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不仅把她送的金簪赏给了下人,还在她送的金簪上下了毒……这是为什么?明明前些天宁儿回来的时候,还在一脸讨好的喊她娘……而楚莹在这个时候一脸惊惶的问她,“母亲,姐姐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毒药啊?她是不是除了会医术,还会使毒啊?还有……姐姐为什么要对碧玉碧荷下毒啊?姐姐不会是真的认为我把碧玉碧荷给她,是想监视她吧?那样的话,姐姐真正想下毒的人会不会是我啊?”“莹儿你别瞎想,你姐姐怎么会想对你下毒,而且这毒,未必就是你姐姐下的,也可能是有人想害你姐姐……”
然她更衣洗脸后,刚坐回到俞静姝身边,就有丫鬟把碧玉碧荷领了进来。
瞧见那二人肩上背着的包袱,楚莹心下当即就是一喜。
难道苏国公夫人为了方便她行事,借着楚宁胆大包天的想让枫哥哥下跪一事,把楚宁赶回娘家来了?
俞静姝也在看见碧玉碧荷肩上的包袱时,下意识的想到了那种可能,当场就站起了身,“宁儿呢?”
她到底是宁儿的母亲。
如果宁儿被赶回娘家来了,她也不能不管。
然那二人却没有回话,而是双双跪到了她们跟前来。
随后碧玉伏地道:“大小姐把奴婢二人赶回来了。”
“什么?”
楚莹脸色一变。
不是楚莹被赶回了娘家,而是楚莹把碧玉碧荷赶了回来?
又听碧玉说:“大小姐说奴婢二人的卖身契至今都还在二小姐手里,她怀疑奴婢二人一直在替二小姐监视她,不想要奴婢二人伺候了,就把奴婢二人赶回来了。”
“她……她怎么能无凭无据的这么冤枉我!”楚莹有些心虚,还有些惊讶楚宁竟然敢把她给的人遣回来,面上却立刻就布满了委屈,“母亲,女儿当初会把碧玉碧荷送给姐姐,明明是一番好意,姐姐她竟然……”
话末,楚莹委委屈屈的掩面嘤嘤哭了起来。
俞静姝连忙安慰道:“等她回来了,我会好生问问她的,一定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
“嗯……”
楚莹哽咽着点点头。
又听碧玉说:“除了奴婢二人,房妈妈跟群妈妈也被大小姐赶回来了。”
这一下,楚莹是惊的都要顾不上装委屈了。
房妈妈跟群妈妈可是祖母给楚宁的人!
楚宁这是真的中邪了吧?
不然她怎么敢把祖母的人遣回来!
而俞静姝心里却是莫名的一慌。
同时直觉告诉她,冬伶可能请不回宁儿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插在碧玉碧荷头上的金簪,霎时心口一紧,“那对金簪怎么会在你们头上?”
“大小姐赶我们回来前,把金簪赏给了奴婢二人。”
碧玉话落就伸手去拔头上的金簪。
哪知她的手才刚触碰到金簪,她就眼前一黑往边上倒去。
俞静姝见状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又看见碧荷同样突然倒了下去。
忙道:“快传府医!”
他们将军府里的府医是楚莹引荐入府的。
每每楚莹院中传唤,府医都来的飞快。
这次也不例外。
但他气喘吁吁的飞奔进楚莹房里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碧玉碧荷二人已经口吐白沫且抽搐不止了。
他见状也顾不上行礼,立刻蹲过去检查那二人的情况。
很快他就跪地道:“夫人,二小姐,她们俩这是中毒了,且还是一种极其刁钻的毒,小的医术有限,解不了。”
“中毒?她们才刚回府来,一口水也没有喝,也什么都没有碰,怎么会中毒的?难不成是她们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个莫名其妙对她们下毒的疯子?”
楚莹问这些的时候,下意识的挽住了俞静姝的手。
俞静姝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厉声问府医道:“她们会死吗?”
“不会,只是若无解药,她们此后恐会落下行动不便,大小便失禁等后遗症。”
几乎就在府医说出“大小便失禁”这几个字的时候,一股恶臭在房里蔓延开。
随即俞静姝就发现碧玉碧荷身下有水漫开。
这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了啊!
俞静姝也是将门出身,周身霎时戾气萦绕。
竟有人敢对宁儿身边的人下这么恶毒的毒!
她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
然而下一瞬她却看见府医掏出一方素帕,相继拔下了碧玉碧荷头上的金簪。
还冲她说:“夫人,毒在这两支金簪上,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毒在金簪上?
