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立即回答,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答案。她说的是她,她的孩子被人害死了。梁锦容见他久久不言,起身正要离开。身后,云清淮的声音,似乎划过了夜间的黑暗,传到了她的耳中:“你会杀了她对吗?”房间内,悄无声息。慕琼看着她,云清淮也看着她。她就站在原地,孤独和悲伤几乎将她笼罩,透着窗外的雨仿佛看见了慕琼死去的时候那一场雨,她那时束手无策。“我会。”她一眼不眨道。她在云清淮眼前给自己换上人皮面具,低喃道:“现在,我就是官署里为苏九棠准备的一名医女了。”
一朵芍药花出现在梁锦容眼前。
“我……来接你的时候,路边的芍药花开的甚好。”
梁锦容早已死去的心微颤,她徒然抬头看向他:“这是给我的?”
云清淮点了点头,微微侧脸,月光洒在他皎白的衣服上,他的眼中一片真挚,看着梁锦容,像是看到了昔日的她,心下一动。
于是他就说了出来。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是昏倒在地上的,我给你诊脉,发现你竟然是生生气晕过去的,那时我便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把自己气晕过去。”
说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梁锦容掐了他一把,他吃痛的啊了一声。
如他所料,她立马紧张的看着他。
他眼神愈发温柔,眉眼沉沉:“可随着我了解你越久,我发现,你似乎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会为乞讨的乞丐施舍,你会为不识字的贫苦人家代写书信,你不是一个脾性大的人,你偶尔会笑,却不是经常笑,常常见到你,你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想,你从前肯定过得很不开心。”
他不是同情她的过去,也不是敬佩她的硬气,更不是喜欢她柔顺之样,而是喜欢她这个人。
他希望她开心,仅此而已。
云清淮说到后面,紧紧凝视着眼前的梁锦容。
“所以,笑一笑。”
话落,梁锦容的眼泪一点一点从脸颊滑落。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话说道这里,他的心意,已经够明了。
“你不会死的。”梁锦容轻轻接过那朵芍药,将它别在云清淮的衣襟上,又扯下自己身上一块衣料,娴熟的拔出那支箭,为他处理伤口,继而拿出一颗止血丹,在云清淮的恍惚的眼神中给他服下。
做完这一切。
她不再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他。
这家伙噼里啪啦一顿表白,差点把她弄得关心则乱,明明她身上就有药,她方才还想着去岛屿上给他拿,真的是……
系统方才一直沉默,直到此刻才出声。
【你真的不心动?】
心动?
她在他身上确实是看到了认真和温情,这一切,都是她在宋胥无比渴望的,花了六年,她也没有得到的。
可她和他不是一路人,云清淮不是宋胥,她不能以对待宋胥的态度来对待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琼儿也在漂在一旁看着她,梁锦容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天还没亮,他们的小舟就到了岸。
梁锦容搀扶着云清淮上岸,现在是夜晚,可江南不似长安,没有夜禁。
一侧矮矮的房屋还亮着灯火,她找一间的客栈住了进去。
云清淮醒来,就看见梁锦容倚在窗户口,他一动,她便侧首,眼神淡淡的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如果有人害死了你的孩子,她却好好的活着,你会怎么做?”
他没立即回答,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答案。
她说的是她,她的孩子被人害死了。
梁锦容见他久久不言,起身正要离开。
身后,云清淮的声音,似乎划过了夜间的黑暗,传到了她的耳中:“你会杀了她对吗?”
房间内,悄无声息。
慕琼看着她,云清淮也看着她。
她就站在原地,孤独和悲伤几乎将她笼罩,透着窗外的雨仿佛看见了慕琼死去的时候那一场雨,她那时束手无策。
“我会。”她一眼不眨道。
她在云清淮眼前给自己换上人皮面具,低喃道:“现在,我就是官署里为苏九棠准备的一名医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