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一个小内侍还特地跑远几步,从远处看了眼牌子,接着点头示意其他几个一起离开了。首辅大人疑惑地走近一看,待看清木牌子上的字儿时,顿时气得胸膛差点炸裂。胸口处像有一条火龙在上下窜动,止不住的怒火腾地往头面冲,双目瞬间充满血丝,整张脸铁青得可怕,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死死地盯着长宁宫门上悬着的牌匾,当梁尚宫等人以为他要冲进来理论的时候,终于转身离去。牌子上写着:首辅韩屹不得入内偏殿里,太后殿下还在哄着慕杨,见她稳定了情绪,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个小内侍跑出宫门,其中一个扛着一块大大的木牌子。
几人将木牌子放在宫门口最显眼的泥地上,紧接着当当当就将牌子牢牢地钉进了泥地里。
完事后,一个小内侍还特地跑远几步,从远处看了眼牌子,接着点头示意其他几个一起离开了。
首辅大人疑惑地走近一看,待看清木牌子上的字儿时,顿时气得胸膛差点炸裂。
胸口处像有一条火龙在上下窜动,止不住的怒火腾地往头面冲,双目瞬间充满血丝,整张脸铁青得可怕,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死死地盯着长宁宫门上悬着的牌匾,当梁尚宫等人以为他要冲进来理论的时候,终于转身离去。
牌子上写着:首辅韩屹不得入内
偏殿里,太后殿下还在哄着慕杨,见她稳定了情绪,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慕杨回了珍瑰阁,太后脸色沉沉地唤来夏大伴。
“阿夏,去做块木牌子,上书:首辅韩屹不得入内。”
夏大伴心中大惊,面上不显,躬身行礼后退下。
不多会儿,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乌衣巷茶楼的掌柜这几日高兴极了,只因为茶楼生意好极。
自打东家招揽了新的说书先生后,楼里的客人每日递增,多到连他也不得不亲自下场招待。
可即便再忙再累,他也兴奋得不得了。
因为东家昨儿个又给了他一个大封红。
今儿也是,不仅客人多,还来了好几拨看着挺贵气的客人。
贵客安置在二楼的厢房,他亲自招待着。
壹字号房是两个衣着华美的男子,一人年纪偏大,估摸着年近半百。
另一个气度风华都极为出众,不过而立之年。
年纪偏大的以年轻的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两人假意听着说书先生的调侃,嘴里却说着朝里的事。
“王爷,可曾听说宫里的事?”
“哦,何事?”
“听说首辅大人与太后矛盾日深。”
年轻的王爷一听这话,脸上笑意不改,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缕杀机,“哦?仔细说说。”
“还不是为了韩夫人的事?
首辅大人将静宜公主带进了府,韩夫人一怒提出和离,甚至直接搬出了首辅府,搬回了长宁宫。
太后极为宠爱韩夫人,不仅支持她和离,甚至为了她,在长宁宫门口竖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首辅韩屹不得入内。”
王爷正喝着茶,听到这话,猛地咳嗽起来,整个脸顿时涨得绯红。
“咳,咳,咳,”他一边咳,一边站起来来回踱步,试图快速压下被呛的不适感。
年纪大的人见状,手足无措地跟着站起来。
王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紧张,喘了口气后,再次出声,“你接着往下说。”
“其实也没啥了,首辅大人终是没有进长宁宫,铁青着脸离开了。”
“韩夫人没有出现?”
年纪大些的摇摇头,“韩夫人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噢,对了,首辅大人正是为了追韩夫人,才去的长宁宫。
据说,贤妃约韩夫人逛御花园,原本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的,韩夫人哭着跑回长宁宫,首辅大人紧紧追着她,也到了长宁宫,却被太后殿下拒之门外。”
“哈哈哈哈哈……”王爷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有趣,有趣极了。首辅大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年纪大些的先前说话时还有些紧张,一看到尊贵的王爷笑了起来,顿时也放声大笑起来。
他原本讲这么件事,就是为了拉近他与王爷的关系。
不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年纪大些的,是外地的官员,想在京城捐个官,日后便回京养老。
他有个远房叔辈在内侍监当差,据说有些地位,便给他牵线搭桥了眼前的年纪轻些的人。
这个年纪轻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哥哥,西陵亲王赵真。
因为他与圣人关系和睦,便没有去封地,一直在京城当个闲散亲王。
赵真是先帝元后之子,自从元后去世后,便交由元后的妹妹,先帝的贵妃抚养。
贵妃将他视为亲子,为了他没有再生孩子。
原以为,他是元后之子,必然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不料,先帝无比宠爱继后,也就是现下的太后殿下。
自从有了继后,先帝再也没有临幸过后宫其他妃子,包括贵妃。
更是自打圣人出世,便直接封了太子。
赵真原本以为,父皇一直没有册封他为太子,是为了考验他、历练他。
直到赵鉴出生即成为太子后,他便明白,父皇哪里是在考验他,根本就是不爱他,从未想过将江山社稷交付于他。
从此,他便越发沉闷,活得更为庸碌,彻底成为衬托赵鉴的绿叶。
渐渐的,京中盛传,他与圣人关系和睦,深得帝心。
回到西京亲王府后,他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脸上露出无奈痛苦的神情。
赵鉴!
明明我也是先帝嫡子,只因母后在先帝心目中输了一筹,便永失江山。
他苦笑,堂堂王爷,连一个宫廷小笑话,他都要从旁人嘴中得知。
明明他才是元后之子啊!
当年,圣人继位,朝中风雨飘摇,全赖首辅力排众议,倾心扶植,并与太后殿下联手,分别从前朝与后宫稳定大局,奠定大豫清明盛世。
他想起今日听到首辅大人与太后殿下不睦的事,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圣人听到李良的禀报,顿时恼怒不已。
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非要与首辅闹得这么凶。
母后当年助他平定朝纲的智谋哪去了?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耍小孩子脾气的太后,不顾大局,与首辅闹腾起来的太后,和当年那个指点江山、智勇双全的太后联系起来,她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圣人放下手中的公文,怒气冲冲地赶到长宁宫拜见太后。
结果,他还未开口,便被太后将所有的话堵在喉间,“皇帝若是来为首辅大人说情,那便请回吧,哀家的决定绝不会更改。”
太后的话像一柄利箭,直直地刺向他。
他怒火中烧,忍不住冲口而出,“母后,朕是您的孩子吗?是您亲生的孩子吗?您为了一个外人,置亲子于不顾,是何道理?您与首辅不合,影响有多大,您知道吗?”
虽然说完他便后悔。
但太后根本没有给他悔恨的余地,大怒地将他也赶出了长宁宫。
“哀家告诉你,慕杨不是外人。若皇帝做不到善待,便不要阻止哀家施为。”
太后斩钉截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击碎了他所有的自信。
他踉跄地跑出长宁宫,不知不觉间早已泪如雨下。
还好,此刻空中也下着雨,脸上早已打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