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水递给她:“跑马场除了马场,还有跑马厅,你想不想去玩玩?”“跑马厅?”“就是赛马。”宋鹤平道,“这也是一种赌博形式。每场比赛有八匹马,开赛前选自已心仪的马下注,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胜。”“二哥经常来玩?”“偶尔,不过我养了一匹赛马,今天会比赛。”“你养了赛马?”宋徽宜惊讶,复而甜甜的笑了开,“二哥养的骏马,我肯定要瞧瞧!”他们去了跑马厅。相比起马场的冷清,跑马厅的看台上倒是坐了许多人。
“抱歉,九爷的行踪我无法告知。”钟越道。
宋名立打探情报的心思落了空。
“三楼谁死了?”宋徽宜问。
孙经理瞪大了眼:“三楼有人死了?!”
他怎么又不知道!
九爷来一趟大都会,这是要杀多少人?
他冷汗涔涔,想都不敢想,试探的问道,“这这这……这次死的是谁?”
钟越言简意赅:“张骞的儿子。”
“……”她只能说,周时胆子真大。
杀了老子还不够,还要杀了儿子。
孙经理吓得腿都又软了,自已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什么人都敢动啊!
宋名立没再说什么,护着宋徽宜下了楼。
英豪搏击场的凶杀案,并没有影响到大都会舞厅,舞厅内仍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他们从正门出来。
上了车后,宋名立才有机会她单独说话。
“你啊你,可吓死我了!”
他面上担忧尽显,又有些无奈,“你说你回来不到一个月,怎么什么事都能遇到?”
“我哪知道?”
宋徽宜苦笑了一下,委屈的眨了眨眼,“我还以为南城就有这么乱,出个门就能遇上事情呢。”
她也觉得冤枉。
“怎么可能?你当军政府和警备厅都不做事?”
宋名立道,“更何况,南城再乱也不是你刚下船就撞上军政府的大少帅,没事去看个搏击赛又撞上周时!”
什么事都让她撞上了。
这要是周时也看上了他妹妹——
沈聿青在前面扛着枪施压,周时在后面拿着刀玩暗杀,他们这么大个青帮难不成还要腹背受敌?
宋名立不敢想!
“大哥你知道他?”
听到宋名立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宋徽宜精神一震,忙问道,“这个周时什么来头?他竟敢杀了市长和他儿子!”
“斧头帮的帮主,以暗杀出名。”
宋名立沉吟了一下才道,“他这个人惩恶扬善又嫉恶如仇,专杀他看不惯的人,嗜杀却不滥杀。”
宋徽宜一哽。
她这下也觉得,自已多少有点“走大运”。
难怪他张口就能说出她的身份,又说她的父亲不敢和他拼命。
惩恶扬善,这下就能解释他为何体恤下人了。
宋徽宜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所以哪天他要是看不惯青帮,也会动手?”
“他想动手,就不怕对方是谁。他去年还暗杀过北边的大军阀,泡个澡出来命就没了,许多人畏惧他。”宋名立道。
如今世道小军阀很多,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混混。
大军阀却不一样。
周时这人连北边大军阀都敢杀,青帮更不在话下。
她随便出个门,就能遇上一个棘手的人物。
宋徽宜看着车外的景色,心思浮浮沉沉落到了别处,心也有些沉甸甸的。
她的手还麻着。
一枪都让她的手臂发麻,更别提连开了几枪,那个后坐力当真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宋徽宜想:“要多练练枪。”
这个飘摇动荡的年代,枪比拳头硬。
旁边的宋名立也一脸凝重。
他道:“周时在南城确实有些场子,不过他一直活跃在宛城一带,不轻易离开。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来了南城,这事还得回去查了才知道。”
宋徽宜嗯了一声。
之后的几天,天气都不太好。
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从早到晚不间断。
宋徽宜喜欢这样的小雨。
雨天给外面的每一处都染上一层薄雾,看什么都有一种朦胧的美。
这种时候,她会让人搬一张摇椅到后花园的凉亭里,她窝在摇椅里,听着雨落下的声音,闲适的翻看书籍。
鹦鹉也跟着她。
有时候看到好的内容,兴致来了她就念上几句,每次她一开口,鹦鹉也跟着出声。
沈聿青教得不多,他总是重复那几句话。
她不说话时,倒是很安静。
等到天终于转晴,宋鹤平说给她买了一匹适合女孩子的小马,昨日才送到跑马场,约她去跑马场骑马。
“什么时候去?”
这几日都在家里看书,她闲得有些无聊。一听到骑马就跃跃欲试,“上次骑马还是五年前了,那时候我年纪小,还骑的小马驹!”
“过两日。才刚下完雨,跑马场都是泥泞,要是摔着了可不好。”
“好。”宋徽宜应下了。
她仰头看了看天,今天太阳正高高挂着,刺眼的光迷得她有些晕眩,睁不开眼。
雨过天晴,是好天气。
两日后,宋徽宜和宋鹤平一起去了跑马场。
到了地方,她先换了骑马装。
宋鹤平给她买的是一匹枣色的小马,马身很矮,适合女生。
她和它熟悉了一会儿,才尝试翻上马身。小马性格温顺,只是叫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让她骑了上来。
宋徽宜原本有些紧张。
她想着自已几年没骑过马,应是忘得差不多了,没成想上了马之后,那些久违的记忆自已钻了出来。
宋鹤平担心她,还是牵着马绳先带着她慢慢走了一圈。
一圈后才放她自已骑马。
这边手刚松开,那边宋徽宜就拉紧了缰绳,夹紧马腹,小马直接带着她狂奔了起来。
“徽宜!”宋鹤平看得心惊肉跳。
他连忙翻身上马去追,马身齐平时,却发现宋徽宜笑得一脸开心,万千青丝随着疾风扬起。
玩了一会儿,宋徽宜才从马上下来。
她有些累了。
宋鹤平叫来人,让他将马牵走。
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水递给她:“跑马场除了马场,还有跑马厅,你想不想去玩玩?”
“跑马厅?”
“就是赛马。”
宋鹤平道,“这也是一种赌博形式。每场比赛有八匹马,开赛前选自已心仪的马下注,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胜。”
“二哥经常来玩?”
“偶尔,不过我养了一匹赛马,今天会比赛。”
“你养了赛马?”宋徽宜惊讶,复而甜甜的笑了开,“二哥养的骏马,我肯定要瞧瞧!”
他们去了跑马厅。
相比起马场的冷清,跑马厅的看台上倒是坐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看赛马。
看台上的人打扮精致。男人不是长衫就是小马甲配衬衫,女郎都是精致的旗袍或者洋装,几乎没人穿着骑马服过来。
她成了例外。
宋鹤平找了个空位,拉着她坐下。
他指向看台下一处地方:“你看那匹全身白色,眼睛附近有些黑色的马,就是我的。”
宋徽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匹白色的马。
它正在吃草。
身上挂了一个数字号牌,是六号。
“那我就买六号!”宋徽宜弯眉笑道,“二哥的马一定战无不胜,我得好好看看它的风采!”
“是我就买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