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谨从拿着扫帚出屋已是一盏茶后:“小嘉诩人呢?”“下山了。”林祁展开段嘉诩留下的功课沾墨落笔。既来了京城他怎么可能不去趟钟家商行。见林祁在写功课,朱谨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小丫鬟你识字啊?”“没入贱籍前家中曾请过启蒙先生。”林祁一手握笔另一手翻阅书卷应得十分随意。朱谨将脑袋凑过去,至一眼就因那洋洋洒洒的文字惊在了当场。“这哪里是启蒙级别的水平,这分明就是……”“现学现卖。”林祁淡语一句,继续落笔。
这头段嘉诩把夫子气到气岔,那头朱谨整得夫子差点晕厥。
“老夫让你演示才艺你举个扫帚做什么?”
夫子话音刚落就见朱谨啪地一下将扫帚下端整个折断,挥着扫帚棍舞了起来。
棍棒威武,虎虎生风。
夫子被棍风波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夫子如此朱谨以为夫子是瞧见了他的棍法大为震撼,当下舞得越发卖力。
朱谨一套棍法舞完夫子冠发的冠直接掉了下来。
“夫子觉得我这套棍法如何?”
夫子捂住胸口颤巍巍地喘了一口气,摸了个丁班的牌子朝朱谨递了过去。
瞧见牌子上的丁字,朱谨当场就不服气了。
“我方才的棍法夫子是不是没看清?若是没看清我可以再舞一遍。”
朱谨上前一步想再展示一番才艺,夫子捡起地上的冠帽,捂住脑袋就跑。
夫子的反应看懵了朱谨,他正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就见段嘉诩拿了个牌子朝他走了过来。
看清牌子上的丁字,朱谨停下了追逐夫子脚步。
“看在跟小嘉诩一个班的份上丁班就丁班吧。”
段嘉诩跟朱谨走出偏殿,跟在外头候着的林祁碰头。
瞧见段嘉诩和朱谨手里的丁班木牌,林祁眼角微挑:“两位世子真是,出人意料。”
“夫子眼神不好。”段嘉诩掩唇轻咳。
“就是!”一旁的朱谨表示相当赞同,“那眼神差得吓人。”
林祁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兜了一圈,率先转过了身:“稷下学宫的屋院分四等,两位世子既分到了末等班,那便只能住末等屋院了。”
今日是沐休,学宫内的学子大多回了家,无人给段嘉诩、朱谨引路,林祁似知晓学宫布局,颇为熟稔地带两人向后山走去。
教学主殿与各式偏殿在学宫前头,学生住的地方在学宫后头。
甲班屋院依山傍水,远远看去,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往里走乙班、丙班、丁班屋院,越往tຊ里走景致越差,到丙班已有些荒凉,丁班屋院已经延伸到了偏僻后山。
三人刚进院中放下行李,就有人过来送院服,跟院服一块到的有一摞书跟夫子布置的功课。
这学都还没上,功课就先到了。
瞧着送东西的人离开,朱谨后退三步,拿起了屋角的扫帚:“这屋子太脏了,得赶紧洒扫一番,小嘉诩那功课你一块做了呗。”
段嘉诩待会还得去钟家商铺,自是不能在此耽搁,他将功课抱起一股脑地全往林祁怀里塞,“林林发挥你实力的时候到了。”
作为未来首辅,帮写功课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殿下这是?”林祁挑眉,故作不懂。
段嘉诩弯了弯唇,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我还有事要办,晚上记得给我留口饭。”段嘉诩说完火速开溜。
瞧着已看不见人影的空荡前方林祁垂眸冷哼:“平时看着病怏怏的,溜得倒是挺快。”
朱谨从拿着扫帚出屋已是一盏茶后:“小嘉诩人呢?”
“下山了。”林祁展开段嘉诩留下的功课沾墨落笔。
既来了京城他怎么可能不去趟钟家商行。
见林祁在写功课,朱谨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小丫鬟你识字啊?”
“没入贱籍前家中曾请过启蒙先生。”林祁一手握笔另一手翻阅书卷应得十分随意。
朱谨将脑袋凑过去,至一眼就因那洋洋洒洒的文字惊在了当场。
“这哪里是启蒙级别的水平,这分明就是……”
“现学现卖。”林祁淡语一句,继续落笔。
……
后山偏僻却有一条下山捷径,通过这条小径来回一趟能节省一半时间。
段嘉诩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寻到这条小径下了山。
钟家是百年商贾世家,旗下产业丰富,有关乎民生的米粮铺,有与西域互通的香料行,还有拥有自己独特切割风干工艺的肉铺。
段嘉诩不知道这次出事的是钟家旗下哪家店铺,只能先去总行打听。
总行外护院瞧着段嘉诩探头探脑的模样叫嚷着要将他轰走,幸好今日陈管事在这,瞧见段嘉诩,连忙命人住手。
“小公子怎会在这?”陈管事将段嘉诩迎进里头,边走边问。
段嘉诩将陇西王送他入京城学习的事粗略讲了一遍,陈管事一听顿时火大。
“这陇西王真不是个东西!”陈管事骂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逾矩,“那个,小公子我并非是要骂您生父……”
陈管事吱吱唔唔地要解释,段嘉诩却笑了。
“没事,您尽管骂,我听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