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都聚集在一处,有人大声问他们受伤是否,胥晏清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很快带队的陈奕和落后的箫潇都赶了过来。陈奕最冷静沉着,一边吩咐随队的战土找信号打电话请求救援,一边让导演赶紧先把剧组人员撤离这个区域到安全地方。箫潇说什么也不走,带着哭腔喊着胥晏清的名字,陈奕说了几次后不管用,让林屿强行带走了她。他不能带着这么多人冒险,飞石滚落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况且即使这么多人留在这儿,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人救不上来不说,搞不好还要帮倒忙。
傅遇生微愣,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鼻腔里淡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胥晏清不觉莞尔,两旁的小梨涡溢出的愉悦,漾及全脸。
说完一句:“我会准时赴约的。”就匆匆跑开了。
傅遇生看着跑远的背影,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后面的李观南看胥晏清跑远后,才追上来跟傅遇生并排着。余光见到来人,傅遇生只是一挑眉:“干嘛?”
李观南答非所问道:“喜欢?”
“什么?”一时间没明白李观南的意思。
李观南又重复一遍:“喜欢她?”
……………
见傅遇生不回答,只能自顾自又说:“清醒点,人家拍完戏迟早要走的,不是兄弟不支持你,只是你们不是一路人。”
两人同时停下,慢慢沿着跑道走,过了半晌,傅遇生才幽幽的开口:“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梦罢了。”
“就你手机里都不清晰的照片?”
“你见过?什么时候?”
李观南挠挠头,急忙澄清道:“一次意外,不小心看到的。”
“我很早就认识她了,也曾经真的喜欢过。”
也清楚的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有她的花满枝丫,我有我的青衿之志。
曾经的喜欢,随着时间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热烈了。多年后的重逢始料未及,只是,越相处那份快要消失的感情就越矛盾。
还喜不喜欢?说真的,他其实不太想承认。
喜欢的。
他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喜欢就要在一起,承诺可以张口就说。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中旬,这段时间胥晏清总是早出晚归,傅遇生也忙着给哨所送物资,两人几乎没有再见过。
直到某一天,胥晏清掰着手指才惊觉,原来两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草原上又开了好多漂亮的花朵,她拍了好多照片想要给他看。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见到美丽的风景,吃到美味的食物,遇到美好的事情,总想要跟对方一起分享。
隔天,剧组要去就近边境线上取景,带队的是陈奕,一路走来,胥晏清才发现平时他们巡逻有多艰苦,车马能到达的地方太少,大多路程都是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徒步翻山越岭。
取完景,在返程的途中,箫潇体力跟不上胥晏清,落后了一段距离,胥晏清就让她后面的人先走,自已则停下等箫潇。
跟在她后面的工作人员,刚越过她,向前迈了两三步,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经历过汶川地震的她,一下明白过来这是地震了。
时间不长,大约就震动3秒左右后就停了。众人都心有余悸,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经历地震。
他们所在的这段路,刚好是前两年山体滑坡后重新打通的,抬眼望去,斜坡上下都是灾害留下的痕迹,大量碎石夹杂着泥土,上面还开出些伶仃的花。
悉悉索索有碎石顺着滑坡滚下来,好在体积都小,且伤不到人。
这时,前面带头的陈奕大声喊道:“大家注意安全,咱们这地方处于地震带,地震是常有的事,不必太过惊慌。另外,这地方前两年山体滑波后经常会有飞石落下来,所以,大家走快点,早一点穿过这片区域,咱们就安全了。”
话音刚落,胥晏清就听到头顶上有东西滚动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块大约有成年男性拳头那么大的飞石滚落下来,眼见着那块飞石的弧度,是落向她前面那个工作人员的,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就听见石块撞击在肉体上的钝击声。
只见那工作人员痛叫一声后,身形不稳,大有一种要摔下去的架势。即使下面不是万丈深渊,但如果从这成片的碎石上滚下去,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胥晏清赶忙伸手去拽那人的衣服,结果成年男性的体重岂是她说拽就能拽得住的。
结果被那人一起带了下去,胥晏清惊呼一声,看到碎石上一棵小小的树苗,赶紧抓住后,稳稳的贴在了碎石之上,她丝毫不敢动,因为一动,哗啦啦的碎石就跟着往下滚。
小心的转动着头部去寻那个工作人员,还好还好,人就在她偏右往下的三四米处,跟胥晏清一样抓着株草,稳稳贴在上面。
他的锁骨处被刚才滚落的飞石砸伤,锋利的棱角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一点点渗出,浸红了颈脖处的衣领和肌肤。
上面的人都聚集在一处,有人大声问他们受伤是否,胥晏清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很快带队的陈奕和落后的箫潇都赶了过来。
陈奕最冷静沉着,一边吩咐随队的战土找信号打电话请求救援,一边让导演赶紧先把剧组人员撤离这个区域到安全地方。
箫潇说什么也不走,带着哭腔喊着胥晏清的名字,陈奕说了几次后不管用,让林屿强行带走了她。
他不能带着这么多人冒险,飞石滚落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况且即使这么多人留在这儿,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人救不上来不说,搞不好还要帮倒忙。
陈奕问了两人几句,确定两人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后,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傅遇生上送完哨所的物资刚回来。从皮卡车上下来就见到一排的一班长带着人从大门口着急忙慌的出来。
见到傅遇生也是匆匆行了个军礼,傅遇生上前拦下一班长问情况,简单几句说明后,也跟着上了救援的车。
赶去救援途中,把能想到最坏的结果想了个遍。问一班长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那边只是说胥晏清跟一个工作人员在山体滑坡处被飞石砸中,还掉了下去,详细的那边没说,只是让军医一同前往。
看着车外飞驰的风景,傅遇生的心沉了沉,不敢想万一。他想起月初的时候胥晏清问他草原上的花叫什么名字,后来还把相机拍的照片给他看,这一恍,都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那个先来。
他本是无神论,在此时却无比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