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并不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湘妃直接开口责问:“混账,今夜之事你要如何向王妃交代?”曲洛水始终未抬头瞧他,只是静静等着。萧君澜的声音响起:“今日是我对不起王妃,但错既然已经犯下,我想纳紫沄为妾,对她负责。”果然是这样!曲洛水心里早有猜想,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可笑,未前世也为今生。她抬起头来,直直望向萧君澜:“我不同意。”殿内一瞬寂静,湘妃瞧了瞧沉默对峙的二人,最后笑着对曲洛水说:“洛水,夜已深了,你先去偏殿歇息,我来和阿澜说。”
曲洛水闻言,顾不得那些礼法,径直冲出房门,想去萧君澜的院子看个究竟。
却不想刚进院,遥遥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旖旎的声响。
那声音不算张扬,却在这寂静的夜里煞是刺耳。
众目睽睽之下,曲洛水只觉自尊心被彻底碾碎。
萧君澜竟在新婚之夜,抛下她这个正妻,而与一个婢女厮混!
赶来的红袖听到那声,当即也变了脸色:“小姐……”
曲洛水生在将军府,母亲早逝,她被父亲和三个哥哥宠上天,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攥紧手,字落有声,是说给屋中的两人,也是说过府中的每个下人听。
“红袖,拿好嫁妆单子,我们回府。”
渊王府上上下下的红绸缎都还没卸下,曲洛水就穿着嫁衣踏出了府门,头也不回地扎进风雪中。
没有花轿,没有马车,她就那样走回了将军府。
到府门口时,她脸鼻冻得通红。
鞋袜也被雪水打湿,双脚冷得没了知觉。
可她父亲与三个哥哥傍晚就接到急报去了边疆,不在家。
扣响大门后出来的人是赵姨娘,她把曲洛水拦在了门口。
“洛水,不是姨娘不疼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新婚之夜跑回娘家住的道理?还是快些回去吧。”
回去?回去看她的夫君是如何给她难堪的吗?
如果她父亲和兄长在这里,绝对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府门在面前关上,红袖愤愤地跺了下脚:“小姐,咱们给将军和少将军们写信……”
“不。”曲洛水呼出一口白气,“父亲和哥哥们上阵杀敌,不能因为我分心,等他们回来吧。”
红袖犹豫:“那咱们……真的回渊王府?”
带着雪气的寒风向曲洛水吹来,她只觉自己从心到身都要被冻成一块冰雕,心中一腔委屈更不知能与谁说。
娘家不能回,夫家回不了。她还能去哪儿?
就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冒着风雪驶来,缓缓停在了她们面前。
曲洛水抬起冻僵的脖子,眯眼看见马车前走来一个哈着腰的太监。
“渊王妃,湘妃邀您进宫一叙。”
萧君澜是当朝三皇子,湘妃是他的母妃,备受皇帝宠爱。
曲洛水想,湘妃这个时间来请自己,怕是那边萧君澜和辛紫沄刚做下那种脏事,就有人进宫禀报去了。
她没推拒,坐上马车进了皇宫。
见到湘妃,她掀起冷湿的衣摆便要跪下:“母妃……”
湘妃连忙叫人扶住她:“今晚的事本宫都知道了,洛水你放心,本宫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随即,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萧君澜就拍着袍子上的雪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妃请安。”
曲洛水一闻,他身上的酒味都还未完全散去。
但她却并不觉得他是真的喝醉了,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湘妃直接开口责问:“混账,今夜之事你要如何向王妃交代?”
曲洛水始终未抬头瞧他,只是静静等着。
萧君澜的声音响起:“今日是我对不起王妃,但错既然已经犯下,我想纳紫沄为妾,对她负责。”
果然是这样!
曲洛水心里早有猜想,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可笑,未前世也为今生。
她抬起头来,直直望向萧君澜:“我不同意。”
殿内一瞬寂静,湘妃瞧了瞧沉默对峙的二人,最后笑着对曲洛水说:“洛水,夜已深了,你先去偏殿歇息,我来和阿澜说。”
曲洛水只得应声,起身离去。
可就在她要踏出殿门槛那一刹那,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
她躲在暗处,视线里,萧君澜与湘妃相对而坐,脸上神情严肃冷冽。
她听到萧君澜说:“父皇对曲家早就心生芥蒂,我娶曲洛水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母妃还当真忌惮她?”
闻言,湘妃压低了声音:“既然如此,就将她圈禁在府里,等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杀之。”
曲洛水狠狠打了个冷颤,从泥潭般的回忆里脱身。
下意识转过头,殿内湘妃依旧和蔼,萧君澜依旧面无表情,她却浑身冷意。
难道前世杀了她的人……是她的夫君和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