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得厉害,憋了半天,只有一句,“妒忌,不敬夫君,三年无所出,七出之罪占三条,信不信我休了你。”“哦。”楼望月挑挑眉,抬出老夫人,“哼,祖母才不会同意的,休我就是忤逆长辈,书读狗肚子里去了。tຊ”“我说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原来是指着祖母给你撑腰!你以为……”“啊,好疼……”红雪及时出声打断他的话,捂着头呻吟,眼里泪水涟涟,柔弱可人,心底把宋世诏骂得半死。她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那你买些药送过去,能救尽量救活。”
“少夫人放心,打点好了,把他交给了附近的妇人。自作主张承诺,若是他活了,便给她十两银子。还答应接了她女儿进府,不卖身,这会儿在侧门候着呢,奴婢没法将她带进来。”
听她叙述,楼望月才知道,那户人家过得艰难,到处都是流氓,偏生有个生得周正的女儿,今年十四岁,祸端太多。
把妇人的女儿带过来,也算是人质,让她遵守约定,三缄其口,尽力照顾秦无忧。
楼望月目光湛湛,“茱萸,进内宅委屈你了。”
她比茱萸多吃了十几年的饭,还在宫里呆过,论在外行走,当真比不上茱萸周全。
茱萸摇摇头,“各有各的好,刀口舔血满面风霜是眼界开阔,四方的天空里也是安稳的生活。”
“你读过书啊?”
茱萸露出缅怀之色,还有些许骄傲,“我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当年逃难,才去了福建。我父亲小时候还剩了几本书,只是读书养不了家,我爹才去走镖,这话是他说的。”
“令尊大才。”楼望月赞赏了一句,才说道,“去把那个女孩带来吧,对外说是我爹那边送来的即可。”
要是以前,没这么容易把人带进来,这会儿又不一样,在全府上下的眼里,她即将执掌中馈,没人敢在这会儿让她不痛快。
不然她张嘴撂挑子,惹了老夫人,谁死谁知道。
茱萸刚走,宋世诏就闯了进来,还带着红雪。
或许是如愿以偿,也或者是红雪伺候得当,他神情稍显温润。
楼望月微微一笑,“六爷,怎么来了?”
宋世诏看了眼红雪,笑道,“按照规矩,红雪今儿清早该给你敬茶。但是祖母那边叫你,只能延后,礼不可废,现在带她来给你敬茶。”
他说完,目光紧盯着楼望月,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伤心和失落。
刚刚才听说,因为他纳红雪,这女人一夜未眠,还病了呢。
楼望月淡然一笑,“芍药,备茶。”
这种态度,红雪很是失望。
她想让楼望月痛不欲生。
听说今夜又要让六爷和她圆房,她难以接受,便借着要敬茶的理由,陪着一起来了。
没想到楼望月会如此平静,心里越发不忿。
她跪在蒲团上,将茶举过头顶,“少夫人,请用茶。”
感觉到她的手碰到了茶杯,就立刻松手,托盘砸在她的头顶,茶水泼湿了臂膀。
她歪倒在地上,手足无措,仿佛不知该捂疼痛的头顶,还是被茶杯砸了手臂。
委委屈屈地看向宋世诏,又垂下头,一言不发。
宋世诏立刻拍案而起,眼神厌恶地瞪着楼望月,“你现在是连一个姨娘都容忍不得了吗?妒妇。”
楼望月慢条斯理地坐回去,挑眉问道,“我怎么容不得?你之前的三位姨娘,哪个不是我出的买身钱?”
什么东西,吃软饭就吃软饭,还吃得这么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有脸以君子自居。
前世她以夫为天,又自觉名声有亏,才怕伤了夫妻和气,无处可去,盼着能有一儿半女。
莫说他脏心烂肺,伙同宋府的人害了她全家,自打从宫里出来,她已经没想到一起过了,只是没想过宋府能恩将仇报。
什么天什么君,什么顾及他的脸面,爱死不死。
宋世诏眼底的厌恶几乎溢出眼眶,气恼又愤怒,偏生没有半句可以反驳之语。
胸口起伏得厉害,憋了半天,只有一句,“妒忌,不敬夫君,三年无所出,七出之罪占三条,信不信我休了你。”
“哦。”楼望月挑挑眉,抬出老夫人,“哼,祖母才不会同意的,休我就是忤逆长辈,书读狗肚子里去了。tຊ”
“我说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原来是指着祖母给你撑腰!你以为……”
“啊,好疼……”
红雪及时出声打断他的话,捂着头呻吟,眼里泪水涟涟,柔弱可人,心底把宋世诏骂得半死。
她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要是不打断,他是不是要告诉楼望月,宋老夫人是在利用她?
他是不是忘记了,宋家现在还能过这种日子,花的都是楼望月的钱!
想到这种没脑子的人,她得哄着伺候一辈子,就觉得心肝都在绞痛。
厌恶宋世诏的同时,对楼望月的憎恨也如数增长。
若不是她,何至于此?
纵然想要过得好,还得靠楼望月手里的钱财,不能对她下死手,也不能让她舒坦了。
楼望月不就是想要圆房,盼着要个孩子么,她偏偏不许。
“奴刚刚没拿稳,还请少夫人见谅,再行敬茶可好?莫要让奴婢影响了爷和少夫人的好日子。”
宋世诏方才受了气,听她如此委曲求全,心中烦闷不已,看着楼望月作壁上观的模样,出声道,“敬茶?她不是已经喝了吗?”
他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一把将歪跪在地上的红雪拽起来,大步离开。
“让少夫人好好反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圆房的事,反省好了再说。”
他得和祖母说说,楼望月越来越嚣张了,再把管家权给她,岂不是要踩到他的头顶来。
不如先不圆房,挫挫她的锐气。
楼望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离开,忍不住勾起嘴角。
啧,今晚又不圆房了,这病怕是要越来越严重,管家的事,再说吧。
把红雪抬成姨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瞅瞅,两句话就把人弄回去了。
芍药觑着她的脸色,迟疑了下,开口道,“少夫人,不若软着些,这迟迟不圆房……”
“芍药。”楼望月红唇轻启,轻飘飘地说道,“你猜,红雪是怎么当的姨娘?我今儿早上和你说过了,莫要步她的后尘。今日事多,想来你也累了,晚上把枕头垫高些,好好想一想。”
大半日的时间,芍药还没能反应过来,是她故意断了她的后路上还来去劝说,她着实有点失望的。
语气虽轻,却是芍药没见过的威严,不敢多语,乖顺地退下。
她并非蠢货,回想楼望月方才的话,把今日的事顺了一遍,冷汗直冒。
少夫人,要和宋府打擂台。
很可能,还是带着江少夫人那边一起打。
甚至,今日她取饭晚了的事,可能都有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