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点点头,嗓子像被刀片隔了一样,虚弱的撑起来,就着林巍的手喝了两口。“……谢谢爸爸。”林巍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乖,嗓子疼先别说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爸爸就在这儿陪你。”林央无声的点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林巍守在床边,背影挺拔。是军人的刚毅,也是父亲的巍峨。……这一晚,没合眼的不止林巍和陆霖,还有许珩和纪家人。别墅内灯火通明,家庭医生在给纪之菡调输液速度,纪爸爸看着自己娇滴滴的女儿此刻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表情看不出平时的谦和,满脸怒容。
听到林央的声音时,陆霖正拿着砖头准备砸器材室的门。
和他一起的还有许珩,听到声音后,两人甩扬了手中的砖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冲进了女厕所。
看见被拖把和水桶堵的死死的隔间,原本眼沉如水的两人霎时红了眼,各自把拖把和水桶踹到一边。
“陆霖……”
“许珩你个……”
林央和纪之菡刚开口就被陆霖和许珩各自抱了起来。
感受到怀中冷的发抖的人,陆霖立刻把人放下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又赶紧抱住她往外跑。
“冷,冷……”
被扇了那么多耳光,又被泼了冷水,林央头脑早就不清醒了,终于等到陆霖,在他怀里半晕半睡的闭上了眼睛。
陆霖眼底猩红,抱着她飞快出了学校,边往医院跑边打车,跑了约么一公里后终于打到了车。
上车过后,直接拿出一张红色的钞票递给司机,“市二院,把空调开到最大。”
司机收了钱,果然把空调调到了最大,脚下的油门也踩的更狠了些。
看着脸色苍白,眉眼紧闭的林央,陆霖杀人的心都有了,把人搂在怀里,大拇指轻轻摩挲她肿起的脸颊,最后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对不起,他该早点来找她的。
想到李群芳和林巍还在等她回家,陆霖掏出手机给李群芳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从家里带一套厚衣服去医院,挂了电话后又给姚月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情况,让她一个人在家把门锁好。
车开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小雨,司机打开雨刮器,速度慢了起来。
“麻烦开快点儿。”
陆霖搂着林央,催促司机让他开快点儿。
知道是去医院,司机也不含糊,把离合踩到底换挡加快了速度,好在不堵车,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陆霖抱着林央从出租车上下来,林巍也刚好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医院门口。
“央央!”
看着女儿高高肿起的脸庞,林巍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眼睛都红了,一把将她从陆霖怀里抱过来,大步往医院里走。
李群芳更是心疼的眼泪直掉,提着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
医生看过之后,发现大都是皮外伤,开过药之后让他们先给林央换一下衣服,免得到时候感冒比身上的伤还严重。
在护士的指引下,李群芳去空病房给林央换衣服。
这期间,陆霖和林巍在门口站着。
陆霖今年十七,虽然身子骨不如林巍结实,但身高已经和他并肩。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戾气。
林巍靠墙站着,大手紧握成拳,多年的部队经历才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他拍了拍陆霖的肩低声道:“陆霖,今天的事你别管,让叔叔来。”
陆霖想都没想就摇头,让他眼睁睁看着林央被人这样对待,他做不到。
林巍知道陆霖对女儿好,让他袖手旁观不可能,但站在理性的角度上,陆霖的确不适合插手。
“陆霖,叔叔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听叔叔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千万别冲动,有些事让大人来做就行。”
“别忘了,我是央央的父亲,我肯定不会白白让她受欺负。”
陆霖还是摇头,“叔叔,你尽管用你的方式解决。”
他说:“至于我……”
“我总得为她做点儿什么。”
他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李群芳扶着林央出来,小姑娘醒了,看到他们都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央央别怕,咱们回家休息,什么都不用想,等你醒了,爸爸就把欺负你的人全都抓起来。”
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模样,林巍心都碎了,赶忙哄道。
李群芳一边拍她的背一边给她擦眼泪,像小时候那样哄她,“央央乖,不哭了,再哭变小花猫了。”
陆霖站在一旁,眼底的戾气已经上升到了极致,在林央眼泪汪汪看过来的瞬间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温柔疼惜。
“是不是哪里疼?”
他大拇指轻轻扫过她的眼皮给她揩眼泪,哑声道:“哪里疼就说出来,老大给你报仇。”
林央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但就是忍不住,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哽咽间,李群芳勉强听懂了她的话。
“我想回家……”
因为都是皮外伤,医生说没必要住院,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建议他们明天再来拍个片子。
在陆霖的要求下,医生又给她测了体温,有高烧的迹象,给她开了几剂退烧药,嘱咐他们如果晚上没退烧明天来拍片子的时候再吊两瓶水。
回去的时候林巍开车慢了许多,不像来的时候在超速的边缘上徘徊。
车停在楼下时,林央又睡着了,陆霖小心翼翼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直接就上楼了,李群芳赶紧跟上去开门。
陆霖一口气把人抱回家,把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李群芳送他到门口,“小霖,今天谢谢你了,你又救了央央一次。”
陆霖知道她说的是林央四年级差点被拐卖那回,摇头道:“李老师,有关她的事,都不用跟我说谢谢。”
李群芳真心道:“央央有你是她的福气。”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跟她爸爸会照顾好她的。”
陆霖微微颔首,“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林央半夜醒了一次,林巍守在她身边,眼睛都没合一下,见她醒了,立刻摸了摸她的额头。
“央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爸爸。”
林央动了动嘴唇,因为发烧缺少水分,唇线干裂开来,在唇瓣之间形成两根白线。
林巍立刻起身去接了一杯水,“渴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央点点头,嗓子像被刀片隔了一样,虚弱的撑起来,就着林巍的手喝了两口。
“……谢谢爸爸。”
林巍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乖,嗓子疼先别说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爸爸就在这儿陪你。”
林央无声的点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林巍守在床边,背影挺拔。
是军人的刚毅,也是父亲的巍峨。
……
这一晚,没合眼的不止林巍和陆霖,还有许珩和纪家人。
别墅内灯火通明,家庭医生在给纪之菡调输液速度,纪爸爸看着自己娇滴滴的女儿此刻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表情看不出平时的谦和,满脸怒容。
“查到没?到底是谁把小宝打成这样的!”
管家赶紧上前答话,“阿珩少爷说他亲自去查,已经去了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
纪母脸上挂着泪,心有余悸。
“幸亏阿珩今天回来了,要不然小宝现在怎么样了都不知道。”
纪父没做表示,严肃的看着大门的方向。
没过多久,许珩带着一身风霜进门。
西装袖口挽至手肘,领带不知去处,金丝眼镜下满眼暴戾冷冽,半点儿没有以往的斯文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