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纪明果真是个衣冠禽兽!”谢景行静静听着,视线却从未从那些孩子身上离开。他定定地看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那女孩看上去是一众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但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她警惕地抱着年纪最小的男孩,视线谨慎地来回扫动。与谢景行四目相对时,她神情怔了怔,最后只是微微鞠躬,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声:“谢谢,大人……”白超不忍心地别开头。谢景行却觉得心脏被人猛然一击。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纪云欢。
皇上的态度鲜明,显然并不打算随意便姑息纪明。
谢景行跪地领命:“臣遵旨。”
离开皇宫后,谢景行便马不停蹄地带着锦衣卫赶到了太师府。
一路上的阵仗并不小,百姓们纷纷围观。
见锦衣卫的兵马停在太师府的门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太师风光霁月,为何锦衣卫要登门?”
“难道是因为那女魔头纪云欢?真是恶心人!纪太师那般风光霁月,如同明月般的人物终究还是被纪云欢这等恶人所连累了!”
百姓议论纷纷,却都是对纪云欢的辱骂和羞辱。
谢景行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他冷冷地看向议论的百姓,扬声道:“锦衣卫办案,纪明残害忠良,圣上亲自下令将其缉捕归案,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围观的百姓一听,瞬间炸了。
“什么?纪太师残害忠良?不是纪云欢吗?锦衣卫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没听谢大人说是皇上亲自下令吗?难道皇上也搞错了?”
百姓中的窃窃私语停顿了一瞬,继而纷纷声讨起纪明来。2
谢景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容,转而翻身下马。
然而刚走进太师府的大门,便见白超满脸愤怒地匆匆走出来。
“大人!我们在纪明的后院里发现了一间暗室,里面关了数十个孩子,个个遍体鳞伤,实在是……”
白超满脸不忍,抬手一挥,身后的锦衣卫便或搀扶或横抱着数十个伤痕累累、瘦弱不已的孩子出来。
谢景行眼皮狠狠一跳。
尽管是淡漠如他,也在看见这几个孩子的惨状时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有些孩子尚且有一丝清明,我们简单盘问后,发现他们都是各地慈幼堂里被纪明收养回来的孩子,和当初那男伎所交代的一些口供对得上。”
白超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愤怒,交代完重点之后,他忍不住愤恨的大骂。
“这纪明果真是个衣冠禽兽!”
谢景行静静听着,视线却从未从那些孩子身上离开。
他定定地看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
那女孩看上去是一众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但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
她警惕地抱着年纪最小的男孩,视线谨慎地来回扫动。
与谢景行四目相对时,她神情怔了怔,最后只是微微鞠躬,颤抖着嘴唇说了一声:“谢谢,大人……”
白超不忍心地别开头。
谢景行却觉得心脏被人猛然一击。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纪云欢。
按照那男伎口中所说,他与纪云欢被纪明收养时,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级,逼着孩子还要小许多。
可想而知,那时候他们曾受过多少苦难。
谢景行只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却堵住到让他发不出声来。
骤然间,胸口一阵奇异的尖锐疼痛,就好像这几道刻痕,刀刀都是一笔一划刻在他心上,又深又重,直进溅出一路血珠。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沙哑着声音道:“把他们带回镇抚司,找大夫给他们治疗。”
白超应了下来,指挥着几个锦衣卫将人带走。
等到受伤的孩子离开,谢景行才问:“纪明在何处?”
白超正要回答,却见一个锦衣卫急匆匆的跑出来,慌乱的禀报。
“大人,我们找遍了太师府,未见纪明的身影!怀疑是纪明……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