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他又不是傻子，李如海能看出来的事，他还看不出来？“你别冷着张脸嘛。你那脸一冷下来，团里谁不怕你啊。”就连整天说教的政委，也不敢在你面前多说一句。李如海在心里嘀嘀咕咕的，表面上可不敢说出口。“不合适。”虞司政调整了一下姿势，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我看挺合适的嘛，哪里不合适？”李如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胆子最大的时候，他敢顶虞司政的嘴了！他觉得等自己死了之后，都可以把这件事刻在墓碑上。
“凝凝，你打算包什么馅儿的饺子招待客人？”
厨房里，崔文芸正在和面，李如海占着案板剁排骨，虞司政坐在灶台边烧火。
见自己闺女来了，崔文芸开口问他。
“园里的韭菜嫩着呢，包一半韭菜鸡蛋的，再包一半猪肉大葱的。”
“行，听你的，那你去割韭菜吧。”
“妈，你多和点儿面，多包一点儿。”
崔文芸一愣，他们就四个人。包太多吃不了会坏呀。但是又一想女儿这么说了，肯定有她的打算。
“好，都听我们凝凝的。”
钟婉凝看着正在和面的崔文芸，心口热乎乎的，这就是那种不扫兴的家长吧。
此时此刻，她有些难受，因为她想起她的家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虞司政看钟婉凝的表情怪怪的，生好火后就出来了。
“要不要帮忙。”他原本想问问她怎么了，话到了嘴边又变了。
“摘韭菜吧！”
钟婉凝心情有些低落，这要是照以前，她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调戏一下虞司政。
“哦，我以为你会说，政哥哥我手疼。”
刚才还有些钟婉凝听到这句话，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不是不让我这么叫吗？”
钟婉凝一边割韭菜，一边回他。
被他这一打岔，她心里舒服多了。
“那我也没让你叫虞副团长啊。”
虞司政接过她割的韭菜，一边摘，一边把话抛了回去。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虞哥哥，司哥哥，还是亲爱的啊！”
提到亲爱的，虞司政突然想起下午他在百货大楼看到的场面。
那小小的布料，被摁在小姑娘的胸前比划着。
“钟婉凝，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
“被别人听了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聊着聊着，氛围突然严肃了。
钟婉凝割完最后一把韭菜，狠狠地扔在虞司政面前。
“老学究，老古董，大傻子！”
说完把镰刀一扔，就进了厨房。
虞司政皱了皱眉，把韭菜理好，摘完洗干净后才拿进了厨房。
钟婉凝正在剁肉馅，她放了一斤五花，一斤瘦肉，提着刀剁的砰砰响，身旁的李如海被这架势吓得往后躲了躲。
看到虞司政进来，崔文芸和李如海直直的看着他，用眼神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司政没说话，找了个干净的盆，把韭菜放进去，出了厨房。
他咋说，说你姑娘调戏我，喊我政哥哥，虞哥哥，亲爱的？
这个哑巴亏，他算是吃定了。
李如海跟出来，递了一根烟给他。
“发生什么事儿了？老大？”
虞司政接过烟，顺着李如海擦燃的火柴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活了二十九年，处理过那么多棘手的任务。第一次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实在不行，他只能躲了。
总不能任由这个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那会害了她的。
“走吧，回去帮忙。”
虞司政把抽完的烟熄灭，又回了厨房。
钟婉凝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在给崔文芸摁面剂子。
“李大哥，帮我看一下火。一会儿水开了好下饺子。”
钟婉凝说完，转回头去继续跟崔文芸说话，就是不搭理虞司政。
虞司政知道自己现在不讨人待见，也没多待，从厨房出来去摆桌子了。
“小李，你也出去帮着抬桌子拿板凳吧。”
崔文芸看着闺女气鼓鼓的小脸，找了个由头把李如海支出去了。
“这虞副团长脾气不太好，挺吓人的。”
崔文芸一边擀饺子皮儿一边说，眼里还不忘观察自己闺女的神情。
“也没有……”
就是太古板了。
钟婉凝嘟嘟囔囔，声音不大，崔文芸听的真真切切。
她手下不停，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打趣的意味。
“呦，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说一句都不让。”
“妈……”
饶是脸皮再厚的钟婉凝，面对自己亲妈的打趣，也害羞的不得了。她把饺子皮一扔，转身去腌排骨了。
“凝凝，妈妈不想阻碍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婚姻不是过家家酒。也不是简单的两个人在一起。”
“别的不说，你爸就是当兵的。当年我怀你要生了，他都没回来，知道你都会喊人了，他才有时间回来一趟。”
崔文芸放下手中的饺子皮，往窗外看去，似乎是在回忆。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钟婉凝腌好排骨，撒上蒸肉米粉，把排骨拌匀。
“还有就是，人家如果不喜欢你，你也不要紧逼。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强求，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崔文芸低下头继续包饺子，钟婉凝弄好排骨放在小锅蒸着，然后回来帮崔文芸包饺子。
“好的，亲爱的妈妈，你放心，我有数。”
这些道理她明白，但是她想再试试，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癞蛤蟆，而虞司政是那只白天鹅。
只有她清楚，她根本不差！
至于虞司政，她还想再努力一下，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虞司政对她并不是表现的那样绝情。
这个男人太拧巴了，或者他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厨房里母女俩交心，院子里李如海给自己的老大到了一杯水。
“老大，钟同志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虞司政面无表情的喝着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废话，他又不是傻子，李如海能看出来的事，他还看不出来？
“你别冷着张脸嘛。你那脸一冷下来，团里谁不怕你啊。”
就连整天说教的政委，也不敢在你面前多说一句。李如海在心里嘀嘀咕咕的，表面上可不敢说出口。
“不合适。”
虞司政调整了一下姿势，懒懒的靠在椅子背上。
“我看挺合适的嘛，哪里不合适？”
李如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胆子最大的时候，他敢顶虞司政的嘴了！
他觉得等自己死了之后，都可以把这件事刻在墓碑上。
“你盐吃的有点多。”
言外之意，你有点闲。
他知道什么？自己的姐tຊ姐比那个混蛋才小八岁，整天被那些长舌妇指指点点，脊梁骨都戳穿了。
跟着一个比自己大太多的男人，不是什么光景事。
他尤记得，那群人是怎么编排他姐姐的。
“呵，家里官大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要，非得倒贴一个比她大八岁的老男人。”
“谁不说呢！虞家把她宠的那么厉害，到最后是让她去倒贴老男人的。”
“倒贴人家也不稀罕啊，这俩人到现在也没个孩子。”
他虽然脾气混，但对大院里的这些长辈们，从来都是谦逊有礼的，那天是他第一次没给那些人面子。
他把人摘好的菜一脚踢飞，阴沉着脸留下一句话。
“再让我听见你们编排我姐，小心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会对女人下手，但是他可以收拾她们的男人，她们的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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