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男人音尾上扬,似信非信。“嗯嗯!以后不来了!绝对不敢再来了!!”“进来都干了些什么?”“什么都没干!就是叫容修弹了一曲!仅此而已!”“容修?”“嗯嗯!就是刚才那个伶人。”“嘶……”刺痛来得猝不及防,如小苒没来得及捂住嘴就叫了出来,看着男人微微泛红的眸底,小丫头赶紧捂住嘴巴,拼命摇着脑袋,告诉他:下次一定不敢再出声了!男人冷冷瞪了她一眼,随后修长的手指在小丫头柔嫩的掌心匀了匀药。
如小苒战战兢兢地坐在秦邵陌健阔的怀内,像是受伤的鸟儿被猫擒住,只能等死。
“秦哲!”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厉喝声,吓得小丫头身子一颤,男人摁住她腰间,这才没摔下去。
然而腰间的这只大手对如小苒来说,简直是掐着她命门的阎王爷。
只要男人再吼这么一次,她那小心脏立马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秦哲进屋。
“伤药拿来。”男人又说。
秦哲先是一愣,敏锐的眸光很快发现如小苒手上的血,手心下的那片衣衫早已晕染出一朵朵红艳的梅花。
见此,秦哲迅速掏出了药膏递给他主子。
从小摸爬滚打伺候秦邵陌,伤药可是秦哲的必备保命之物。
看着少夫人‘羞怯怯’地坐在他主子怀里,不用侯爷再吩咐,秦哲红着脸,很快识相地出了屋子,又轻轻阖上了门。
他心中暗喜,不断夸赞自己眼力,心想,这些年还真没看走眼!一声一声的‘少夫人’也是没白叫!
想成为‘武阳侯夫人’的女人很多,如小苒虽有婚约,却在众多美人中不是最漂亮的,家世也是一般,但是生命力却是足够顽强!
先不说这位少夫人从小如何被侯爷种种折磨,百炼千锤。就说今日,少夫人逛伶人馆被抓,竟然一点没受罚,才多久功夫就坐到了侯爷的蟒袍上。
啧啧啧,秦哲觉得,这位‘少夫人’的地位真是稳如泰山。
如小苒心里早就慌得万马奔腾。
“我来!呵呵,侯爷,小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小丫头知道这药膏是给她涂手伤的,即刻伸手去取,身子也随着要跳下来,男人扣住她腰间,暗沉的眸子瞪了她一眼,瞬间灭了她的想法。
“坐着别动。”男人低喝。
“是是是,不动,绝对不动!”
如小苒咽了咽唾沫,后背僵直,大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男人环抱住她,看了看小丫头右手掌心,伤口狭长,鲜血渗出早已将手心染红。
小丫头在他怀中避无可避,那带着男人体温的苏合香气味淡淡传来,若是别的女人,早不知醉了几回,然而这熟悉的气味对如小苒来说却是炼狱,一桩桩,一件件,被这男人‘折磨’的童年往事接踵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怕他,刻在骨子里的怕。
“嘶……”
男人带着药膏的指腹刚刚触及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掌心传来,疼得她身子一颤,倒抽一口凉气,不稳间倒向秦邵陌胸膛,好在小丫头反应快,左手摁在男人结实的胸脯上,这才没整个人都栽进去。
随后一阵寒意迎面袭来,秦邵陌泠冽的眸光像是厉声责问:谁许你乱摸的。
“对…对不起。”
她抽回左手。
如小苒并不知道,刚才那一声不经意的呻 吟,落在男人耳里却成了一种挑 逗。
秦邵陌冷冷觑了她一眼,小丫头疼得樱桃小口紧抿,乌眸隐隐含泪,就连纤长的睫毛也如润了水一般,莹莹泽光,楚楚可怜,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秦邵陌自然是男人,刚才被她摁住的胸口,像被小猫挠了一般,微微一悸。
再加时时有靡靡欢 爱之音传入这雅间,将屋内的暧昧与旖 旎堆到了极致。
秦邵陌虽然是男人,却更是个不讲道理的主,他凤眸微狭,冷漠地威胁,“你要是再敢叫出一声,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
闻言,小丫头连连颔首,死死咬住左手衣袖,一来是以免自己不小心叫出声,二来是控制手不再乱摸。
她深知,这位阎王说得出,做得到!
“说吧,为什么来这里?”
男人一边涂药,一边像审犯人一般问她。
为什么?要说是帮女鬼跑腿赚点银子,他会信吗!
不待小丫头思忖,又一阵锥心的刺痛传来,是男人不悦她迟疑的惩罚。
这哪是好心涂药,分明就是用刑嘛!况且这么多年来,这位天煞的阎王,什么时候好心过!
