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憬琛皱了皱眉,一把按住在他腰间折腾的小手。掌心下传来软软嫩嫩、细细滑滑的触感,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捏碎。手被按住的瞬间,陌鸢紧张地抬起头。晚风穿过轩窗,灯盏摇曳,明暗交错。他低眉垂目,她抬眼望来。好似盛夏与晚风,难耐且缱绻。“砚相……”陌鸢惶恐又茫然地看了砚憬琛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暗色沉沉,如罩薄雾。陌鸢慌乱地垂下眼帘,暗自心惊:完了,一定是她过于笨拙,惹砚憬琛不悦了。
这些画都是砚憬琛画的?
陌鸢陡然抬眼。
琉璃盏下,砚憬琛勾着浅笑,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优雅地翻着画册,像是在看一部旷世奇作。
“郡主,不信?”砚憬琛漫不经心地问。
信!
能不信嘛!
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呀!
陌鸢在心默默啐了一口,面上却弯着眼睛,嫩颊上漾起两个甜甜的梨涡:“信的,当然信,毕竟砚相无所不能嘛。”
砚憬琛斜乜着陌鸢。
怎么听着不像好话……
砚憬琛合上画册,举在手里,晃了晃:“这些郡主可都看懂了?”
陌鸢既怕惹他不高兴,又怕他真的让她做什么。
亮晶晶的杏目闪闪烁烁,软声道:“还需要再体会。”
砚憬琛剑眉上挑,蕴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
“砚相。”陌鸢攥着衣角,声音轻软地问:“何时能还我父兄清白?”
“那要看郡主何时能体会好。”砚憬琛意有所指地看向陌鸢,漆黑的眸子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闻言,陌鸢眉尖凝起眉尖,恨不得一把夺过画册,再呼他脸上。
可一想到还在狱中的父兄,她又无助地泄了气。
陌鸢在心里短暂地挣扎了一番,咬了咬唇,缓步越过桌案,走到砚憬琛身前。
绯红的脸颊,似雨后夏荷般娇艳欲滴。
陌鸢抬起波光潋滟的杏目,眼角微微上翘,眨了眨眼,吐气如兰:“愿与砚相一同体会。”
砚憬琛轻据唇角,眼底攀上些许惊艳,饶有兴致地睥着陌鸢,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陌鸢仰头望着一言不发,静立在那的砚憬琛,颤着指尖去解他颈上的系带。
头上琉璃光芒变幻多彩,却幻不出砚憬琛莫测的神情。
带子松落,陌鸢顺势接过厚重的鹤氅,放在案上。
陌鸢将手放在砚憬琛腰间的玉带上,正要解下来,却发现扣封竟在他腰后。
陌鸢无奈靠得砚憬琛又近了些,侧着脸,张开手臂绕至他的腰后。
这个动作竟像,她在环抱他精瘦的腰身一样。
陌鸢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珠。
砚憬琛目光落在陌鸢嫣红的玉面上,掠过似蝶翼般轻颤的眼睫,漫过纤长娇嫩的细颈。
明明脂粉未施,却有淡淡幽香。
在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粉颈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纤巧如玉,娇嫩惑人。
软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腰间折腾半天,都没解开。
越解不开,越紧张,陌鸢抿了抿唇,鬓角沁出细碎的薄汗。
她又靠近了些,脸也垂得更低了,正对砚憬琛胸口。
屋里静得只能听见衣料相互摩擦tຊ的悉簌声。
寂静如渊的漆眸,莫名闪过一丝躁动,就连呼吸都粗重了些。
砚憬琛皱了皱眉,一把按住在他腰间折腾的小手。
掌心下传来软软嫩嫩、细细滑滑的触感,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捏碎。
手被按住的瞬间,陌鸢紧张地抬起头。
晚风穿过轩窗,灯盏摇曳,明暗交错。
他低眉垂目,她抬眼望来。
好似盛夏与晚风,难耐且缱绻。
“砚相……”陌鸢惶恐又茫然地看了砚憬琛一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暗色沉沉,如罩薄雾。
陌鸢慌乱地垂下眼帘,暗自心惊:完了,一定是她过于笨拙,惹砚憬琛不悦了。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低头睥着她的砚憬琛,喉结微不可查地滑动了一下。
砚憬琛松开了按住的柔夷,转而拿起桌案上的鹤氅,声音带着一丝哑意:“看来郡主还得再学学。”
疏离的语调,听得人心惊。
陌鸢咬着唇瓣,湿漉漉的眸子,雾气朦胧,为了父兄她不能放弃。
深吸一口气,陌鸢大着胆子,轻轻按住砚憬琛将要拿起鹤氅的手,澄澈乖软的杏目,柔柔望着砚憬琛:“砚相,让我再试试,可好?”
清眸流盼,缠着丝丝缕缕的央求,还有乱人心神的娇妩。
砚憬琛略略掀起眼皮,眼尾微微上扬,唇角勾起邪肆的浅笑:“可惜,本相今日无兴致了。”
陌鸢强忍眼中的泪水,无力地垂下手。
撞上那双凉薄的眼睛,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再难启齿。
砚憬琛拿起鹤氅,沉默地侧首瞥了陌鸢一眼,转身出了侧屋。
回到主屋,砚憬琛靠在圈椅中,双臂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叉,幽深的漆眸,晦暗不明,回味着刚才手背上那温软的触碰。
“相爷?相爷?”青霄叫了砚憬琛两声,他才逐渐回神。
“说。”低沉的声线隐隐透着火气。
“洛川传来消息,羌无已蠢蠢欲动。”青霄端着泡好的热茶,小心翼翼地放在砚憬琛面前。
上等的龙井在水中慢慢舒展,热气缓缓升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茶香。
“知道了。”砚憬琛转头望向窗外。
静谧苍穹,冷月疏星,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百年不遇的寒冬,气温骤降,边塞之地,农庄欠收,稻谷不裕。正因如此,羌无和犬戎才会频繁生事,急不可耐地滋扰边境,掠夺物资。
看来苍漓王的案子,该有个定论了。
砚憬琛收回眺望的视线,睥着那盏热茶,烦躁地开口:“换杯凉的来。”
青霄奇怪地看向砚憬琛,不是很能理解,但也不敢质疑,只能照做。
他腹诽着走出屋子:这大冷天的,相爷竟然还要喝凉茶?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