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不想去,不料身边的男人已经转身,朝诸兰院走去,只得跟上。“贺礼就在院中……”姜青妤听到管家的声音,撑着身体来到窗前,看向楼下。老天保佑,今天阳光正好。鼻血又流了下来,她随意擦了擦,止不住,也懒得去管了。许令尧看到院中用布盖着的东西,似乎是个屏风,不由有些失望,不过是姜青妤的绣品而已。旋即一愣,他还想要什么?“她人呢?”“姜青妤说做这个屏风太累,她先歇下了。”管家笑道:“王爷,这可是她费尽心血熬出来的双面绣,请您务必亲自过目!”
许令尧喝道:“姜青妤,你闹够了没?”
看到她身上杏色衣衫沾染的血迹,以为姜雨青受伤了,忙紧张地查看。
姜青妤目光失去焦距,歇斯底里嘶喊道:“这是我娘的血!我娘死了,我没有娘了!你们满意了吗?”
许令尧一愣,身边的姜雨青就哭叫道:“青妤,我这就给龚姨娘偿命!”
说罢就朝着墙壁撞去。
许令尧忙拉住她,沉声开口:“雨青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为你害她得了疯病,也不会连累龚姨娘。这就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
姜青妤点点头,颤声说道:“错了,是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
错就错在,千不该万不该救出许令尧这个魔鬼!
许令尧皱眉,明明姜青妤认错了,但他却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烦躁。
“从今天起到本王大婚,姜青妤不得出这个院子一步。”
姜雨青安静下来,乖乖被许令尧牵着离开,转头,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她无声对姜青妤说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姜青妤瞳孔剧颤,慢慢攥紧手,手上娘的血渍,烫得钻心。
蚍蜉撼不动大树么?未必。
她目光转向墙角那一簇不起眼的婪草。
姜青妤将所有婪草采集起来,碾成汁水,用来浸泡绣线。
姐姐成亲,她怎能不送上新婚贺礼?
从这天开始,诸兰院某间房内,整夜灯火通明。
姜青妤不要命似的赶工,缝制一个绝伦的双面绣屏风。
雪莹轩。
姜雨青穿着皇宫绣娘做的华丽嫁衣,画着娇艳欲滴的桃花妆,站在铜镜面前绽放出自认为最美的笑。
窃取了姜青妤的救命之恩又如何?
姜青妤已经一败涂地,拜过堂后,她便是真正的赢家……
许令尧身穿精巧的锦绣喜服,如云墨发被玉冠束起,尊贵优雅。
他等在姜府大门口,心思却飘到了角落的诸兰院。
姜青妤哀戚如死灰的眼神一直他脑海晃动,就连睡梦中也不安生。
锣鼓喧天,姜雨青拿着羽扇,半遮半掩迈过门槛,巧笑倩兮。
许令尧回过神,拿过牵红的另一端,轻笑。
这时,管家跑过来,说道:“王爷,雨青小姐,姜青妤说,有份新婚贺礼要献上。”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票,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去看看。
许令尧沉寂的黑眸蓦地一闪,姜雨青则是微微蹙眉,姜青妤能有什么好东西送?
她直觉不想去,不料身边的男人已经转身,朝诸兰院走去,只得跟上。
“贺礼就在院中……”
姜青妤听到管家的声音,撑着身体来到窗前,看向楼下。
老天保佑,今天阳光正好。
鼻血又流了下来,她随意擦了擦,止不住,也懒得去管了。
许令尧看到院中用布盖着的东西,似乎是个屏风,不由有些失望,不过是姜青妤的绣品而已。
旋即一愣,他还想要什么?
“她人呢?”
“姜青妤说做这个屏风太累,她先歇下了。”管家笑道:“王爷,这可是她费尽心血熬出来的双面绣,请您务必亲自过目!”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姜雨青上前,抬手将罩着的布掀开,只看了一眼,想要再盖上,却来不及了。
管家不由惊叹:“这绣功,简直是栩栩如生!”
就是绣的东西有些奇怪,不是花鸟虫鱼,也不是高山流水,而是凌乱的残砖瓦砾,一个小少年朝上伸出手,应该是在求救。
小少年的脸,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许令尧踏着重重的步伐走近,瞳孔剧烈收缩,颤抖着抚摸着上面都一针一线。
姜青妤还原了他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抖着手转动屏风,另一面,绣的是废墟之上,男孩女孩依偎着取暖。
房内,姜青妤撑不住“扑通”倒地,许令尧和姜雨青都来了,看到了,足够了。
婪草的汁水无色无味,然而加上阳光照射,味道会成倍挥发到空气中,生成剧毒!
嘴里也开始汩汩冒血,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的笑容却越发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