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九重宫离尘才是教主,但她身为圣女,只要是为九重宫做事,也不必对他太客气。倒是这个离尘对她的态度很奇怪,说严格吧,他从不怪她失礼之处。若说宽容,她从小便被教着要断情绝爱,哪怕动了一点恻隐之心都要被罚。离尘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桌上放着的一封信封递到她跟前:“昆仑派的人私下潜入了甘州,恐怕是有大动作,他们已经发现了九重宫的行踪,你近日记得要谨慎行事。”姜苏苏拆开信封看了一眼,昆仑派的人背着
北境的大雪格外纷扬热闹,院子里一颗红梅树悄悄开了花。
红梅傲立,不惧冬寒。
姜苏苏一身红衣站在雪地之中,与那红梅相衬得极好,人比花娇,顾盼生媚。
只是这一幕,霍星洲看不见,只一身白衣从屋子里走出来:“外面天寒,北风正硕你怎么出来了?”
听见声音,她蓦然转头,看见霍星洲一身衣袂飘飘,眼睛上覆着的白绸宛若谪仙出尘。
她一时有些出神,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这人从前她就见到过一般。
见她不答,霍星洲又问:“怎么了?”
姜苏苏这才收回眼神,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近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得回甘州一趟。”
霍星洲神色一紧:“你要走?”
姜苏苏拢了拢披风,缓步走到他跟前停下:“你放心,我会回来的,顺便给你带些能治你眼睛的药材回来。”
说完,她抬脚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可她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牢牢握住。
霍星洲拉着她:“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姜苏苏眼神怪异,这人莫非是怕她一去不回了不成?
可抓着她的那双大手又显得格外宽厚温暖,让她竟生出一丝不忍。
她轻轻拉开他的手,脸上笑得妖媚:“小瞎子,你还是等我回来吧,你都看不见,我可不想带个累赘。”
话音刚落,姜苏苏感觉霍星洲的手僵硬了一下。
他脸上不知是落寞还是难过,最终只低喃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丢下我。”
他以为,就算他瞎了,瘸了,哑了,她也会陪在他身边做他的眼睛,做他的双腿,做他的嘴。
可是,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在异想天开。
听着姜苏苏的脚步一步步走远,霍星洲拿着竹杖上前跟了两步,听见门关上的那刻,他停住了。
“我以为你回来,是原谅我了,可原来,你也把我忘记了。”他苦笑一声。
天道好轮回啊。
但,也许忘了也好,忘掉一切,说不定还能重新开始。
……
甘州城。
回到起先住的院子,姜苏苏进门就看见离尘正在花厅品茶,青山在一旁侍候。
她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虽说在九重宫离尘才是教主,但她身为圣女,只要是为九重宫做事,也不必对他太客气。
倒是这个离尘对她的态度很奇怪,说严格吧,他从不怪她失礼之处。若说宽容,她从小便被教着要断情绝爱,哪怕动了一点恻隐之心都要被罚。
离尘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将桌上放着的一封信封递到她跟前:“昆仑派的人私下潜入了甘州,恐怕是有大动作,他们已经发现了九重宫的行踪,你近日记得要谨慎行事。”
姜苏苏拆开信封看了一眼,昆仑派的人背着武林众人潜入甘州城,截获他们的信鸽才知他们勾结了突厥。
她脸色一沉,近日来她一直在想,那天在去城郊客栈的路上是什么人想要截杀她。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现在昆仑派的人又忽然冒了出来,让她不由有些怀疑。
“我知道了。”姜苏苏将信收起来。
离尘这才接着道:“不仅如此,你将人找出来杀了,以铱驊绝后患。”
姜苏苏愣了一下,既然这暗探都传消息来了,那么那些昆仑派人的行踪应该暴露了才对,为何还要让她亲自动手。
不过,这些人杀了也并不可惜,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她看向离尘:“话说你将那霍星洲丢到甘州来做什么?”
离尘脸上露出一个莫测的笑:“让他们正派之人互相残杀,本尊坐收渔利岂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