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思礼将那张纸展开,叶青梧这才看清。是一纸婚书。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简单几十个字,却将二人捆绑于一起。叶青梧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她不知道怀思礼此举何意,是想要将她后半辈子都折磨致死才肯方休?她真的看不透他,一点儿都看不透。“至于皇后所说永不相见,那只能是皇后梦里才能实现之事,咱家还等着日后给自个对食收尸,总归是要见的。”
叶青梧起身,好,她知道了。
刚转过身,正要往回走,却听到身后的门“哗啦”一声被人踢开,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细腕。
随即便是一阵失重感,直接被他搂着腰抱在怀中,带进屋子。
屋外,秋年很得体的关上门。
“怎么,就这么急着和咱家划清关系?”
他坐在紫檀木椅上,将叶青梧囚禁怀中,伸手两根修长手指优雅夹住桌上那一张纸,紧接着拉着叶青梧的手,沾了点印泥,将她的指印摁倒上面。
叶青梧有些诧异,正欲问是什么,嗓子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既然答应了做咱家对食,可不是闹着玩的。”
怀思礼将那张纸展开,叶青梧这才看清。
是一纸婚书。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简单几十个字,却将二人捆绑于一起。
叶青梧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她不知道怀思礼此举何意,是想要将她后半辈子都折磨致死才肯方休?
她真的看不透他,一点儿都看不透。
“至于皇后所说永不相见,那只能是皇后梦里才能实现之事,咱家还等着日后给自个对食收尸,总归是要见的。”
缓缓收起那张纸,叠成一个小方块,塞进衣袍,这才垂眸对着叶青梧浅笑。
叶青梧看到他的笑,愣了一刻。
他笑起来很好看,像是蛊惑人心的桃花仙。
“等你死了,咱家定要把你这颗心扒出来好好看一看,究竟装着哪个男人,什么深渊拉起的一束光,咱家也能把他大卸八块了。”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心口,像是在透过皮肤看她的心。
叶青梧瞧着怀思礼,眸光微微垂落,一阵无奈笑意。
一束光,原来是这个。
他误会了。
“是你,掌印是想要把自己大卸八块吗?”声音浅浅的,每说一个字,都会伴随一股强烈的刺痛。
“看来小皇后还没酒醒,胡说八道呢。”怀思礼不信。
“为什么……不能觉得是你?”叶青梧忍着疼痛,想要和他解释清楚。
怀思礼垂眸看了一眼怀中小姑娘,内心哂笑,瞧瞧,说的跟真的一样,但心中听到这话,还是有几分欢喜。
“那你说说,怎么就是咱家呢?”
“当年……”话说一半,突然嗓子里一阵血腥味,止不住的想要咳嗽。
忙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几声后,放下手,却见雪帕上落了红,猩红的血。
怀思礼的目光落在雪帕上,显得有几分阴鸷。
叶青梧心中害怕,知道他喜欢干净,怕这血脏了他的眼,立刻握紧了些,收回手中。
“来人,把那润喉药拿来。”
一阵开门声音,秋年已经把药送进来。
手中帕子被人扯了出去,叶青梧想要开口解释,只是微微张嘴,就被他用指腹堵上了唇。
“别说话。”
怀思礼接过药,倒入汝窑瓷杯中,透明的水却散发出浓烈的苦味。
叶青梧看着那一杯药水,眉头紧皱,她不想喝,太苦了。
“果然,常人的身子骨不能跟咱家比,幸好昏过去的及时,否则咱家就得给你收尸了。”
怀思礼已经端着那杯苦药,递到叶青梧嘴边。
叶青梧往后躲了躲,一脸愁眉苦脸,实在是不想喝药。
“乖,喝药,这药可是上好的润喉药,喝完睡上一觉,嗓子就完全好了。”
怀思礼闻声哄骗,语气柔软。
叶青梧闻着那股苦味,就是一阵犯恶心,更别说是喝下去了。
她抓着怀思礼衣服的手微微用力,依旧不愿意喝下去。
与其让她喝苦药,她还不如就这样痛着。
“乖乖不想喝?”
叶青梧因病的难受,发红的眼睛里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的光就是他,她想解释清楚。
正欲张口,却见怀思礼嘴角一勾,一口将那些苦药喝下,
下一瞬,他的脸放大在她面前,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娇嫩的红唇被人堵上,口中蔓延出浓烈的苦涩,还有他身上的幽香。
将那些药全都喂下,怀思礼这才直起身子,拿手帕擦了擦嘴。
叶青梧愣愣看着他,脑中嗡嗡作响,不敢回想方才的一幕。
脸迅速变红,红到耳根,皮肤仿佛能滴出血来。
怀思礼瞧着怀中小姑娘的娇羞模样,心中存了些坏心思,不免手放在她耳垂轻轻揉捏。
叶青梧脸更红了,立刻低下头去。
“呵。”一声轻笑,带着些许宠溺。
“大半夜的,乖乖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就不疼了。”
怀思礼站起身子,没用什么劲,抱着她走到寝屋的床榻前,将她小心翼翼放下,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他转身就要走。
叶青梧忙伸手扯住他的衣摆,急的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她想要解释清楚,当年那个把她从深渊拉起,救下她的人,就是怀思礼啊。
只是,怀思礼却动作轻柔优雅掰开她的手指,温声哄道:“乖乖,咱家去沐浴,难不成你想一起?”
叶青梧这才放开手,乖乖躺在床上。
隔壁传来阵阵流水声,叶青梧听得安心。
当怀思礼想要杀死她,把她泡在冰桶里的时候,她是恨的。
可他现在又对她这般好,心中哪里还有一点点恨意。
一想到他生气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说了别的男人,心中有些暗喜,他这是在吃醋吗?
不对啊,怀思礼没有心,又怎么会吃醋呢?
想着想着,便有些昏昏欲睡。
她怕明日起来忘了这事,就会解释不清。
将困意压下去,叶青梧朝着有流水声的房间走去。
嗓子已经不是那么疼,这药果然见效快。
走到门口,往里面瞥了一眼,她恰好就看到正在穿衣服的怀思礼,而且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可脑海中的画面怎么都擦不掉。
她立刻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往回走,只是才刚刚转身,就被怀思礼拉住细腕。
“乖乖,告诉咱家,你都看到什么了?”