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长宁要去的地方这般偏远,到最后几乎是没有什么繁华的城镇,周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峰。夜晚呼啸的寒风犹如厉鬼哀嚎。而且她是明显的看到长宁身边的护卫慢慢地减少,到最后除却女婢之外,便只余下四名护卫。当然就长宁这身份这也只是明面上的,怕是暗地里跟着的人不在少数,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毫不在意。峡谷深长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上面有多高,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设下埋伏怕是插翅也难逃。楚楚以为他们是要出这片峡谷,没想到之后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如同深山里的猎户般依山tຊ而居。
楚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长宁要去的地方这般偏远,到最后几乎是没有什么繁华的城镇,周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夜晚呼啸的寒风犹如厉鬼哀嚎。
而且她是明显的看到长宁身边的护卫慢慢地减少,到最后除却女婢之外,便只余下四名护卫。
当然就长宁这身份这也只是明面上的,怕是暗地里跟着的人不在少数,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毫不在意。
峡谷深长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上面有多高,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设下埋伏怕是插翅也难逃。
楚楚以为他们是要出这片峡谷,没想到之后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如同深山里的猎户般依山tຊ而居。
这是楚楚没有想到的,长宁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山上寒凉无比,呼啸而过的北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落下大雪来,大雪一旦封山,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长发被玉冠高高竖起,身着一身干练劲装,眉目凌厉,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儿郎跑出门来狩猎。
望着那高耸的山峰,长宁神色未变,反倒是兴致极好地去看身后的美人,“还未曾真正上山,美人后悔还来得及。”
却不想美人虽娇弱却不娇气,摇首:“楚楚要跟着夫主,只要夫主不嫌弃楚楚,楚楚绝不离开。”
长宁眉梢微挑似是惊叹美人的决心,握住美人的手带着美人,“自然是不嫌弃。”
楚楚从前便是泥地里打滚过的,身子比一般的女子要健硕,可是到底是她想当然了。她如今这具身子可是娇弱的厉害,虽不富贵可是也不曾这般爬山怕是连重活也不曾干过罢。
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今日才算是明白其中道理。
反倒是长宁,这位被娇宠着长大的郡主,体力却是出奇的好。竟是让楚楚不禁感叹怕是连曾经的自己也比不过她。
地处荒凉,天也黑的格外的快。
没有人举火把,楚楚并不知道长宁要干什么,但是一看这谨慎到连火把都不打的架势便知道此行至关重要。
她的脚几乎是没有什么知觉,甚至是连抬起来都觉得无比艰难,可是仍不曾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要歇息的话。
能明显的感觉到此一行人已然是在迁就她这个娇弱的女子,不然只怕是他们早就到了山顶。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软便要摔在地上,还不待楚楚做出反应,便已被人擒住手臂稳稳的扶住。
气息微喘,望向前方那人,漆黑的夜里还能听到狼嚎,可是她的注意力却全然在身前扶着她的长宁身上。
她和长宁隔得不算远,几乎是长宁带着她走,不然她早就不行。不曾见到长宁回头,可是刚才滑倒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身前的长宁却反应极快。
“多谢夫主。”
天上的月色为地上镀了一层银霜,刚才一直赶路倒是不觉得冷,此刻甫一停下,加上身上出汗,却觉得格外的冷。
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不曾想到美人如此娇弱心志却异常坚强,一路上未曾抱怨过半分。
明明弱的不行,初到此之时还曾病过一场。
可是现下,这般苦累竟是半句怨言悔意也无,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美人让她意外到惊喜。
她对美人的期望并不是很高,只是美人合眼缘便收下。
此番倒着实是意外之喜。
看到美人发颤,长宁抬手用侍从递上来的披风将美人包裹住。
然后将人抱住。
楚楚错愕,被长宁打横抱起有些没反应过来。静谧的黑夜里她能听到长宁如擂鼓般有力的心跳,离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她额上的汗水。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长宁抬手用披风将她的脸遮盖住,“累了就睡。”
气息不稳微微喘息,声音略显干涩喑哑。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这位堂妹不是个好相与的,也知道她人是真的淡薄,可是此刻她却有些看不清她这位堂妹了。
还记得她与这位堂妹见得第一面,她站在回廊之下。看到众人弯腰俯身迎候着中间那位被众星捧月的女孩。
女孩的眼眸很冷淡,好似身边的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一般,身着嫩黄色的衣裙衬的她如同观音座下的玉女。
那年她十几岁,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三叔是位很厉害的人,当年高中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一家人可谓是春风得意之至。
只因为草窝窝里出了只金凤凰。郑家一族皆是泥腿子出身,骤然出了位状元爷,谁不高兴。
也是三叔让他们远离了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她躲在柱身之后,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堂妹。
只是这位堂妹和她们不一样,三叔高中之后,郑家女孩都改了名字,从女部。
她叫郑姠,其它几位妹妹也是从的女部。
唯独三叔的女儿,她这位四妹妹不一样,她从的不是郑家的女部,而是天家的。
听他们说还是个不得了的名字。天家此辈长宁是第一个孩子,从的是水部,而水部是此辈天家男孩才用的。
但是长宁是女孩,用的却是天家男孩才可用的水部,字中含玉。天家为北苑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中多上一笔不是主便是玉。
名中三字,便只有姓氏最为普通。
她只是躲着偷偷的看一眼,想见见这位从未见过的堂妹。但是谁料到还没多看几眼便被她那堂妹抓了个现形,落得个落荒而逃。
怀中的美人并不重,身量轻的出奇。
只不过,当长宁的视线落在美人纤细瘦弱的身躯上的时候的便是了然。
楚楚第一次觉得长宁的耐性这般好,北风寒冷,她连火都不让部下生。她的唇瓣颜色泛白,吃食干硬,生冷,喝的水也是冰的沁人心脾,一顿饭下去要半条命。
部下见长宁如此心生不忍想要生火取暖做饭,却被长宁斥责。
她的手中握着水囊,混不在意冰冷的下不了嘴的水,猛灌一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冷眼看着那人,“这次回去不要再出现本宫身前。”
她的身边不留废物也不会留擅自做主的人。
他们为她的属臣,该做的便是遵从。
只此一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