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合计完,姜禾就听见摄像大哥说:“二十五分钟。”啥?晒了那么久的太阳,姜禾感觉她的大脑好像有点生锈了,停顿了十几秒都没反应过来。“还差二十五分钟就满两个小时了吗?”裍倘若此时听到这句话的人是宋韫,定然会嗤笑一声,没好气地说:“做什么白日梦呢?”但和她对话的人是老实憨厚的摄像大哥。早在小姑娘买奶茶还能惦记着给他们带一杯的时候,摄像大哥的心就被收买了,因此哪怕他那负责跟拍宋韫的同事能够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而他却不得不陪着姜禾在太阳底下暴晒,他也任劳任怨,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
打定主意不去盯着姜禾看,宋韫试图找到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情来打发时间。裍
要不然进商场里逛逛吧?
三秒钟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说他对逛街不感兴趣,就他一个人还口袋空空有什么好逛的,万一那只粉兔子回头没见着他人,以为他真跑路把她丢下了,哭鼻子怎么办?
这大庭广众的,别人该以为他欺负女生了。
他可不会哄人。
这边他正意兴阑珊地发着呆,另一边的姜禾却感觉有点儿不太得劲儿了。
这个天实在是太热了,她穿着这一身笨重的玩偶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直被放在蒸笼里蒸的包子。裍
疯狂冒汗,衣服都湿哒哒黏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头发也是。
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流进她的眼睛里,微微刺痛,可她却不方便擦,只能忍着。
姜禾回头想找宋韫帮帮忙,可远远地却看见他悠哉悠哉地坐在商场入口吹空调,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气哦。
她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脑袋上戴着的大头套好像也突然变重了好多。
低头大概地数了数手中剩余的传单,发现还剩一半。
姜禾抿了抿因失水而变得干巴巴的唇,问摄像大哥:“请问过了多久了啊?有一个小时了吗?”裍
她本来是打定主意要干满两个小时的,这样的话就能拿到一百块钱,然后站在宋韫的面前把他狠狠地鄙视一顿。
但现在她感觉不太行了,默默想着如果已经满一个小时了,那她就要回去休息了,好歹赚了五十块也证明她努力了,不像宋某人一样从头到尾都在划水摆烂。
如果还差一点点才到一个小时呢,那她就坚持一下——
没等她合计完,姜禾就听见摄像大哥说:“二十五分钟。”
啥?
晒了那么久的太阳,姜禾感觉她的大脑好像有点生锈了,停顿了十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还差二十五分钟就满两个小时了吗?”裍
倘若此时听到这句话的人是宋韫,定然会嗤笑一声,没好气地说:“做什么白日梦呢?”
但和她对话的人是老实憨厚的摄像大哥。
早在小姑娘买奶茶还能惦记着给他们带一杯的时候,摄像大哥的心就被收买了,因此哪怕他那负责跟拍宋韫的同事能够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而他却不得不陪着姜禾在太阳底下暴晒,他也任劳任怨,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
甚至有点心疼她,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没担当的队友。
小姑娘问他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这青天白日里,一双杏状圆眼里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
充满期待的模样。
摄像大哥于心不忍,却不得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裍
“不是,是只过了二十五分钟。”
哦,原来是只过了二十五分钟,别说两个小时了,距离一个小时都还差三十五分钟。
可是她怎么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
从未感觉到时间是那么的漫长。
小姑娘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令人揪心,摄像大哥联想到了自家闺女,其实和姜禾也差不了几岁。
唉,要是看到他家闺女这么折腾自己,老父亲肯定心疼死了。
按理说,如果不是到了非不得已的情况,工作人员是不能干涉节目的录制,更不能左右嘉宾的决定的。裍
但看着她隐隐发白的脸色,摄像大哥心一横,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然咱不干了吧?”
宋韫说得对啊,真没必要为了赚这五十块钱受罪。
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受不了了,何况一个穿着厚厚玩偶服的娇滴滴的小姑娘。
不仅要忍耐着闷热高温,还得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路人的后头,不厌其烦地向他们安利那家奶茶店,看人脸色。
有几次,路人要求跟她合影,嘴上答应合影之后就回去光顾奶茶店,结果摆拍了八百个姿势,人拿了传单,转头就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的,他都替小姑娘憋屈。
但姜禾却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了他的建议。裍
“谢谢你哦,我觉得我还能坚持的。”
现在就打道回府,就什么都没有了诶,说不定……不,是肯定还会受到宋韫那家伙的无情嘲笑,毕竟刚开始他就站在边上不停地说风凉话,等着看她笑话呢。
婉拒了摄像大哥的好心提议,姜禾继续站岗,不过这会儿没见到什么路人,她突然想起点什么,转头看向摄像大哥,愧疚道:“不好意思啊,害你跟我一块儿晒。”
“没事儿,工作嘛。”
顿了顿,又怕她真的内疚,补充说明:“比这更苦更累的活儿我都遇到过,这算是轻松的了。”
直播间的观众被感动到了——
【呜呜呜,妹宝好坚强,摄像大哥好暖心,他们都在为彼此考虑诶,磕到了。】裍
【双向奔赴了属于是(嘻嘻)】
【无语了真就什么都能磕是吧?】
【宋韫你看看你小子在干嘛?摄像大哥都比你强一百倍!!】
几分钟前还逞强说什么“还能坚持”,姜禾这会儿感觉她不太行了,脑袋上戴着的头套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下一秒就要把她砸得稀巴烂,她犹如在沙漠里独自行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般,口干得能一口气把整条河的水都吸干。
胸口瞬间有点喘不上气儿来的感觉,她慢吞吞地弯腰,蹲了下来。
嗯,蹲下来之后,感觉好多了。
另一边,宋韫不经意间朝某只兔子所在的方向看去,见她突然蹲了下来,很快便不以为然地收回了目光。裍
过了一会儿又不留神地看过去,某只兔子还保持着蹲姿,仿佛化作了石像,一动不动。
怎么了这是?
他眉心不tຊ由自主地拧了起来,直起腰伸头看过去,但显然是徒劳,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又直勾勾地盯着那道身影看了一会儿,发觉她还是蹲在原地不动。
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凑到了她跟前赖着不走,某只笨兔子也不知道躲开点儿。
宋韫坐不住了,冷着脸起身走……哦不,是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