而宁儿赶碧玉碧荷回来前才把金簪赏给了碧玉碧荷……
这是有人想害宁儿,还是毒是宁儿下的?
莫名的,她就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顿时她就有些站不稳。
宁儿不仅把她送的金簪赏给了下人,还在她送的金簪上下了毒……
这是为什么?
明明前些天宁儿回来的时候,还在一脸讨好的喊她娘……
而楚莹在这个时候一脸惊惶的问她,“母亲,姐姐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毒药啊?她是不是除了会医术,还会使毒啊?还有……姐姐为什么要对碧玉碧荷下毒啊?姐姐不会是真的认为我把碧玉碧荷给她,是想监视她吧?那样的话,姐姐真正想下毒的人会不会是我啊?”
“莹儿你别瞎想,你姐姐怎么会想对你下毒,而且这毒,未必就是你姐姐下的,也可能是有人想害你姐姐……”
“可是母亲,那金簪姐姐日日都戴着,旁人哪有机会在金簪上下毒啊?”
“正因为宁儿日日都戴着,旁人才会想在上面下毒来害宁儿!我们先别乱猜,等宁儿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
楚莹欲言又止的抿起嘴,心里却泛起了冷意。
楚宁到底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母亲再怎么不喜欢楚宁,也会念着亲情向着楚宁的。
她得想办法让母亲他们更加讨厌楚宁才行!
这个时候东宫里,朱兰刚得人领到君默房中。
恰逢君默药浴的时间点,整个房里水雾弥漫,药味浓的呛鼻。
朱兰跨入门槛内,就没敢抬头了。
低着头跪地禀道:“殿下,楚大小姐知道奴婢是您安排到她身边的了,她让奴婢回来跟您说她要见您,若您不见她,奴婢就不用再回她身边了。”
“咕咚”一声,君默手里的糖豆掉进了药汤中。
之后是冗长的静默。
时间久到朱兰都有些胆战心惊了,君默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去把国师放了。”
“是。”
有人应声而去后,朱兰又听得君默说:“你带四个人回去给她,就说她若收下,本宫半个月内就会去见她。”
朱兰忙拱手应“是”。
君默又道:“让她对外说那四人是本宫父皇所送。”
“是。”
再度应罢,朱兰起身退出去,就看见门外已经站着四个身穿劲装的小姑娘了。
都很稚嫩,年纪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十六,也都生的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而她们身上没有寻常丫鬟的柔弱之气,而是笼罩着一股强劲到叫人打从心里不敢小觑的气场。
可见她们身手都不弱。
等朱兰领着那四人出了东宫,国师离尘带着一身寒气踏入了君默寝殿。
君默看都没有看他,泡在药汤中,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丢糖豆。
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你都让本宫等了五年了,本宫才关你五天水牢,已经很够意思了。”
“所以我是不是还要跪下叩谢太子大度,只关了我五天?”
“那倒也不必,你帮本宫算算楚宁什么时候会彻底对苏映枫那个渣滓死心就行。”
“我是国师,不是算命的。”
“看来国师很中意本宫亲设的水牢啊,不若进去住满五年吧,未免国师寂寞,本宫还会让人去把你国师府里的小秃驴们全部……”
“啧!她找上你之日,便是她对苏映枫死心之时。”
“你确定?你之前说她会在本宫生辰那日来找本宫,结果却迟了整整五天!”
“……”
离尘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有个小人儿在抓狂。
才五天而已!
他又不是神仙!
哪能算的那么准!
又听君默问:“五年前,你说只要本宫不主动找她,等她来找,本宫的命格就会改变,就不会在二十五岁时死去了,你现在看看变了吗?”
离尘没有立刻回答,定定盯着君默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转身就走,“恭喜殿下终于摆脱了短命相。”
君默剑眉一挑,半信半疑的丢出一颗糖豆,“你跑什么啊?你是不是在诓本宫?”
离尘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接住那粒带着劲风而来的糖豆,声音里明显有几分火气,“人有三急!”
君默失笑。
他三天不吃不喝不睡都没事,竟还给屎尿憋着了!
果然国师虽有洞悉世间一切的能耐,却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随后他起身步出药浴桶,接过手下递来的袍子套上,懒懒的道:“今夜你随本宫去苏国公府走一趟。”
“是。”
无痕应的很快,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主子前面对朱兰说半个月内会去见楚大小姐,没想到竟然今晚就要去!
还是晚上去……
主子该不会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毕竟主子这五年天天的念叨楚大小姐,人都快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