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本就自卑敏感,此刻面对苏云,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管不顾对她大吼:“苏云,你尽管笑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这嗓门,直接把陈秀娥吼出来了,“怎么了?何花,你没事在我家门外瞎吼什么?”何花闻声就跑,活像是脚底抹了油!苏云只觉得好笑,把瓢放到厨房,转身就进了屋。苏文山和陈秀娥就像是约定好似的,十分默契,谁也没跟苏云提起张媒人的事。第二天,苏家人照例吃完早饭就各自出门。
屋里,陈秀娥斟酌了一会儿语言,本着不得罪媒人的态度,轻声说:“张媒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苏云现在有工作了,不着急嫁人,我跟她爸就想着多留她几年……”
“啥?苏云有工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媒人很惊讶。
但很快,她就激动拍手说:“有工作是好事啊,这不等于双喜临门嘛!要是你们跟蒋家的亲事成了,你们苏云可就是既有了工作,又找到一个金龟婿,喜上加喜,太有福气了!”
陈秀娥张了张嘴,为难看了苏文山一眼。
苏文山吐出烟圈,闷声问张媒人:“先前蒋家不是说,没看上我家tຊ苏云吗?怎么现在突然又看上了?”
张媒人听到这话,依旧是喜悦的笑脸,“那不是之前你们相亲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误会,大家心里都不痛快,所以蒋家那边才多考虑了几天嘛。现在蒋大姐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你们家苏云好。最重要的,就连蒋副厂长也对苏云很满意,说是只认苏云这个儿媳妇!”
“你们听听,这是多大的赞美?人家一个钢铁厂副厂长,眼光可比普通人高,连他都觉得苏云好,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听到这个理由,苏文山和陈秀娥都没说话。
此刻夫妻二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以前苏云面临着被迫下乡的危机,蒋家的条件摆在那里,嫁过去既能留城,又能享福,怎么看怎么好。
可是现在再看,多少就不得劲了。
他们家苏云长得漂亮,又找到了工作,不着急结婚,蒋光宗那个磕碜的相貌哪里配得上苏云?
两人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张媒人趁热打铁,继续劝说:“大妹子,眼下机会难得,你们可得好好把握,像蒋家这样的条件,多少女孩子挤破头都想嫁进去,可人家偏偏就看中了你们家苏云!”
“不瞒你们说,最近蒋大姐扭伤了腰,行动不太方便,蒋家的意思是,想跟你们家尽快定亲,然后让苏云过去照顾蒋大姐几天,等蒋大姐伤好了,就给两个孩子办婚礼。”
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只要你们家苏云过去之后,把蒋大姐精心伺候好,让蒋家人满意了,以后自然有她的好日子过,在蒋家吃香的喝辣的……”
“你说什么?”陈秀娥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
张媒人那只比划的手僵在半空,愣了愣,终于看出了陈秀娥的不满,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满。
陈秀娥板着脸,没好气道:“我说蒋家怎么突然改口,说看上我们家苏云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们还真会算计!八字都还没一撇,就想着把我们家孩子当丫头使唤,他们想的倒是美!”
苏文山也面色不善看着张媒人。
张媒人露出一抹尴尬,解释说:“大妹子,这哪叫算计?自古媳妇照顾婆婆,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陈秀娥冷笑道:“我就不是这么过来的,我婆婆活着的时候没使唤过我一天!”
“行了,张媒人,麻烦你帮我们转告蒋家,就说我们家苏云没看上蒋光宗,让他们家赶紧去找个愿意照顾蒋大姐的好媳妇,千万别耽误了蒋大姐的病情!”
陈秀娥说完,苏文山直接赶客,沉声道:“张媒人,天色太晚,我们就不送了。”
张媒人的脸色顿时一黑,对陈秀娥和苏文山也没好气,插腰说:“嘿,我好心好意来说亲,你们倒是挺会拿乔,人家蒋家条件那么好,就提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你们不赶紧找个台阶下就算了,还赶我走?好好好,以后你们这苏家的门,请我我都不来!哼!”
说完,张媒人开门就气冲冲走了。
趴在门外偷听的何花连忙闪躲到旁边,苏云也拎着瓢跟过去。
何花看着张媒人气愤的背影,脸上充满了妒忌和不甘,咬牙切齿小声说:“该死的苏云,臭狐狸精,凭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有了工作还要来跟我抢男人,哼,等着吧,我偏要证明我比你强,最后能嫁进蒋家的人一定是我,是我!”
听到何花这番话,苏云忍不住用瓢给她鼓掌:“说得好!”
何花吓了一跳,转头就瞪着眼睛盯着苏云,像是看见鬼一样:“苏云!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苏云一脸无辜,耸了耸肩,“我一直站在这里,是你没发现而已。”
“对了,何花,虽然我们相看两厌,但是你刚才那句话我十分认同,我觉得你跟蒋光宗非常般配,所以你赶紧努力,好好想想要怎么嫁进蒋家,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懂?”
最近何花总盯着苏云,让苏云不厌其烦,把她忽悠到蒋光宗身边去,倒是一个好办法。
反正蒋光宗那人,苏云太了解了,他虽然长得丑,但是想得美,不可能看上何花。
苏云这话绝对是心里话,但在何花听来,全是苏云对她的讽刺和嘲笑。
她在嘲笑自己什么都没有!
何花本就自卑敏感,此刻面对苏云,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管不顾对她大吼:“苏云,你尽管笑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这嗓门,直接把陈秀娥吼出来了,“怎么了?何花,你没事在我家门外瞎吼什么?”
何花闻声就跑,活像是脚底抹了油!
苏云只觉得好笑,把瓢放到厨房,转身就进了屋。
苏文山和陈秀娥就像是约定好似的,十分默契,谁也没跟苏云提起张媒人的事。
第二天,苏家人照例吃完早饭就各自出门。
一家四口三个铁饭碗,分别在三个方向,就苏保国的子弟小学跟苏文山顺路。
苏云走后,何花在后面阴沉着脸,眯眯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妒恨。
没过多久,何花借口要出门见对象,溜出了四合院,找了个避人的角落,用一块旧围巾把头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毫无辨识度的眼睛。
然后一路贴着墙根走,穿过几条街,来到了街道监察处。
监察处的举报箱就设在门外阶梯下面,何花熟练摸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举报信,正要投进去,就被两名穿着监察处制服的男子钳制,并且快速地将她拉到一边的背风处。
“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我男人可是钢铁厂副厂长的儿子……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