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看到她过来,没有隐瞒,叹道:“自古瘟疫之下黎民生灵涂炭,我是一名大夫,怎能放任不管!”说罢,他嘱咐着几个下人将医术药草塞进行囊。苏醉欢见状,思索了片刻,走上前:“爹,我跟着您去洛城。”“你?!”苏父惊诧,随即训斥,“你已嫁作人妻,相夫教子是大事,休要胡说。”苏醉欢知父亲不会同意。她声音温和:“爹,您与长策都将治病救人为己任,而我是您的女儿,长策的妻子,虽然医术不精,但也能帮帮您。”
裴长策曾经也是出生名门,裴家与苏家更是世交。
后来裴家突生变故,只留下了裴长策和病重的妹妹。
当时,裴长策苦学医术,却未能救治妹妹。
那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所有人都觉得裴家遭遇变故时,苏家冷眼旁观,裴长策妹妹不治身亡,也是苏家见死不救。
这也是裴长策一直不待见苏醉欢和其父亲的原因。
场面瞬时陷入一片沉默。
这时,顾晚晚走上前,温声道:“裴御医今天还要为我复诊,苏小姐,恐怕你得先离开了。”
她说话间,白皙地手轻轻地抓住了裴长策的衣袂。
而裴长策也没躲开。
苏醉欢看着这一幕,喉咙霎时相被滚水烫过,疼痛不已。
她远以为裴长策虽不喜自己,但一向洁身自好,也不会为了旁的女子,损了名声。
可今日所见,她才知,旁的女子不包括这顾家千金。
苏醉欢再说不出一句话,转身狼狈离开。
裴长策深邃的视线随着她背影的消失收回,而后他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神色疏离地看向顾晚晚。
“顾小姐,太医院事物繁忙,臣脱不开身,往后你的寒疾,我已交托其他医官诊治。”
说罢,他未等顾晚晚同意,只身离去。
……
回裴府的路上。
苏醉欢下轿步行,一路上雨雪纷飞,迷湿了她的视线。
顾晚晚是裴长策的红颜知己,他们两情相悦,而自己在其中空有夫妻之名,不过多余……
她忽然不想再与顾晚晚争了……
一夜未眠。
翌日,苏醉欢早早起身。
去到裴长策的房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没有回来。
苏醉欢眸光暗淡,走出房中,忽然就听外面锣鼓喧天。
她来到府外,就见嘈杂的街道上,不少人掩面惊恐地议论着什么。
这时,一官兵骑着马奔驰而过,灰尘飞扬。
他高声道:“洛城突发瘟疫,城中戒严,谅平巡抚上报求皇上派人支援洛城……!”
话落,骑马的官兵一下从马匹上摔落下来。
而周围百姓吓得四散逃开。
瘟疫?
苏醉欢眉宇紧蹙。
洛城离上京不远,她心底不由得担心如今住在城郊的父亲。
苏府。
苏醉欢赶来就见父亲正在收拾行囊。
看到这一幕,苏醉欢心中了然。
“您要去洛城吗?”她问。
苏父看到她过来,没有隐瞒,叹道:“自古瘟疫之下黎民生灵涂炭,我是一名大夫,怎能放任不管!”
说罢,他嘱咐着几个下人将医术药草塞进行囊。
苏醉欢见状,思索了片刻,走上前:“爹,我跟着您去洛城。”
“你?!”苏父惊诧,随即训斥,“你已嫁作人妻,相夫教子是大事,休要胡说。”
苏醉欢知父亲不会同意。
她声音温和:“爹,您与长策都将治病救人为己任,而我是您的女儿,长策的妻子,虽然医术不精,但也能帮帮您。”
“可长策……”
苏醉欢听到父亲说起裴长策,心底不由得苦涩。
“长策,他也支持。”
此言一出,苏父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
……
离开前,苏醉欢回裴宅收拾了行囊。
她看着熟悉的家,想着是时候放裴长策自由了……
走进书房,铺纸,起笔。
不多时,一封和离书便拟好。
苏醉欢将其放在案台上,瞩目了良久,才离开。
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苏醉欢毅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待皎月高挂,裴长策这才回来。
今日南苑格外安静。
裴长策走进书房,靠近案台时才发现上面搁置着一封书信。
他拿起信细看,眸色一怔。
苏醉欢居然要跟他和离?!
他正欲去往南苑,却见苏醉欢的丫鬟挂着泪跑来:“姑爷,小姐跟着苏老爷去洛城了。”
裴长策身形一晃,他早在昨夜被紧急召见入宫。
洛城突发瘟疫,里面,十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