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婶,云熙她怎会……”顾大嫂想解释什么,却被卫婆子开口打断。“顾大家的,我知道你性子柔顺,可毕竟也是顾家长媳,总得有些辨别人心的能力,可别被什么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是,那无赖还说叫我家莺儿不要随便纠缠别人的相公!天地良心啊,我家莺儿从小到大就只和你家的顾三有过婚约,小时候更是形影不离,得知顾三回来,她很是开心便走得近了些,在提到要借马的时候,更是第一个想到她的阿尧哥哥,可谁知道,竟会遭此祸患啊!”
“凭什么?”顾老太急了,“姓卫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凭什么你叫我家老三休妻,他就休妻啊?你他娘的也配使唤我儿子?”
夜云熙奇怪地看向她,方才不是这老太太急着让顾尧休妻的吗?为何现在却又不愿意了。
然而下一秒,夜云熙就知道原因了。
“我告诉你,这是我儿子!他休娶与否,我说了算,凭什么你一句话他就听了?”
卫老太也是气得不行,声音尖锐:“凭什么?你们说凭什么?看到我家闺女儿脸上的伤痕了没?那血刺划拉的,你们眼瞎了吗?!”
顾老太方才见到那伤痕就吓了一跳,这下仔细看去,更是感觉有些吓人。
只见那伤痕在脸颊上,距离嘴角还有一段距离,此时还在往外渗着血。
可……那关她什么事啊?
“你家闺女儿脸上受了伤就去找大夫啊,找我们干什么?我们顾家可没有大夫。”
“你们不是大夫,可你们是始作俑者!”卫老太双目怒视着他们,好像有天大的仇恨似的,“我本来是带着莺儿去白莲村给她弟弟提亲的,结果回来路上遇见了两个无赖,竟然想对莺儿图谋不轨。”
闻言,顾老太看着卫莺儿的神色变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不停地打量着卫莺儿。
察觉到顾老太的目光,卫莺儿不免觉得有些屈辱,双手紧紧地抓着卫老太的衣服,稍稍低头,掩去了眼中的恨意和屈辱。
“那你找我家老三是咋的?想让他当冤大头?”
顾老太的神色差到了极点,竟然找上了他们顾家,真当她顾王氏是好欺负的?
“老姐妹,你误会了。莺儿安然无恙,只是……为了清白,她划伤了自己的脸,又以命相逼,最终将那两个无赖吓走了。”
顾老太冷冷地看着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卫老太看着顾老太那眼光,心中就是一阵愤恨。
就在这时,卫莺儿抬头,双目通红而又带着不屈的坚定,一字一顿道:“我是清白的,如若顾婶有疑问,可叫齐婆看上一看。”
齐婆是附近有名的接生婆,这个接生婆和别的接生婆可不一样,她还能看女子贞洁与否。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顾大嫂上前一步,柔声地问道:“莺儿,那不知此事与云熙妹妹有何关系啊?”
卫莺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卫婆子冷哼一声:“那两个无赖将我们拦下后,话中的意思是说有人指使他们这般做的,莺儿向来甚少外出,交恶之人也是少之又少,而最近更是只和她叶云熙有过冲突,这事和叶云熙脱不了干系。”
“卫婶,云熙她怎会……”顾大嫂想解释什么,却被卫婆子开口打断。
“顾大家的,我知道你性子柔顺,可毕竟也是顾家长媳,总得有些辨别人心的能力,可别被什么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是,那无赖还说叫我家莺儿不要随便纠缠别人的相公!天地良心啊,我家莺儿从小到大就只和你家的顾三有过婚约,小时候更是形影不离,得知顾三回来,她很是开心便走得近了些,在提到要借马的时候,更是第一个想到她的阿尧哥哥,可谁知道,竟会遭此祸患啊!”
卫老太拍着大腿,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告诉你们,此事,你们顾家必须给我家莺儿一个交代!否则,我们没完!”
对此,顾老太皱着眉,一年前卫老太那副笃定顾尧不会活着回来,不愿继续婚约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虽然一年前卫老太退婚的时候,卫莺儿不在,顾老太也不知道卫莺儿的态度如何,但……这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个疙瘩。
可卫莺儿毕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干活麻利,容色也尚可,虽说毁了容,但若此事真是叶云熙因嫉妒所为,那和他们顾家还真脱不了干系。
再说说这叶云熙,心思毒辣不说,还奸懒馋滑,什么事都不做,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顾老太陷入纠结……
旁边,顾大嫂安抚着情绪不稳的卫莺儿,“这容色毁了确实是不太容易,毕竟世道如此,”顾大嫂叹了一口气,“莺儿,我嫁过来也有几年了,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日后你若是有难处,尽管来找嫂子,只是……三弟毕竟已经有夫人了……”
说着,见卫莺儿又红了眼眶,顾大嫂自觉有些说错话,慌了些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卫莺儿款款上前,“对不起,阿尧哥哥,是我叫你为难了。”
卫莺儿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其实那也只不过是两个无赖的口头之言,做不得数,也不能说明什么,终究是我与阿尧哥哥情深缘浅罢了。”
夜云熙挑眉,这卫莺儿去哪里进修了?这几句话说的颇有水平,以退为进,可以啊。
不过她并不打算打断她们的戏,等她们撺掇顾尧给她休书之后,她再拆了她们的戏台子!
夜云熙眼中划过一抹幽深,微风拂过,一切杀意全部消失,又是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随着一句句入耳,顾老太神色变幻不停。
蓦地,她一锤定音,浑浊的老眼看向顾尧,“老三,卫家女甚好。”
一听这话,夜云熙眼睛放光,对对对,卫家女甚好,所以,她可以走吗?
顾尧几乎不用扭头就能察觉到夜云熙那灼热的目光,他冷冷看过去……
果不其然,虽然夜云熙有所掩饰,但那眼眸深处的喜悦却是遮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