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夏鹿竹有些惊喜,让佩兰将话本递给他,道:“你可知说书?”小金子点点头,道知晓。夏鹿竹满意了,吩咐道:“你这两日将这话本看熟悉了后,念给我听,若是讲的好,有赏。”小金子一听,喜笑颜开,连忙道:“奴才定不负小主期望。”夏鹿竹挥挥手,小金子捧着话本出去了,连忙下去研习,这可是主子给他的机会呀。那日他表演口技,着实还不错,也不知道他能讲成什么样。这天着实冷,手翻书太冷了,这才想到了听书。
每回来葵水的第一日,夏鹿竹都不大舒服。
佩春将窗户拉拢了一些,让屋里暖和些,佩兰在一旁伺候着。
外头有人喊,佩春出去一瞧,原来是内务府将夏鹿竹升美人应该新增的太监宫女带来了。
夏鹿竹不得不出来挑一挑,毕竟是选伺候自己的人。
杜公公恭恭敬敬行了礼,指了指身后第一排的两位宫女,道:“这两个是永昭元年入宫的,都是做事利索的,懂规矩。”
随后又点了点第二排的两位宫女:“这两个去年九月刚进的宫,都才十四五岁。”
最后头跟着两小太监,夏鹿竹宫里原本的小太监跑了,那这两个便不用选了,直接都留下。
剩下就得选两个宫女出来,夏鹿竹将四人都瞧了瞧,决定还是选个顺眼的,她问不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再说人家答也可以作假。
便指了指第一排第一个看着挺老实的和第二排第二个长得颇有些讨喜的说:“就她俩吧,劳烦杜公公走一趟了。”
杜公公客气道不麻烦,收了赏银便领着剩下两个宫女走了。
这风吹的冷,夏鹿竹带着人进了屋。
坐下后,看了看站地规规矩矩,都垂着头的四人后,说:“你们四人都叫什么名字,从前在哪主事,可会些什么。”
从右往左,第一个是那个看着纯朴的宫女,福了福身:“奴婢名沁心,原来是绣坊的,奴婢擅女红。”
沁心说完,旁边年纪小的宫女也福了福身:“奴婢名青荷,先前在储秀宫受嬷嬷教诲,奴婢……奴婢没什么擅长的,但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小主!”
新进宫的,还嫩得很,说话还带着稚气,夏鹿竹笑了笑。
而后第一个小太监作礼道:“奴才小关子,先前在御花园当差。”
说罢,后头那个小太监也行礼道:“奴才小金子,先前在明镜台当差,奴才会口技。”
说罢,仿了几个动物叫,有猫有狗,有鸡有羊,着实精彩,夏鹿竹连喊两声好。
佩兰是她贴身伺候的,佩春管着库房。
夏鹿竹想了想开口道:“沁心你跟着佩兰学着,日后屋内针线活便交给你,青荷你便负责提膳。”
然后又对着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二人轮流守门和守夜。”
四人行礼表明知晓,夏鹿竹敲打一下,便让四人各忙各的去了。
进了里屋,夏鹿竹赶忙躺下休息,刚刚这番折腾,太难受了。
一边搓一搓小肚子,一边对着佩春佩兰二人道:“日后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佩兰你便跟着我,佩春好好将库房和账本管好,跑腿的事喊沁心和青荷来做,重活便交给小关子和小金子。”
随后顿了顿,又道:“毕竟是新来的,多注意注意,如果有心怀不轨的,立即告诉我。”
佩春佩兰连忙道是,夏鹿竹点点头,这不怎么大的个院子突然来了四个人,还怪不习惯的,但好歹像个正经主子了。
好在除了第一日难受,后面几日轻松多了,在第五日终于走了个干净,夏鹿竹捧着新买来的话本子,细细看了起来。
幸好,从那天后,吴答应也没再过来,或许是月事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这几日皇帝来了两回后宫也只是去了淑妃那。
见皇帝压根没记着夏鹿竹这号人,吴答应自然也不愿意来了。
东阁外,刚去内务府报月事已尽的青荷回来了,恰巧遇上了按时来诊平安脉的薛太医。
青荷连忙来报:“小主,请平安脉的太医来了。”
今个儿十二,刚好是后宫请平安脉的日子,夏鹿竹点点头让人进来。
前两年的平安脉是梁太医负责的,梁太医熬出头了,升职了。
便换成了去年新进宫的薛太医,医术也还可以,但因为资历浅年纪轻,在太医院并不受重视,平日便负责低位妃嫔的平安脉。
薛太医进了屋,跪地行了大礼。
夏鹿竹伸出手腕,薛太医恭敬上前,取出一方手帕搭在夏鹿竹手腕上,把脉。
良久,薛太医收起手帕,后退行礼答道:“夏小主身子没什么大毛病,还是老问题,气血不足,体虚,还请夏小主平日多加休息,多走动,臣开一方子,小主需喝上七七四十九日。”
说罢,留下方子便退下了。
夏鹿竹看了看方子,好像和以前梁太医开的差不多。
梁太医也让她吃药,但她一直没去抓药,不是她不想,而是像这种补药类的是得妃嫔自己出钱。
以往是小答应,这气血不足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夏鹿竹秉持着能省则省。
叹了叹气,喊佩春取五两银子,拿着方子亲自去跑一趟太医院,这种抓药的事情,还是不太放心交给刚来几天的。
以往是没钱喝不起,现下有钱了自然得好好调养一下身子,她还盼着长命百岁呢。
突然想起什么,便让佩兰喊来小金子,今日正巧是小关子当差,小金子此时正空着,连忙来到屋内朝着上座的夏鹿竹行礼。
夏鹿竹问道:“你可识字?”
小金子低了低头,道:“奴才幼时上过两年学,认得些字。”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宫女奴才大多是贫困出身,能识字的很少。
这话一出,夏鹿竹有些惊喜,让佩兰将话本递给他,道:“你可知说书?”
小金子点点头,道知晓。
夏鹿竹满意了,吩咐道:“你这两日将这话本看熟悉了后,念给我听,若是讲的好,有赏。”
小金子一听,喜笑颜开,连忙道:“奴才定不负小主期望。”
夏鹿竹挥挥手,小金子捧着话本出去了,连忙下去研习,这可是主子给他的机会呀。
那日他表演口技,着实还不错,也不知道他能讲成什么样。
这天着实冷,手翻书太冷了,这才想到了听书。
虽说屋内烧着碳,但总归一盆碳能有多热乎,加上窗子总得开一点通气。
屋里虽说比外面好多了,但手露在外面就十分冰凉,久了就僵了。
实在是受不了,手炉里的碳也得省着些用,毕竟份例只有那么点。
不久,佩春抓药回来了,喊来沁心帮衬着,开始煎熬。
按太医吩咐,武火一刻,文火三刻,接着将熬出的药汁倒在碗里,再稍稍冷却至温热。
佩春端着药进了屋,夏鹿竹就闻到这浓郁的中药味了。
她穿来这十八年,最害怕的就是生病了,古代的药真不咋好喝。
闭了闭眼,一口干了。
夏鹿竹皱紧了眉头,干呕两下,这药是真难喝。
佩兰连忙递上温水和昨日剩的糕点,夏鹿竹吃了点,好受多了。
佩春转达太医的嘱咐:“小主,太医给了七副药材,每日一副,一天喝两回,还剩下一两银子,奴婢已经收起来了,太医说待第七日再去抓药。”
夏鹿竹眼前一黑,无力地点点头,看来以后还是得早点睡。
这熬夜真是个坏事,又费钱又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