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索隆,就是刚才一脸憨厚说要“踏踏实实”跟我干的施工员。而那个倭猩猩,显然说的是我。我把李工的手机倒扣,然后司机把车开过来,就把他叫醒,嘱咐他到家发个微信。随后我自己继续回办公室加班。不是不失望的。甚至有时候我心里会有种痛快的念头,我真的跟老冯好了,他们会怎么样?老冯收拾起这些不服不忿的人,可是雷厉风行。但是不行,想要体面的活着,就不能走错一步,我必须清清白白的往
那个索隆,就是刚才一脸憨厚说要“踏踏实实”跟我干的施工员。
而那个倭猩猩,显然说的是我。
我把李工的手机倒扣,然后司机把车开过来,就把他叫醒,嘱咐他到家发个微信。
随后我自己继续回办公室加班。
不是不失望的。
甚至有时候我心里会有种痛快的念头,我真的跟老冯好了,他们会怎么样?
老冯收拾起这些不服不忿的人,可是雷厉风行。
但是不行,想要体面的活着,就不能走错一步,我必须清清白白的往上爬。
这时候,我总会想起程厦。
他站在工地门口,朝我挥手,声色清朗的给我讲他最近看过的书,去我家陪奶奶种菜,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他真干净啊,只有看向他的时候,我能暂时忘记工作,深深地喘一口气。
又觉得充满斗志,能跟在污泥浊水的工地再战一百个回合。
这就是白月光的可贵之处,不仅是因为皎洁无瑕,也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照亮着我。
我给程厦发了个微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我们后来恢复了联系,谁也没提过六年前那场图穷匕见的争吵,也没再提过什么喜欢和爱,我们像原来一样相处,每天分享生活琐事,偶尔他来接我下班,一起去吃好吃的。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那个自欺欺人小女孩了,我比谁都清楚,这是孤独,不是爱。
但总有一些时刻,我特别想见他,比如现在。
我给程厦发了微信,说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他很快回复,说刚加班结束,和同事吃完了,可以现在过来接我。
“哥斯拉上了,一起去看个电影?”
“好啊。”
说起电影院,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每次一进去我都能睡个昏天暗地。
我把工作收尾,然后洗了把脸,笨拙的化了个妆。
我心里清楚,我这水平也化不好什么,但是我就是希望见到他的时候,我能变得稍微好看一点,一点点也好。
我等在工地门口,程厦的车很快就来了。
“好冷啊,怎么才来。”我刚想上车,副驾驶的玻璃就被摇下来。
像果冻一样甜美娇嫩的女孩子,趴在窗口,用力朝我招手:“姐姐好呀!”
所谓师徒一场
我上了车,后座坐了一个男生,也跟我打招呼:“我叫严磊,是程厦的同事。”
“你好,我是程厦的发小。”我笑眯眯的打招呼:“我叫任冬雪。”
他笑了一下,道:“我听说过你,你们公司这两年最年轻的项目经理。”
听说过我。
我叹了口气,那必然就听说过我和老冯那些传闻。
“还有我,我叫于诗萱。”果冻姑娘从前排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姐姐,非洲好不好玩啊?”
“旅游其实挺好的,像刚果之类的危险地方不要去,值得去看的风景挺多的。”我道:“有时间去玩我可以给你们当向导!”
“太好啦!”她欢呼说:“程厦,到时候我们去看动物迁徙吧!”
程厦没有说话,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会之后,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很抱歉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啊!工地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程厦,靠边停吧。”
程厦愣了,停下来,道:“不是说好了去看电影吗?”
我说:“工地你还不清楚,临时有事能通知电影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