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一起去,你哪儿拿得了这么多。”“我开车去。”梨厘说,“你总不可能今天只做这一单,店里别的客人都不要了?”苏小英仔细一想,梨厘说的也在理,便点头随她去了。梨厘清点好了订单上的所有菜,一个接着一个地用机器打包。流水线一样的包装过程让她短暂地走了一个神。梨厘初三那年梨明查出胃癌晚期,他们家的情况一落千丈,原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苏小英把周围的亲朋好友借了一圈,辞了小卖部的
“咱们俩一起去,你哪儿拿得了这么多。”
“我开车去。”梨厘说,“你总不可能今天只做这一单,店里别的客人都不要了?”
苏小英仔细一想,梨厘说的也在理,便点头随她去了。梨厘清点好了订单上的所有菜,一个接着一个地用机器打包。流水线一样的包装过程让她短暂地走了一个神。
梨厘初三那年梨明查出胃癌晚期,他们家的情况一落千丈,原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苏小英把周围的亲朋好友借了一圈,辞了小卖部的工作,在双桥实验初中门口卖酸辣粉。
梨厘总是在晚自习下课前半个小时溜出来,帮着苏小英摆桌椅板凳,支摊。
有一批学生很爱来光顾,知道是梨厘家开的,学校里见到梨厘,也总喜欢开她的玩笑。她碍于苏小英在,每次都不敢发作。梨厘也是那个时候认识陈颂的。
她回家那帮街溜子跟了她一路,她扭头进了网吧,找到一帮人里看上去说话算数的那个人,躲在他的座椅身后。
“颂哥。”那些人说,“我们过来找个人。”
陈颂没空搭理这些阿猫阿狗,随口说了句:“打联赛呢,滚远点。”
“这妞您认识啊?”
梨厘闻言,拽住了陈颂的衣袖,陈颂张口就来:“认识。”
“那是我们打扰了,有眼无珠了。”
“嗯。”
危机解除,梨厘还蹲在地上, 陈颂对着她抬了抬下巴,梨厘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刚巧看到了货架上的方便面。
“干什么?”
“泡两桶来。”
“你不会叫服务员吗?”
陈颂把钞票拍在桌子上, “泡完了剩下的钱归你。”
梨厘看着桌子上的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柜台,让收银员给她拿一个泡椒牛肉一个香菇炖鸡。
她用的是自己兜里的钱,一包接着一包地在那儿撕着调料,热水冲开面饼上的压缩蔬菜,梨厘的脸被热气烘暖了。三分钟后,梨厘端着两桶泡面走到陈颂身边放下,泡面桶下面还压着他的一百块钱。
“刚刚谢了。”
“你谢谢人就这个态度?”
梨厘虚扶着鞠了一躬,懒得继续跟他掰扯,网吧里烟熏火燎,到处都是抽烟的人,油脂跟二手烟混在一起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她背着书包快步下楼,陈颂回头,瞥到她胸口的校牌。
一局游戏结束,陈颂伸了个懒腰,余光瞥见那没动的一百块钱,没忍住笑了。
一起战斗的兄弟过来,“哟,泡椒牛肉和香菇炖鸡,颂哥换胃口了?”
“嗯。”
“我饿的慌,你把这个香菇炖鸡给我,我一会儿再给你泡一桶。”
“都拿去吃。”陈颂仰头,“梨厘请的。”
“梨厘啊,三班那个大美女? ”
星期一在国旗下讲话那个战斗孔雀,陈颂想。
后来再见面,陈颂翻墙逃课被抓,梨厘是值周的学生会干部。
“你翻墙被监控拍到了。”梨厘公事公办,“去教务处写检讨。”
“我不会写。”
“不会写就去百度上抄。”
陈颂抬头看她一眼,“你帮我写吧。”
梨厘:“?”
陈颂:“你作文不写得挺好的吗?”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作文写得好?”
“这次月考年级印的范文是你的。”
“哟,你还看那个呢。”梨厘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拿来打草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