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或许只是因为饭菜不合口味,我身上沾染的味道不被他所喜,他便会提和离。他就像是掌握了我的命脉,只要一威胁,我就会乖乖按照他的心意走……突然,一名大夫背着药箱,进了穆府。他朝着穆景恭敬拱手,笑道:“恭喜大人啊!府上又添新丁了!”穆景疑惑蹙眉:“何出此言?”大夫笑着解释道:“先前贵府夫人身子不适,便请了老夫诊断,夫人三个月前便有了身孕!”他拍了拍自己背着的黄花梨药箱:“这不,今儿我来给夫人瞧安胎脉呢!”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穆景日常行事最讲证据。
如今却捕风捉影,就认定我与他人有私情……
他面若冰霜,声音冷的仿佛冬日飞雪:“你叫她亲自来与我说!”
云舒兰身子微微一僵。
她迟疑了一瞬,在穆景疑问的目光看过来后,赶忙点头。
似是想到什么,云舒兰不敢多待,匆忙就走了。
而穆景坐在庭院中,目光紧紧盯着那一纸和离书。
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生气了。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
毕竟成亲三年,他对我提了三十次和离。
我清楚记得穆景说要与我和离的次数,也清楚记得每次他说要与我和离的原因。
有时或许只是因为饭菜不合口味,我身上沾染的味道不被他所喜,他便会提和离。
他就像是掌握了我的命脉,只要一威胁,我就会乖乖按照他的心意走……
突然,一名大夫背着药箱,进了穆府。
他朝着穆景恭敬拱手,笑道:“恭喜大人啊!府上又添新丁了!”
穆景疑惑蹙眉:“何出此言?”
大夫笑着解释道:“先前贵府夫人身子不适,便请了老夫诊断,夫人三个月前便有了身孕!”
他拍了拍自己背着的黄花梨药箱:“这不,今儿我来给夫人瞧安胎脉呢!”
那这大夫今日势必要无功而返了。
我苦笑着抚上自己小腹,数日前我身子不适,请了大夫,诊出喜脉。
我想着要给穆景一个惊喜。
却未料我连和孩子见一面的缘分都没有,就连累他和我一起死无全尸……
穆景蓦然出了神,轻声自语:“那具女尸……腹中也有个约莫三个月大的孩子。”
“可云舒风贪生怕死,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跑到乱葬岗去?”
他拿出一块碎银丢到大夫手中:“她这几日不在府中。”
大夫颠了颠银子,乐呵离去。
穆景看着大夫离开的背影,声音森然:“既有了我的孩子,又为何要与他人通奸?”
他当即吩咐管事:“备马车,去灵山寺!”
管事看了眼天色,迟疑道:“过会子天就要黑了,夜里更深露重,雪路更是难行,爷……爷这是要去接夫人吗?”
穆景睨了管事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礼佛。”
后者立马噤声,赔笑着打了打嘴巴。
我在他们身后瞧着,只觉心中苦涩。
灵山寺。
寺内钟鸣阵阵,梵音袅袅,宝相庄严的金身佛陀神色悲悯。
穆景抬脚迈入光华殿。
上完香后,他走向一旁闭眼打坐的住持,缓声道:“本官来接云舒风回府。”
住持一愣,却是摇头,“施主寻错了罢,寺内并没有唤作云舒风的檀越。”
穆景眉头一皱,面色蓦然变冷“打扰大师清修了。”
住持摇头,那双悲悯的目光扫过穆景的身旁,似有一瞬看到了我。
我心尖一颤,便听见住持的告诫:“沉冤昭雪日,魂飞魄散时……”
出了灵山寺,穆景俊逸的面容布满寒霜。
管事见他身后没有我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爷,夫人她不回来吗?”
穆景冷笑一声:“回来?”
“她从来就没有来为我祈福,还撒谎哄骗父母亲朋,这样的夫人我可要不起!”
我本希望他知晓我不在灵山寺,能觉察到不对。
现在才明白,那只不过是我妄想……
穆景上了马车,冷声命令:“转道,去大理寺!”
他沉着脸,不顾夜色挑了几个衙役到乱葬岗。
“往外搜查!”他冷声道:“找到线索就来告知本官!”
现在天色见黑,天寒地冻,比起探案,穆景更像是泄愤。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一名衙役发现了线索。
“穆大人!”
穆景快步走过去,就看见地上有一小片绣着雪白樱草花的天青色残布。
他眸色骤凝,语气僵硬到带着一丝颤抖:“云舒风的衣物为何会出现在凶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