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然本想安慰这个丈夫和女儿同时出了事的女人,并打算私下多给小孩子一些补偿,但女人的做法立马让她打消了念头。家人出事,心情激动固然能理解,对方打她或者骂她,她认了,她也会暂时替裴言澈受着,但是对方乘机敲诈勒索,那可不能惯着。“呜......我的女儿啊,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留意爸爸把你带走,让你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女人的哭喊声她耳边回荡。她没理会那个女人,而是将视线落在手术室里那个昏迷的女孩身上,她还那么小,被父亲抱着撞车一定吓坏了吧!
“......”裴言澈点头淡淡应着,随即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随后又想到哪里不对劲,便转头看向凌舒然问:“裴大叔?”
他怎么成大叔了?
“......嗯?”她不明所以地看他,“怎么了?”
他微皱眉头,随即说:“我只比你大八岁而已。”
“那又怎样?”她毫无压力地耸肩,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反正钱已经拿到手,她可不屑再拍彩虹屁了。
“......”裴言澈被噎住,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凌舒然笑了,笑容纯真美丽。
她突然觉得,和裴言澈抬杠,好像还挺不错呢。
车子行驶在宽广的马路上柏油马路上,车厢内一直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在专注开车,一个在闭目养神。
大概半小时后,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响起。
凌舒然吓了一跳,连忙睁眼看过去,却见裴言澈正握着方向盘,脸色难看地盯着前方。
她不由得问:“怎么了裴大叔?”
“有人突然蹿出来故意撞车。”他冷静地回答,随即将车门打开下车。
凌舒然也跟着下车,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顿时惊讶万分。
却见不远处有两个人躺在他们的车前方。
其中一个是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另一个是位穿着幼儿园校服的小姑娘,身体侧翻在马路中央,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是青紫的,一看就知道伤势严重。
“快救人!”裴言澈边喊,边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联系交警。
凌舒然立刻跑上前,她先检查那个小姑娘的情况,发现是昏迷之后,立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试探性地问:“醒醒,小妹妹,能听得到吗?快回答姐姐一声......”
裴言澈则是走到男人身旁,蹲下用力掐了掐对方的鼻子和人中部位,确认都没反映后,才站起身来对着凌舒然说:“没有血迹,不知道伤在哪里了,等医护人员来做专业处理。”
凌舒然点点头,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两人,问:“他们不会有事吧?”
他摇摇头,示意她别担心,然后将视线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委屈,竟然带着孩子撞车。幸好他的车速不算快,否则这两个人肯定会被撞成重伤或者死亡......
救护车很快来了,将小姑娘和男人抬上担架,凌舒然不放心两人便跟随着去了医院。
而裴言澈留下来处理交通事故,他将事实情况和交警说明清楚,并配合把行车记录仪上的内存卡取下,拿给对方去调查。
很快,交通事故处理好,裴言澈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医院内的凌舒然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被伤者家属围堵在医院,说什么也要赔偿他们家一笔精神损失费和各种误工费学习费。
“请小声点,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妨碍到医生们在治疗了,我知道你很担心受伤的家人,该赔偿的医药费、康复费、营养费,我们都会不少的赔偿给你,但是你想乘机勒索敲诈,门都没有!因为是他们自已蹿出来往车上撞的,我们不用付全责。”
“他们自已撞车?!”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哼!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他们是傻子?以这种方式故意伤害自已?!”
“那就......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
凌舒然本想安慰这个丈夫和女儿同时出了事的女人,并打算私下多给小孩子一些补偿,但女人的做法立马让她打消了念头。
家人出事,心情激动固然能理解,对方打她或者骂她,她认了,她也会暂时替裴言澈受着,但是对方乘机敲诈勒索,那可不能惯着。
“呜......我的女儿啊,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留意爸爸把你带走,让你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女人的哭喊声她耳边回荡。
她没理会那个女人,而是将视线落在手术室里那个昏迷的女孩身上,她还那么小,被父亲抱着撞车一定吓坏了吧!
这个女孩看着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一张脸还没长开,皮肤很白,长相也是极可爱的那种,倒地的一瞬间她肯定很痛很痛......
凌舒然越想越难受,忽然眼睛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裴言澈赶到医院,见她红了眼眶,心里莫名一紧,但表面故作淡定自如,“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静静等待结果......
当伤者脱离危险,到家属不依不饶地要赔偿,再到处理完一切事宜,夕阳已经西下。
走出医院大厅,天边的晚霞刚好照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来到停车场,凌舒然的手刚伸向车门,便忍不住朝对面拉开门的男人问道:“现在,还能来得及办证吗?”
“民政局早都关门了,明天办,先回老宅吧。”裴言澈的回答干脆利落。
凌舒然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暗自神伤:哎!国外的毕业旅行又去不成了......
两人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老太太见两人神色凝重,不敢多问,忙吩咐保姆去煮宵夜。
刚从卧室出来的宋言珍见两人没有去成蜜月之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表面还得装模作样地问道:“三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遇到点麻烦,所以回来晚了。”裴言澈坐进沙发里,语气低缓平静,
“啊......真是可惜了,这是哥哥和嫂子结婚后的第一次旅途呢。”宋言珍假惺惺地说道,她的语气隐藏的极深,让人听不出来话里的用意。
凌舒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觉得这个姓妹妹还挺关心他们,便好意接话,答复,“不要紧,谢谢阿珍妹妹关心,其实我和阿澈经常在一块旅游,像蜜月一样,无所谓今天去没去成。”
听到这话的宋言珍,十分懊恼,却还强撑着一副笑意说道:
“是吗?原来嫂子和三哥这么甜蜜啊,我还以为今天你们吵架,就临时回来了呢,看来是我多虑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