小丫头越想越气,恨不得直接骂人,但是求生的本能告诉她得赶紧回答。
“就是进来看看,好奇而已,呵呵。”
“好奇?”男人音尾上扬,似信非信。
“嗯嗯!以后不来了!绝对不敢再来了!!”
“进来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干!就是叫容修弹了一曲!仅此而已!”
“容修?”
“嗯嗯!就是刚才那个伶人。”
“嘶……”
刺痛来得猝不及防,如小苒没来得及捂住嘴就叫了出来,看着男人微微泛红的眸底,小丫头赶紧捂住嘴巴,拼命摇着脑袋,告诉他:下次一定不敢再出声了!
男人冷冷瞪了她一眼,随后修长的手指在小丫头柔嫩的掌心匀了匀药。
“这种地方来过几次?”男人再次审讯。
“第一次来!绝对第一次!”
如小苒偷偷看了一眼手掌,伤口大半已经被抹了药,她略舒了心,但是看到还剩小半的血口没涂呢,小心脏一下又炸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这位阎王一脸冰冷,根本猜不出什么时候会怒,什么时候会喜。
“我不在的这三年,看上了哪家的男人?”
“没…没有啊!我哪敢呀!我爹不打死我呀!”
小丫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她恨恨地心想,说得好像她非常饥渴,成天要找男人似的,她虽不爱惜自己脸面,也不会这般浪荡。
说来说去,还是三年前的那件事,难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不正经的女人,做出这等打他脸面的事,啧啧啧,小丫头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若是不跑,今后的命运会有多惨。思此,她又想起了那个黑衣人,恨不得即刻找出他,大卸八块了!
“怎么?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
“不是不是,刚想事呢,入神了…呵呵。”
为了保命,小丫头又投出了最乖巧的笑容。
“从今往后给我安分点。”男人的声音突然温和,沉稳又磁性,让人听了一阵酥麻。
“好的!绝对安分!非常安分!”
如小苒信誓旦旦保证,双眸闪着坚毅的光,像是雄赳赳的小雏鹰。
见此,秦邵陌薄唇微扬,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将原本俊美绝伦的五官染上了一层让人无法抵触的邪魅性感,孤傲深邃的凤眸也化去了冰寒,融成神秘而温润的流光。
余光瞥见男人唇末转瞬即逝的一抹笑,如小苒莫名热血翻滚,面颊也像是被这股热血点燃一般,红成了一片,今晚饱经风霜的小心脏,此刻竟然扑通扑通跳得强劲有力。
若是男人再靠近那么一点点,或是再这么浅浅笑一回,她估计会即刻鼻血瀑流,一命呜呼。
如小苒承认,秦邵陌是她认识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也是最诱人的,即便如此,她对他,除了敬与畏,从来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男人在小丫头的腰间取了绢帕,轻轻盖住伤口,慢条斯理地打了一个工整的结。
小丫头见到男人指间薄薄的一层茧,这样一双常年拉弓握剑的手,此时却是如此细腻而温柔,不禁觉得,那被男人指腹触及的伤口,正渐渐生热,疼痛感也逐渐消失了。
“等本侯忙完了这一阵,会去如统领府上提亲。”
男人冷不丁的这句话让如小苒炸了锅。
“什么?!”
她吓得从秦邵陌身上跳下,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因为突来的举动再次裂开,疼得她掐着手臂,不敢叫出声,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怎么,你不乐意?”
男人凤眸隐怒,面色再次阴沉,他起身走向如小苒,捏住她下颔,阴恻恻地问,“莫非,你还想着李廷那小子?”
小丫头巴掌大的小脸蛋被秦邵陌霸道的大手捏得生疼,她哪敢反抗这位主,只能含泪隐忍,“我…没有…”
“如小苒,你可别误会了,娶你无非是带回去当个摆设,也算履了家父当年的诺言。你若是听话,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还这般不守本分,本侯定不会轻饶了你,落在我手里,可不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
男人眸光凌厉,寒如利刃。
“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绝对听话!绝对本分!”
眼见小丫头乌黑的眸子含着泪光,那丹果般的下唇已被咬得煞白,男人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松了指间力道,拇指指腹缓缓挪到小丫头那两瓣娇嫩的柔唇,男人冷淡回了一句,“明白就好。”
片刻后,传来‘吱嘎’一声,秦邵陌开了雅间的门。
开门的瞬间,如小苒再次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她竭力克制住这份喜悦,佯装乖巧地跟了上去。
“侯爷您是要走了吗~”敏锐的老鸨飞快赶来,贴着最专业的笑脸。
“这伶人馆开了多久了?”
“回禀侯爷~有两年啦~”
“关了吧,本侯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如若明日还敢开门,全部押入大牢。”
如此冷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天底下也只有秦邵陌了。
老鸨讶然瘫落,思忖许久都想不出,今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