐免不了要惹一身臭了,以后谁还敢去糖茗记买糕点啊。”
魏氏抿了一口茶,不屑了哼了一声。
“我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她拿什么跟我斗,要不是鹊清那个死丫头心善,在苏家的时候,我就了结她了,如今侯夫人的位置也就是鹊清的,我就是侯爷的岳母。”
“二小姐像夫人,所以才心善。”
“也是,要是像老爷,说不定不用我自己动手,她都想将侯夫人的位置抢过来。
哎,就是不知这死丫头这心善好还是不好。”
“夫人何必担忧,二小姐年纪还小,再说了,你现在也是侯爷的岳母,你始终是大小姐的嫡母。”
“哼,毕竟不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那贱蹄子怎么会跟我一条心,那个瘸子一点脸面都不给我,都不将苏家放在眼里,更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也是,要是二小姐嫁过来,侯爷断不会如此无礼。”
魏氏不再说话,定定看着对面,她要看着那小贱人脱一层皮。
妇人听到大多数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哭得更加卖力了,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再加上头上顶着一个大包,更加滑稽。
苏竹卿眼底闪过一丝躁意,冷声开口。
“你若是肯说实话,我可以给你银钱去救你的孩子,如若你想用这种方式将事情赖到糖茗记上,那我只能袖手旁观了。”
妇人眼眸一转,又砰砰磕了两个头。
许是太用力了,脑瓜子嗡嗡的。
“侯夫人,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你肯救我的孩子,肯给我留一条退路,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苏竹卿冷眼看着那妇人,最后一点善意用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花。”
“你的丈夫呢?”
“我丈夫叫谢铁锤。”
苏竹卿看着妇人眼底滑过的笑意。
“那日的糕点是谁过来买的?”
“是我的丈夫谢铁锤。”
“你确定吗?”
妇人点头,神情坚定。
“你敢对天发誓吗?”
李花眼神躲闪,想起那位贵人给的一百两银子,咬了咬牙,还是举起一只手发誓。
“我李花对天发誓,那日的确是我丈夫谢铁锤买的糕点,如有说假,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四个字,声音明显弱了不少。
“侯夫人,人家都发誓了,哪家父母会这么狠心拿自己的孩子做戏,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是啊,侯夫人,你指缝里面露出来的一点,都够这家人生活几辈子了,以后就用好一点的食材。”
苏竹卿不答反问。
“在场的众人有几个在糖茗记买过糕点,可以举手给我看看吗?”
围观的有一半人举起了手。
苏竹卿很满意,接着问。
“你们在糖茗记买糕点的,应该都知道糖茗记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人可以说一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