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吃完早早睡下了,说是睡下了,其实一个个精神的要死。海月瞧瞧问,“怎么还没来呢?”澈澈问,“海月怕吗?”“别怕,哥哥们会保护你的。”其实,现在整个珍珠湾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沈家三个小子还真不怕,说不定都没他们力气大呢。海月摇摇头,“就是好奇。”她其实没见过小偷,不过被张大嫂骂了很多次小偷,她什么也没偷,但张大嫂就是喜欢那么骂她。澈澈拍着她的后背,“睡会吧,早着呢,估摸着要后半夜去了。”
珍珠湾很多人出海都是差不多的时候,这样大家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当然也有自己单独去的,不过少。
大海无情,家里青壮年出海后,珍珠湾冷清了许多,各家悄悄的过自己的日子。
沈岁岁和沈无忧每天都带着海月,虽然不怕什么,但小心点总是好的,就没让海月从他们视线里消失过。
家里也没有太多活计,就是每天要将一些鱼获拿出来晒晒。
沈岁岁第二天早上去端簸箕的时候,瞧着簸箕里的鱼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三哥哥怎么啦?”
海月人小,点着脚尖好奇的看簸箕。
虽然沈大嫂不在家,但是三个哥哥还是将海月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桃红色的小衣配上两个小辫,可爱的紧。
沈岁岁端着簸箕蹲下,“海月帮哥哥看看,这簸箕里的鱼干是不是少了一些啊?”
海月蹲着看了看,好像是少了些,但是又不像。
她朝旁边招招手,“四哥哥,澈澈哥哥你们来看看呢,咱家鱼是不是少啦。”
三个小子加上一个小女娃,蹲在簸箕处看了老半天,再看看其他簸箕。
澈澈嫌弃的用手翻了一下,看着簸箕上鱼干交叠的痕迹。
“昨晚半夜有人翻动过。”
对于澈澈的话,他们从来都不怀疑,这小子脑瓜子聪明的很。
虽然不知道他咋看出来的,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沈家虽然穷苦,但家教甚严,沈家人从来不偷偷摸摸的,就算真想吃也是主动提出来。
再说,这鱼好吃,可天天吃也没那么香了,靠海吃海,几个人这辈子吃的最多的就是鱼了,之前是因为荒年饿,最近不缺吃的,老实说几人对鱼兴趣都不大。
“老鼠?”
这两年其实没啥老鼠,人都要饿死了,老鼠比人还能活?
“不像。”
“该不会是真有小偷吧?”
沈无忧皱着眉头,“偷鱼干?那怎么不偷点值钱的。”
“咱家要有啊。”
“不过我昨晚没听见什么动静啊,澈澈你听见了吗?”
澈澈摇头,他每天睡的挺香,他总觉得他以前从来没睡这么香过,半夜有人起来小解他都不知道。
“今晚咱把鱼干放睡觉那屋吧。”
澈澈摇头,“那海腥味多大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沈无忧和沈岁岁翻了翻白眼,这小子事儿最多了。
海月拉了拉澈澈的袖子,“澈澈哥哥,要不咱忍忍吧,鱼干丢了咱家就没得吃了,爹爹她们打鱼很辛苦的,饿肚子很惨的。”
海月又想起了从前饿肚子的经历,tຊ小脸皱巴着。
澈澈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但是要我说,放屋里也不是个好主意,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你是说?”沈无忧眼睛亮了一下。
“咱今晚守株待兔瞧瞧呗,反正除了海月,咱三换着守夜,还能逮不住了?”
晚上,他们吃完早早睡下了,说是睡下了,其实一个个精神的要死。
海月瞧瞧问,“怎么还没来呢?”
澈澈问,“海月怕吗?”
“别怕,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其实,现在整个珍珠湾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沈家三个小子还真不怕,说不定都没他们力气大呢。
海月摇摇头,“就是好奇。”
她其实没见过小偷,不过被张大嫂骂了很多次小偷,她什么也没偷,但张大嫂就是喜欢那么骂她。
澈澈拍着她的后背,“睡会吧,早着呢,估摸着要后半夜去了。”
沈无忧嘟囔着,“说的好像你很熟一样。”
小孩子忘性大,到了后半夜除了守夜的澈澈,剩下的睡的鼾声都出来了。
澈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悠闲的看着月亮。
他总觉得,他从前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安宁闲适过。
大约邻家的鸡叫了一会后,澈澈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他眉头挑了挑,也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院子的门口。
鱼干是放在厨房的,要从院子里走进去,每晚睡觉前,他们都会把院子的门锁好,所以他们以前也没想过有人来偷鱼干。
主要也是荒年没有吃的,一干二净的没啥让人偷的。
门外的人磨磨唧唧,弄了许久都没进来,澈澈憋了憋嘴,不说整的像第一次偷东西似的,就这样的,就算是第一次偷东西他也觉得蠢死了。
终于,澈澈都想开门把他放进来的时候,那人终于爬上了院墙。
刚上墙,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年声,“你怎么这么慢。”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空,澈澈瞪大眼睛就看着一坨狠狠的砸在院里,嘭的一声砸的实实在在。
声音很大,屋子里睡觉的三人外衣都没穿,连爬带滚的就出来看。
借着月光,他们看清门外的人是个女人。
海月突然往后缩了缩。
沈无忧眉头一皱,迟疑的叫了声,“张大婶子?”
张大嫂从墙上砸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刚好砸在尾巴骨上,疼的呲牙咧嘴的。
但她不敢吭声,她还记得自己是来偷东西的。
谁知她疼成那样都没出声,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在场的人都厌恶的看着她,全村她们最讨厌的就是张家人,他们从前待海月不好,沈无忧和沈岁岁恨不得去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澈澈进屋拿了油灯出来,才看见张大嫂捂着屁股坐在地上,他冷声开口,“昨晚也是你来偷的?”
“什么昨晚?”
张大嫂撑着地面想起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得赶紧趁着没别人来跑掉。
至于沈家这几个小子她根本不怕,只要她跑了他们说什么她都不认。
可是她尾巴骨太疼了,试了好几次都起不来。
她也不在乎,就趴在地上往外爬。
说实话,沈家几个小子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倒是海月见过,张大嫂更不要脸的样子她都见过了。
澈澈看出她想跑,白了她一眼,突然大声吼道,“哪里来的偷鱼贼!来人啊来人啊,抓贼冷抓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