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有滋有味,想想都美。姜韵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讲出来的话却跟久经沙场的女海王一模一样。各有所图,各取所需,这不就是成年人的游戏吗?梁沁无言,姜韵说的话虽然有点yellow,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但是却很有道理,她无从反驳。可她一想到溥嘉泽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梁沁摆了摆手,道,“再说吧。”但姜韵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开始有些犹豫。姜韵说,“比起交易,沁沁,征服才更有快感,你就不想知道把那样一个男人收入掌心是什么感觉吗?”
李成这人念旧,且不说他那相濡以沫的发妻,单从他吃饭的地儿就能看出来。
梁沁跟他吃过三顿饭,顿顿都在茶榭,今日这场局自然也是。
从华禾到茶榭开车只要半个钟,为时尚早,去了也是干坐着长草,梁沁车开到一半,直接掉头,去找姜韵。
彼时姜韵正坐在办公室约谈下属。
茶几对面坐了两个时下挺火的流量小奶狗,两人正襟危坐,手放在膝盖上,神态间都带着些许紧张。
而姜韵呢,就跟那怡红院的老鸨一般,面色和蔼,笑容可亲,只是她低头喝茶时眼底划过的那一丝金光,暴露出了她的本性。
动动脚趾头,梁沁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见到梁沁来,姜韵茶杯一放,那两个小奶狗很有眼力地出去,还十分懂事地拉上门。
姜韵起身给梁沁倒了杯茶,“咋,今天不忙,有闲情逸致来我这了?”
梁沁坐下来,随手把包一放,“要是不来,我还不知道你在公司这么风流呢。”
上班时间边喝茶边看帅哥,那悠闲劲儿,简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饮茶无味,食色性也。”
姜韵啧了一声,单手撑着脑袋,上下打量起梁沁来,梁沁被看得头皮发麻,“做什么?”
“没做什么,”姜韵笑眯眯地,“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那日早晨见到你时,你路都走不动了。”
时间回到那天上午,姜韵看到梁沁颤着腿上车,还说了一句:都过了一个晚上你腿还软着呢,要是真来个男人跟你激情奋战一夜,怕不是你这条小命都得丢了。
当时梁沁神色有些不对,姜韵那时还以为酒没醒,现在看来,不是没醒酒,而是另有端倪。
“哎,”她摸着下巴,身体前倾,挤眉弄眼,声音压得特别低,“那溥嘉泽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很有劲儿啊?”
“你们真的做了一个晚上?”
梁沁口中的茶水险些喷出来,她被姜韵这不知害臊的荤话给呛到,咳得脸都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拿纸巾抹掉唇角水渍,“我说我那天是下楼梯的时候崴脚了,你信吗?”
姜韵不答,笑盈盈地反问一句:“你信吗?”
这种鬼话骗骗小孩儿还可以,像她这种在江湖中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就跟看傻逼表演掩耳盗铃一样。
“……”
梁沁糟心,姜韵也没再闹她。
“就我看啊,他提那两个条件,你不亏,反而是大赚。”
梁沁皱眉。
“你想想,这世间的男欢女爱,不外乎只有三个原因,真爱,金钱,还有欲望。”
姜韵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溥嘉泽想要你,无非就是因欲而起,看中了你的色相,而你现在最缺什么?华禾最缺什么?”
钱。
华禾目前正是最关键时期,她投入太多,但是,研发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喂都喂不饱。
只有足够的资金,才能让华禾继续下去,在芯片领域走的更远。
“你看看,你缺的东西,溥嘉泽都有,他轻轻松松动个手指头就能够解决你跟华禾现下的燃眉之急,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看着多,但有辉耀做靠背,华禾市值高涨绝对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他身材好吧?样貌也是极品吧?体力你亲身体会过,想来也是没得说的。”
“你啊,把那心给放下来,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免费打桩的长工,没事的时候犁一犁地,再浇浇田,充实自己,又能享受生活的激情,多好。”
这样的日子有滋有味,想想都美。
姜韵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讲出来的话却跟久经沙场的女海王一模一样。
各有所图,各取所需,这不就是成年人的游戏吗?
梁沁无言,姜韵说的话虽然有点yellow,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但是却很有道理,她无从反驳。
可她一想到溥嘉泽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梁沁摆了摆手,道,“再说吧。”
但姜韵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开始有些犹豫。
姜韵说,“比起交易,沁沁,征服才更有快感,你就不想知道把那样一个男人收入掌心是什么感觉吗?”
梁沁一愣,抬眼,“征服?溥嘉泽?”
见好姐妹神色松动,姜韵跟个情感大师似的,乘胜追击,“对啊,你在他手里吃过一次亏,但是沁沁啊……”
“你再倒霉,一辈子也不可能死两次。”
姜韵讲的声色并茂,最后双手撑桌,双眼冒光,那表情特别激动,恨不得立马拿来话筒递给梁沁,让她来一首征服。
梁沁安静半晌,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姜韵一眼,“你当初读经管,实在是埋没人才了。”
时隔多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去姜韵家的时候,姜母说想让姜韵转到政法院去了。
这人的天分在于此,就这样的口才,不去当思想老师真可惜了。
*
从姜韵那出来,梁沁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她开车过去,抵达茶榭的时候正好十一点。
李成早已定好包间,给她发了微信,梁沁回复他,对着镜子重新梳理妆容,再三确认自己形象没问题之后, 她才下车,走进店里。
茶榭作为一家高级商务餐厅,服务员都有很高的素养,第一点就是过目不忘。
梁沁刚踏进大门,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就笑脸相迎,无比精准地喊了声梁总,问,“您今日是定的几号厢?”
梁沁回了一个笑,道:“8号。”
她在笔记上记下来,拿起对讲机,说,“好的,您稍等,我让人带您过去……”
梁沁抬手阻止:“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8号包间在后边,需要穿过长廊,经过后边小花园,再拐两个弯,梁沁走这条路已经是第四次了。
这家菜品味道只能说尚可,口味偏淡,梁沁不是很喜欢,可没办法,顾客爱吃,她就是再不喜欢,也得笑着夸一句好。
她是生意人,总要做生意的。
在这江湖上混,难免得要守一守规则,把其中的弯弯绕绕摸透了,才吃得开。
很多人表面看上去风光,可其实啊,一到饭桌上,这一个个的不知道得赔多少笑脸。
梁沁把玩着腕上手链,漫不经心地走进花园里。
如今回了春,西华的花草树木重焕生机,视线略过那些个发新芽的草木,脑子还无意识地给它们举办了一场选美大赛。
突然,她目光定格在一处,眉头狠狠皱起来。
不远处的凉亭里,几个衣冠楚楚的高大男人坐着饮茶,而长椅最右边那个,神情淡漠,眉色懒散。
梁沁脚步骤然顿住,她想都没想,直接转身,朝另一条路走。
妈的,出来吃个饭都能碰见。
还一连两天。
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