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红了眼,丝毫不松手:“夏医生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让她干干净净的回家。”一句话好像巨山压垮了江霆深,他双腿一颤,险些跪倒。他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夏梨浅被送去火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隔离区外站了许多当地的人。他们听从医护人员的劝告,隔着两臂距离四散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低低的抽泣声。他们知道,有一个来自华国的女医生为了他们牺牲了。无言的注视便是他们送走这位英雄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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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医护人员强忍着眼泪,将白布缓缓盖过夏梨浅惨白的脸。
这一个简单却又沉重的动作,落在江霆深眼中好像放慢了数百倍。
那有限的视线内,早已经被夏梨浅曾经的笑容占满。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微微发烫,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深入骨髓的痛江。
夏梨浅瘦弱的身躯被裹进尸袋,医护人员含泪将袋子合上,再将她轻轻放在移动病床上,推了出去。
“梨浅——!”
夏母哭的肝胆俱裂,她看着被推出来的人,几近瘫倒在地。
七年前,夏梨浅的爸爸,她的丈夫,也是这样永远离开了她。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要体验一次这样刻骨的分离。
夏天翎一手死死拽着夏母,可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姐!”
直到此刻,他仍旧无法接受那个夏暖如阳光的姐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遗体。
眼看着移动床被送上了车,夏母一把推开身旁的人,追了上去。
“妈!”
“梨浅!梨浅!”
黑色的车沿着道路往某处缓缓行驶着,夏母边哭边追着,嘶声一遍遍喊着夏梨浅的名字。
在不稳的道路上,她猛地一摔,倒在了地上。
夏天翎和两个医生慌忙将她扶了起来。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夏母看着载着夏梨浅的车渐渐远去,仰天哭喊:“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把丈夫给你了!为什么还要带走我的女儿啊!”
僵在原地的江霆深怔怔看着驶离隔离区的车子,紧缩的心泛着难忍的剧痛。
下一刻,他忽然朝一旁停着的车跑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开着车追了过去。
泛红的眼中浸着点点泪水,江霆深紧攥着方向盘,双眸死死锁住前面的车上。
此刻他的心早已成了一团乱麻。
明明说好的,等她回去两个人好好聊聊,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等车在另一个隔离区停下后,江霆深慌乱地解开安全带,朝已经被抬下来的夏梨浅冲去。
其中一个医护人员一愣,忙上前拦住他。
“江医生!你冷静一下,你现在不能接触夏医生!”
然而这样的劝告并没有让江霆深停下脚步。
以往的沉稳冷静在此刻都好像消失了,他满眼只剩下几步外已经毫无声息的夏梨浅。
“让开!”
他厉声斥道,额上颈部的青筋因为他的隐忍而凸起。
医护人员红了眼,丝毫不松手:“夏医生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让她干干净净的回家。”
一句话好像巨山压垮了江霆深,他双腿一颤,险些跪倒。
他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夏梨浅被送去火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隔离区外站了许多当地的人。
他们听从医护人员的劝告,隔着两臂距离四散站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低低的抽泣声。
他们知道,有一个来自华国的女医生为了他们牺牲了。
无言的注视便是他们送走这位英雄的最好方式。
大火中,灰烬如同柳絮四散飞着,江霆深如同一个游魂一般站在远处,空洞的双眼望着火焰中的人。
那片火像是烧进了他的脑中心里,燃尽了夏梨浅最后的模样。
夏母通红的双眼看着眼前慢慢消失的人,强弯起唇角:“梨浅,妈妈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